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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看着李婉娘进屋关上门,才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先是推了推门,发现门闩扣上了。
他也没有在意,以为翠娘歇息了,就扣了扣门,叫道:“翠娘,开门。”
谁知屋内没有传来开门的声音。一种诡异的寂静弥漫开来。
莫大郎以为她睡得熟了,准备再敲时,屋内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似乎什么重物被推到在了地板上。
莫大郎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开始猛敲房门。
啪啪的拍门声在走廊里回响,别的房间已有客人出来探头探脑地查看,但他的房间内却再无别的响动。
莫大郎心中愈加不安,干脆抬脚,向大门猛踹过去。
“砰!”的一声,大门轰然倒下。
莫大郎一个健步跨入内室,却见隐隐绰绰的月光下,一个人影被吊在大炕顶上的在横梁上。炕桌却横摔在地板上。刚才那声巨响估计就是这个发出来的。
莫大郎见此倒吸一口冷气,慌忙一个跃步,窜上屋顶。手中暗用内劲,一把就拧断了绳索,把翠娘接在了怀里。
此时李婉娘也被惊动,赶了过来。三楼的客人中也有一些好看热闹的,围了上来。
场面一时有些乱哄哄的。
但莫大郎哪里管得了这些。
他把翠娘解下来的时候,翠娘已经闭过气去了。
莫大郎见她人事不知的样子,心神早已大乱,只顾着叫道:
“翠娘,翠娘!你醒醒,醒醒呀!”
李婉娘看清内室的情形,气得一口气没顺,差点厥过气去。
翠娘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全套上演啊!
但她也顾不上说什么,先控制眼前的场面更重要。只怕明天,这些家丑就要传得整个道上都知道了。
她把伙计叫了几个上来,收拾的收拾,打躬作揖的打躬作揖。
她自己也是一通好话歹话说尽,好不容易让大家都半买她的面子,半被迫地放弃了继续围观,各自散了。
而莫大郎却自始至终没有顾过这茬,一门心思就在施展各种手段救治翠娘。
李婉娘看到他这样,心里恨得早吐了几升的血。
这个孩子,平时看着挺拎得清的,怎么一到这男女的事情上面,就这样撑不住事呢?
这场上吊自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做戏。
要真是寻死,干嘛非要等到收工回房的时间?早干嘛去了?
而且吊得不早不晚,偏偏要在人敲了门之后再吊。这戏还能演得更假一点吗?
偏偏莫大郎就是吃这一套!
李婉娘深知自己的儿子。他不是瞧不穿翠娘的手段,只是被迷得太深,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反正从成亲到现在,莫大郎就被张翠娘这忽硬忽软的手段拿捏的死死的。
她又能怎么办了?
有心想骂他两句吧,一来知道骂也白骂,二来自家今天已经成了笑话,多少人在周围探头探脑的等着听内情呢,她丢不起这个人。
她暗自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
遂也只好让两个伙计在门外的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拉上一道厚厚的布帘,好歹把那敞开的屋子给遮住了。
别的就让那两个冤孽自己看着办吧,她也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档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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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莫大郎看着奄奄一息的翠娘,心中懊悔异常。
他的翠娘,从认识的第一天,就永远是眉飞色舞、活力四射的,何曾有过这样虚弱无力的模样?
尽管他知道,翠娘这样是在做戏。
可要靠把自己弄成这样,才能争取到一些东西,这样种处境,让他想来还是觉得心疼?
曾经他是承诺过要把翠娘捧在手心里疼的啊。
当年他到了娶妻的年纪,父母本来是要**里给他挑一个同族的女子。
他却一眼看中了活泼泼辣的本地人翠娘。
他知道自己族里的女子,大多都像自己的阿娘一样,因为从小受本族圣典的教育,均以温柔克己为女子的典范,这点最是让他觉得无趣。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求得双方父母的同意,把翠娘迎进门。
新婚之夜他就发誓要对她好一辈子。
可是现在,红颜还未老呢,他已经不能再履行诺言了。
是他负了翠娘。
想到这里,莫大郎眼圈一红,头伏在翠娘的颈窝,竟然然哽咽起来。
李婉娘如果看到他这副模样,一定十分庆幸自己先找人装了布帘子遮丑。
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
这莫大郎看着是个五大三粗的标准西北汉子,其实内心细腻无比,又重情,又心软,其实并不太具备承继家业的嗣子应有的性子。
但夫妻二人只有这两个儿子。
小儿子在月子里落了毛病,现在只是在拖时间摆了。
莫大郎就等于是唯一的儿子了。
这个肆子的担子,他担得起得担,担不起也得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