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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冬去春来,已经在景天呆了近一年的枭天,坐在四合院中听着京味十足的说唱脸谱,从这首歌今年上了春晚之后,很快就红遍了大街小巷。
已经年满十八岁的枭天,身材出落的越加有致,她脸上不在是刚重生后冷漠淡然,而是时常挂着清浅的笑意,让人无法辨别她的情绪,她那双黝黑的眸子依旧如从前般深邃,似古井般幽暗到达不底。
“哎呦,你这丫头真会享受,老子怎么就没这福气?”
大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趴在枭天脚下的大黄身形一动就要扑上去,只是看清楚来人后,又懒洋洋的趴了回去。
“刘大局长,您老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过我这种生活还不要憋死掉?”
看着肩膀上挂着警监警衔的刘建成,枭天不由笑了起来,虽然刘大所长现在已经变成了刘大局长,但那豪爽的性格却是丝毫未变。
或许是京城高层对景天的治安有所不满,在三个月之前,直接参与破获了袁丙奇重大贩毒制毒案件的刘建成,被调到了景天市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刘建成是从平陽省省监狱管理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上调过来的,虽然警衔级别都是一样的,但这两者手中所掌握的权利,简直就是天差地远了。
作为直辖市的市局局长,再进一步就是副部长级别的高级领导了,而通常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有这种进步的可能性的。
其实就连刘建成都没能想到,他在五十来岁的时候,还能有这种晋升的机会,当然,在这后面或许有着复杂的政治斗争,这些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刘建成进门之后,跟在他身后的拎包的秘书就将院门给关上了,挂着警监衔的领导到这种四合院来,那都能称得上视察了,刘建成选的秘书还是很有眼色的。
枭天伸手关掉了录音机,弯起唇畔说道:“刘大哥,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要是有外人听到枭天说话的口气,指定会吃惊的吓掉下巴,且不说两人年龄上的差距,就是刘建成现今的身份,怕是景天市主要领导和他说话,也不会如此随意的。
“我说丫头,你才多大啊,就不能上进点?整天呆在家里混吃等死?”
一看枭天这幅懒洋洋的模样,刘建成就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拳脚功夫比不过枭天,这丫头又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话,刘建成早就卷起袖子干上了。
“刘大局长,我这不是在看书吗……”枭天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说道:“等过几个月你给我找个学校办理下借读手续,我参加高考去。”
在景天呆了快一年,文宝斋也重新开业,这让枭天开始重新规划起自己的生活来了,现阶段的目标,她就想和同龄人一样,去上大学。
对于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枭天从来都没有质疑过,活了两世,她也想体验下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所学驳杂,缺少正规的教育,尤其是像物理化学一些比较专业的知识,还是需要去系统学习的。
“想上大学?这是好事,我回头就让人去办。”
听到枭天的话后,刘建成进门后第一次露出了好脸色,至于枭天能不能考上。他根本就不操那心,他还没见这妖孽丫头有做不到的事情。
进入到九八年,往日那笨重的大哥大也变得灵巧了起来,掏出手机刘建成简单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看向枭天,说道:“我得走了,一会有个会要开。”
“得,我送您。”枭天点了点头,能让刘建成为了一句话亲自跑一趟的人,怕是出了景天市的书记,也就自己了。
“谢叔,您今儿怎么有空来?”
刚打开院门,枭天就看到谢轩爷儿俩正和门口刘建成的秘书说着话,应该是被对方拦住了不让进,不由笑道:“早上我没听到喜鹊叫啊,怎么连着有贵客登门?”
谢大志来到景天的时间要比枭天长一些,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
他所开发的那个高档住宅社区,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投放到市场中,大获成功,也使得谢大志东山再起,成为景天地产界的知名人物,依稀又找到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
或许是出于锻炼儿子的想法,在重新拥有了财富之后,他并没有给儿子多少钱,而是让谢轩一直跟着枭天,至今谢轩连手机都没混上一个,和当年的富二代身份简直没得比。
不过谢大志对枭天是极为重视的,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来四合院坐坐,他总是隐约感觉当年袁丙奇集团的覆灭,似乎和枭天有着某种关联。
虽然只是心底的怀疑,但这足以让谢大志震惊了,因为以两人当时的身份实力,枭天想要扳倒袁丙奇,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面对枭天的时候,谢大志这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居然有种缩手缩脚的感觉。
“枭天,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一眼看到枭天身后的刘建成,谢大志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古怪,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刘建成。
他可是认识刘建成的,当年儿子被关在少管所的时候,他可没少给刘大所长上过供,当然,无非是就是吃吃喝喝几条烟酒的事,到是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刘局长,听说您调来景天,一直想去拜访您的,没想到在这遇到了?”顾不得和枭天多说,谢大志抢前了几步,紧紧的握住了刘建成的手。
作为一个经常接触政府工程的商人,谢大志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正如他所说,谢大志一直都想上门拜访刘建成,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引荐罢了。
要知道,现在的刘建成位高权重,可不是当年那个喝顿酒就敢给他拍胸脯承诺事情的刘大所长了,人生之际遇,有时候还是非常奇妙的。
跟在自家老子身后的谢轩自然也认识刘建成,不过他却是怕极了当年这个喜欢惩罚人跑圈的所长,身形忍不住往老爸身后躲了躲。
“谢轩,你这个臭小子,躲什么躲?”
刘建成听枭天说过谢大志的情况,当下向谢大志笑道:“咱们可是老朋友了,遇到点挫折不算什么,能东山再起才是好汉子。”
要说刘建成还真是脱离不了自己的军人出身,说起话来和那些文绉绉的官员完全不一样,不过在公安口子上,却也使得他能更快的融入到工作中去。
听到刘建成的话,站在不远处的秘书往谢大志的脸上看了几眼,跟了刘局几个月,除了枭天之外,这或许是刘局在景天的第一个熟人了。
刘建成是真有事,在和谢大志聊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谢大志却是兴奋不已,他心里明白,如果能搭上刘建成这条线,他在景天的成就,或许还能超过江城市。
“谢叔,您今儿出门捡钱包了吧?看把您乐呵的。”
看着谢大志那兴奋的样子,枭天挑眉笑了笑,接过谢轩拎着的熟牛肉,转身进了院子扔给了大黄。
“枭天,没想到你和刘局那么熟啊,以前你怎么不说呢?”
谢大志还没从见到刘建成的兴奋中脱离出来,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听说市局要整体搬迁,这过程可不小,枭天,你要帮我说说啊。”
像政府工程这样的活,接到之后赚钱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凸显出自己的实力,如果谢大志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他就算是真正在景天站住了脚。
“谢叔,回头我帮您说,成不成的可不一定……”
枭天点了点头,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种关系不用白不用,至于老刘同志会不会犯错误,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对了,轩子,店里没事吧?”答应了谢大志后,枭天看向了谢轩,现在的小胖,可是重新开业后文宝斋的大掌柜。
袁丙奇刚被抓的时候,枭天并没有急着把谢轩和成臻叫回来,一直等了差不多半年,那哥俩都拿到了驾驶证后,枭天才让二人回到了景天。
袁丙奇及其团伙被一网打尽,加上又时隔半年多,人们早已忘了当年文宝斋那档子事,更不会有人将袁丙奇的覆灭和这小小的古玩店联想在一起。
文宝斋刚开业的时候,枭天在店里带了谢轩一个月,将古玩行里的一些门道尽数交教给了他。
要说谢轩还真是天生吃古玩这行饭的,文宝斋重新开张三个月,他这大掌柜干的是有模有样。
“枭姐,现在玩文房四宝的文化人越来越少了,咱们这生意真不怎么样……”
谢轩为人机灵,脑子活泛,在古玩街混了三个多月,和周边的人是打成一片,不过越是在古玩街面上混的时间久,谢轩越是看不上现在的买卖。
从开业到现在三个多月了,也就是偶尔有些退休的老干部,来买点毛笔宣纸之类的物件,开业至今最大的一桩买卖,还是个八岁孩子望子成龙的家长,花了六百块钱买的一套笔墨纸砚。
这些东西原本利润就极低,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生意,三五天的能开张做次买卖就不错了。
三个月下来,谢轩一算账,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连着房租水电外加人工和古玩街的管理费,他们居然净亏了近两万块钱。
这让自诩具有经商天赋的谢轩很是不甘心,因为他每日里看着别的店铺那些搞歪门邪道的人,最少一个月也能进账个万儿八千的,更有甚者一个月都能赚上十几万,那才是真正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
今天带着老爸来找枭天,谢轩就是想提出整改意见,对文宝斋日后的发展,做出一个完整的规划。
当然,初中没毕业的小胖子是想不出这些的,都是身边的老子教给谢轩的。
把自己的想法给枭天说了一遍之后,谢轩开口道:“枭姐,咱们虽然还有点钱,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吧?依我看,再这样下去文宝斋非关门不可……”
最早从石市搞来的五十五万,去掉购买修缮四合院和接手文宝斋的开销后,大概还剩下十五万的样子。
谢轩和成臻离开景天的时候,枭天让他们带走了两万,这哥俩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人,半年时间将两万块钱花了个精光。
谢轩回到景天之后,枭天又把剩下的五万多块钱都给了他,这几个月差不多又开销出去两万块钱。所以谢轩这会开始着急了。
“枭天。你们没钱了吗?”
要不是听到儿子说,谢大志还真不知道那古玩店居然经营成了这个样子,当下开口说道:“要不我先拿点钱放店里,你们周转着用?”
从濒临破产到起死回生,谢大志只用了两年的时间,新开发的房地产项目,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现在随手拿出来个百八十万的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谢叔,钱暂时还不缺,我有办法的……”枭天摇了摇头,拒绝了谢大志的好意。
她去年从袁丙奇的保险箱里“顺”两捆钱,回制药厂之前给藏了起来,后来取回来一查。整整有六万块,短时间内枭天还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枭天修长秀气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会,抬起头说道:“轩子,关于这店,你有什么想法?”
枭天做事情不喜欢事事亲为,俗话说“授人以鱼,三餐之需;授人以渔,终生之用”。她之所以放手不管。就是想让谢轩和成臻成熟起来。
而古玩街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每天都上演着尔虞我诈,怕是除了社会之外,最容易让人成长的地方。
事实也证明,谢轩和成臻的确要比以前成熟太多了。
谢轩就不用说了,成臻居然也学会了陪人笑脸,那最大的一笔六百块钱的“生意”,就是他做出去的。
按照那家长现身教法的话说,不好好学习学书法,以后就会和成臻一样站柜台卖东西,当时就把成臻的脸给气黑了。
只不过成臻心还不够黑,要是换成谢轩,最起码卖他一套价值两千以上的笔墨纸砚,现在除了女人的钱,就数小孩子的钱好赚,多难得的一次机会啊。
“枭姐,我想了,咱们就卖翡翠!”
听到枭天问自己的主意,小胖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一条街我都打探过了,卖玉的不少,不过卖翡翠的还真没有,凭您的手艺,肯定能做红火起来!”
在古玩街混了这么久,谢轩也知道了翡翠的价值,尤其是像枭天做出来的那种翡翠,价比黄金还要贵,也不用多,一年只要能卖出去个一件,就能保得他们衣食无忧了。
“凭我的手艺?”
枭天闻言苦笑了起来,轻轻用手在谢轩头上拍了一记,笑道:“要真是手艺做出来的翡翠,你就等着被砸店吧,那东西戴不了几个月就褪色,而且还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生意太缺德了,不能做。”
经过和聿怀学艺期间的潜移默化,枭天对于坑蒙拐骗并不是很抵触,这也是项技术活,不过她做人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谋财而不害命。
那种制假的翡翠如果把活给做细致的话,的确可以保证两三年内不褪色,但是里面所含的放射性物质,却是会对人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枭姐,那咱们能做什么啊?卖字画咱又没路子,搞别的更不行,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枭天的话后,谢轩顿时苦起了脸,按理说经营文房四宝的店铺,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对字画多有兴趣,像束楠的爷爷以前店里就摆满了名人字画。
只是束楠的爷爷本就是书法界的名人,老着脸皮求画或者出钱购买名人的字画,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枭天这几个小屁孩一没名气二没人脉,别说那些知名书画家了,就是美院刚毕业的学生,怕是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摆在他们店里的。
至于那些青铜器杂玩之类的东西,各个店家对自己进货的渠道都讳忌莫深,任凭谢轩如何套话,都不肯说出来,也断了谢轩的这个念想。
“哪儿来的?”枭天看了一眼谢轩,说道:“轩子,你想卖那东西?”
“当然了,枭姐,你不知道,前几天那个麻老五,就是长了一脸麻子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青铜烛台。说是战国的,就那破玩意竟然卖了八万!”
谢轩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接着说道:“那东西上面全是锈,连个字儿都没有,依我看麻老五最多就是花五十块钱收来的,可是这一出手就是八万,还不带还价的。”
这种事情在古玩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经营的东西不一样,谢轩也只能看着别人大把赚钱,说不眼红那绝对是假的。
枭天摇了摇头,说道:“下乡去淘弄东西那是要眼力的,别以为乡下的玩意都是真的,没点眼力。有再多钱都不够赔的……”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下乡收古玩到是个发财的捷径,那会人们对这些破碗烂铁都不在乎,随便给个块儿八毛的,他们都愿意卖。
但是近几年来人们手上闲钱多了,玩古董的人也多了,古玩的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再想下乡淘宝捡漏。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