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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之行只短暂的持续了几天,便以不欢而散告终。
裴音是不知道,自己那糟心的儿子为什么走时欢欢喜喜,回来就拉着一张长脸,活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块钱一样;她倒是有心问一下原因,可惜儿子的脸太黑了,让裴音看了都嫌晦气,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倒也不是没想过从小侄女那里探听点消息,可惜小侄女被儿子霸占住了,两人简直快成连体婴了,走哪儿都一块儿,根本没机会,且小侄女面上的神色哀哀戚戚的,对着她哥哥一副忏悔又讨好的模样,明眼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八成是小侄女犯错了;这小可怜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活像只讨人欢心的京巴小犬,裴音不好戳小侄女的心窝子,自然不能寻根究底去打探缘由,索性权当做没看见——坚决不承认其实她看戏看到还挺乐呵的。
因为看戏看得上瘾,裴音也不插手儿子和小侄女之间的事情了,她生的儿子什么脾性她知道,这小子从小把妹妹看得比什么都重,还从来没见过他跟乔乔生气,不过想来儿子就是想气也气不了几天,毕竟乔乔要是真磨人起来,那也是让人没法没法的,她都受不住小侄女撒娇耍赖,儿子那就更别提了,他把妹妹当成心肝宝宠,怕是自己生气久了,还要担心妹妹会因此难过吃不消饿瘦了可怎么是好。
裴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将两个小冤家的事儿说给顾振山听,顾振山闻言也忍俊不禁笑起来,之后两天也更加注意两个小家伙之间的互动了,别说,还真挺乐呵的。只是,儿子这脸实在够黑的,他看了都嫌心塞,还是别看了。
临近年关,顾良辰开始忙碌起来,他倒不是忙碌别的事情,而是报了个跆拳道的班,开始狂练起来,这架势有些来势汹汹,活像是摩拳擦掌准备练好了功夫找人拼命,让裴音看得有些惊心,忍不住就在购买年货时拉了小侄女到一边说话,询问究竟,“你哥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顾眉景咬着嘴唇,“我惹哥哥生气了。”
“这孩子。”裴音感叹,“你哥不是早不生你气了?他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就两分钟热度,过了就好,跟你没关系。”又说,“再说了,即便有关系那也肯定不是因为你,我看你哥这几天练功倒是挺用心的,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积极啊,早点你大伯拿着棍子在后边赶都不见他动弹一下,整天就知道赖在房间里玩电脑,现在可好了,也没人催他了,他自己到开始锻炼了。你说他这是不是在外边结仇了,想练出个黑缎红缎,到死后好把场子找回去?”
“是吧……”顾眉景貌似不确定的说,语气很迟疑,其实心里根本就很有了谱,事情还真就是这样的,哥哥就是想要把功夫练起来,把场子找回去。
想想在云南的最后一天,也就是的他们到了丽江的第一天,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能想到去酒吧的哥哥和施行舟准备回酒店时,恰好会看到她和萧权在约会?
结果可想而知,在心中最不愿意承认的猜想得到证实后,顾良辰几乎崩溃,简直恨不能亲手撕了萧权将他喂畜生才好,虽然还注意着形象,没有当街动武,但也大步走上前,一把将顾眉景拉过来,上车回了酒店。
那一路顾眉景都有些提心吊胆,等到了酒店后,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哥哥和施行舟叫上萧权出去说话,而随之门外就传来疼痛的闷哼和拳头入肉的闷响后,顾眉景不用想都知道,外边那三人肯定是动上武了。
只是,哪怕是哥哥和施行舟两人合力对付萧权,那也纯粹是麦秆顶门——白费力。好在萧权全程躲避为主,并没有主动攻击,为了让哥哥消气,甚至还“碰巧”被打了两拳,可他多年训练出的身手到底不是说着好听的,那都是真刀真枪、一拳一脚磨练出来的,若他愿意做戏,自然好说,若是不愿,任凭顾良辰和施行舟挥的胳膊腿都断了,那也打不着他啊。
好在萧权也没想把顾良辰得罪至死,因而,当时给出的态度还是挺好的;按说被打几拳出出气,怎么着火气也该消些了,可顾良辰愣是鸡蛋里头挑骨头,觉得萧权是在故意弄虚作假糊弄他,可不就更恨那个吃了窝边草的色.狼了!
娘的,亏的他们兄妹好心收留他在家里吃饭,结果这荤素不济的货竟然把他还没成年的妹妹叼走了!!他妹妹今年才十六岁啊,他怎么下得了嘴,真是畜生不如啊!!!
顾良辰心里恨得要死,尤其是在和妹妹沟通过,得知了当时萧权给她告白的地点,正是他名下的太和苑,而两人也是从那时就开始谈恋爱的,心里更是怒火熊熊,暗地里脑补了一百万字的,萧权如何占着地利之便,威逼利诱他小白菜一样的妹妹和他谈恋爱,这厮就是个大尾巴狼啊!可恨妹妹一时不察着了他的道,自此就被打上了萧权的标签,这梁子实在是结大了,简直可以不死不休了!顾良辰心里憋着邪火,由此训练起来更卖命了,咬牙切齿誓要将功夫练起来,狠狠的给萧权一个教训。
他养了十多年的妹妹啊,萧权说叼就叼有问过他的意见么?还对他妹妹动手动脚,找死啊!!!
想起哥哥的黑脸,施行舟的煽风点火,顾眉景也觉得有些头大,虽然早就在心里模拟过无数遍,哥哥知道她和萧权背着他谈恋爱后的反应,可这件事冷不丁爆出来,也让人招架不及,当然,哥哥的反应简直不能更糟糕了,远远超出她预估的怒气值,也实在让她忧心,更有小团体中众人也知道了这事儿,卫宪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上蹿下跳,给哥哥出主意、讲策略,制定对付萧权,拆散他们这对野鸳鸯的计划,唔,好想去死一死。
顾眉景没办法将这件事儿告诉伯母,便也支支吾吾不再开口,裴音还以为她是不知道详情,索性不再深究,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就又侧面打听说,“这两天也没见你哥出去打球啊,卫宪他们都忙什么呢,怎么这段时间没来家里?”有些担心这几个臭小子是不是在外边惹了祸、吃了亏,现在准备练好功夫报复回去。
顾眉景就将卫宪、姜恒、唐历等人的行程都说了一下,裴音听到后有些放心,只是自家儿子行动反常还好,只要不是他们几个准备集合起来打群架闹事那就万事大吉。
快要过年,商场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置办年货的市民,顾眉景陪着伯母挑好了坚果、糖果等各种零碎的待客之物,又买了车厘子等水果,兜兜转转,手推车里都快放满东西了,两人才准备打道回家,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两个熟悉的人影逆着人流朝他们走了过来。
“韵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裴音一看见林韵之,瞬间惊喜的嘴角泛笑,林韵之自从十月份去米兰看时装周,之后又因缘际会在哪里呆了几个月学习深造,她们都有三个多月不曾见面了。
林韵之看见裴音也很高兴,“前天才回来的,昨天在家倒时差,就没出门,本来还准备今天逛完商场就去你家坐会儿,可巧就碰上了。”
林韵之拉着裴音说体己话,就让儿子先陪顾眉景去别的地方转转,顾眉景对于在这里看到萧权还有些吃惊,因而,被他喊了两声才又回过神。
浑浑噩噩的就跟着萧权离开了,直到走出那两位母亲的视线,顾眉景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熟悉的手掌握住了,十指相交,顾眉景被萧权指腹的薄茧蹭的有些痒,她嘴角忍不住微翘起来,倏尔想起什么,就又努力将翘起的唇角压下去,“你不是准备今天回京都么,怎么还有空出来?”
“嗯,晚上走。”萧权薄唇微勾的说,“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这种话题怎么好当着面问出来?发短信说不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