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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及此,萧景这才将提起来的心收了回去。迈出步伐,萧景正想下去命令,却是被向佑臣的一声叹息给顿住了脚步。印象中,他很少见到首领叹气的样子。
这个决定,难道他不乐意见到吗?
“萧景,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出这个决定吗?”语气幽幽,听不出半点情绪,向佑臣浅浅地说道。
闻言,萧景的身形微微一僵。如果是他的话……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么好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毕竟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久到他们几乎认为,今生今世都无法向薄靳闻复仇了。
“我,不知道。”嘴唇蠕动着,萧景缓声道。
“嗯。”默了一会儿,向佑臣才堪堪哼了一声。
在原地驻留了一下,萧景凝了凝眸,忽地想起了什么,陡然问道:“对了,首领,我们派出去监察郁小姐的探子……”
“撤走。”眉眼不抬,向佑臣脱口道。
“是。”萧景微微一顿,点头应了声。
心思辗转了一瞬,向佑臣复又问道:“阿左他们呢?”
“刚执行完任务,正在回来的路上。”
“叫他们回来待命,剩下的任务取消。”背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向佑臣浅声道。
虽然不清楚向佑臣这么说是何意,但萧景还是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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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地翻了一个身,郁敏秀懒散地抱着被褥,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擦擦擦——一阵细碎的声响打扰着她的睡眠,让她睡得很是烦躁。手背上传来的尖锐刺痛更是让她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喵——”举着肉嘟嘟的爪子猫了猫自己的脸,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柔软毛发,宫魅一脸的百无聊赖。
好吧,它是在睡梦中被薄靳闻给吵醒的。然后,薄靳闻很无耻地连带着它跟郁敏秀,给带回了麟园。
“……啊咧?”从睡梦中惊醒的郁敏秀一脸的迷茫,错愕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跟周遭那陌生里又带着点熟悉的氛围。
这里,这个地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薄靳闻的家吧?尼玛!她不是应该在宿舍里睡觉的吗?什么时候跑到了他家里来了?
还有小红?小红……等等,小红?!瞳孔在陡然间变得老大,郁敏秀一下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正在自我慰藉的宫魅还没来得及放下它肉嘟嘟的爪子,在薄靳闻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滚一滚呢,就已经被郁敏秀老不客气地捏着脖子上的肉提了起来。
我勒个去!这姑娘还能够再粗暴一点嘛?被提着颈上的肉悬在半空中,宫魅难受地踢打着自己的四只脚,但它眼下就只是一只猫,根本就没有可以与郁敏秀正面相对的能力。再者,它负伤未愈,这会儿又受到这样的对待,让它有种想要一刀抹脖子的冲动。难受,太难受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再不开口就要被她腾空给折腾死了,宫魅手舞足蹈地各种挣扎。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内伤,顿时身体一个僵硬,不敢再那么大动作地闹腾。
看着眼前的小猫不断扑腾着的样子,郁敏秀心下一软,便停止了对它的恶行,将它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它软绵绵的脑袋,好似在自言自语地道:“小红,看不出来你居然深藏不露啊?你居然会说话?是猫妖吗?活多久啦?能不能变成人形啊?”
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也不管宫魅能不能够听得过来,郁敏秀满面的好奇。
腾出爪子拍走郁敏秀戳着它脑袋的手,宫魅没好气地喵声道:“我会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已经生活了好几千年了!虽然我的本体是妖,但是我的精神已经升华成神了好吗?”
神?哈哈!没想到这只小猫这么有趣呢。说话的语气倒是跟宫魅蛮像的呢,一样的不可一世,傲娇天下。
逗了逗它,郁敏秀一脸的新奇,“你已经生活了几千年啦?那你应该可以像那些电影里演的那样,化身成人吧?我听说只要妖物渡过了劫,就能够修炼成人呢!”
什么妖物,你才妖物呢!对妖物两个字特别地嫌弃,宫魅抬高了它高傲的头颅,满面不屑地道:“人这东西,我早就已经修炼成了。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类外形啊?男的女的,我都可以给你变出来。”
它虽然不是九命猫妖,但是可以随意化身成任何它想要的人类外貌,包括性别。哈,说得好像它很厉害的样子呢。
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下它,郁敏秀在听到它可以随意化身成人形的时候,眼里便亮起了璀璨的光亮,带着宫魅满面的期待,道:“真的吗?那你给我变一个啊!就变成薄靳闻那个家伙好了!”
“我……”张了张猫嘴,正想说它不屑变成薄靳闻的时候,宫魅只觉自己的身体陡然一个轻盈,就被人以一股不可阻挡的外力给狠狠地抛了出去!
瘦小的身子在半空中灵活地抛出了一条唯美的抛物线,而后稳稳地落在地上,目光略带憋屈地睇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宫魅傲慢地别过头去,猫着它的步伐自己跳起来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额……猫,还会自己开门?见此一幕,郁敏秀顿时就魔怔了。
“你干什么?”没好气地瞪了薄靳闻一眼,郁敏秀满面的无奈。
“一大早醒过来就跟猫妖谈话,你倒是落得清闲。”在她的身边落坐下去,薄靳闻一脸的宠溺。
“对啊,你也知道它是猫妖啊?”新奇地接过薄靳闻的话茬,但是话一出口,郁敏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恍然回过神来,她满面惊诧地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它是猫妖的?不对,小红之前在师傅的紫极殿里出现过,还我的宿舍里出现住过,现在又在你家……难道,它是你养的?”
他养的……这三个字,几乎让还没走远的宫魅听到后吐血。它才来没被薄靳闻养过好吗?它可是一直都很有尊严地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
“你猜。”懒懒散散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薄靳闻微微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倦怠,但却丝毫不减他无赖的本性。
“你早就知道它是猫妖了?那……它之所以会一直出现我的身边,也是你安排的?”抖了抖肩膀,郁敏秀讶异地问道,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居然被隐瞒了这么久?
“嗯哼。”淡哼一声,薄靳闻一脸的不置可否。
闻言,郁敏秀面色一窒。他的身边一直跟着一只猫妖,她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是那只猫妖隐藏得太好,还是她能力不足,尚且不能发现它的存在?
忽地想起空间里的小哇,郁敏秀更是满面的惊诧,揪着薄靳闻的衣襟追问道:“薄靳闻,你老实告诉我,你身边既然有猫妖存在,那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别人所没有的异能?”
在这世上,她与师兄同为重生人,同样拥有他人所没有的异能。那么薄靳闻,该不会……也有吧?
“异能,那是什么东西?”眉头凝结成川,薄靳闻一脸的迷茫,似乎听不懂郁敏秀话语里的意思。
听及此,郁敏秀又再次重复试探了一番。结果却发现,薄靳闻除了知道有猫妖的存在外,其他的根本就一概不知。也对,怎么会那么巧,大家都是重生人呢!
真相大白,郁敏秀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不知道空间跟异能的事情,不然她可真的就要魔怔了。
“对了,你突然把我带你家来干什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郁敏秀满面的狐疑道。
“想你。”伸手拦住她的腰身,薄靳闻将头颅轻轻靠在她的颈窝处,语带疲倦地浅声说道。
柔软的头发触及自己敏感的脖子,郁敏秀下意识地就要去闪躲,却被他箍住了腰身,后退移动不得。
“别动。”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薄靳闻缓缓阖上双眼,欲要浅作休憩。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严徇给了他一个情报,说他们安排在毒枭身边的探子来回,毒枭那边要开始真正动手了!不再像前几次那般的试探搞破坏,而是打算来一场殊死一搏了。
他连夜跟着几个负责人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做了应对策略,今天早上赶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
现在,已经是疲累困倦到不行。但看薄靳闻一脸的疲惫,郁敏秀也不再乱动了,静静地让他靠着。而后伸出手去为他按压了下太阳穴,再推拿身上的几个穴位,帮助他缓解身体与精神的疲劳。
“薄靳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那只猫妖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啦?它的真身你见过吗?我总觉得它好熟悉啊……”对于薄靳闻这厮这种掳人的行径已经免疫,见怪不怪了,郁敏秀也就不再去纠结他为何要将自己给掳走了。
思绪渐渐飘远,却是重新回到了宫魅的身上。
她仍是抑制不住心底里的好奇,想知道,也想了解那只猫妖的事情。有了猫妖,她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地就能够这般稳固在竞争恶劣的社会上站稳脚步了。就好似,她的身边有小哇一样,器灵猫妖什么的都是可以帮助他们步步高升的神奇存在。
“你很好奇?”眉眼不抬,神色不变,薄靳闻一脸的波澜不惊。
“当然啦!”因为它跟小哇一样,都是超脱大自然的存在!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小红可以随意地在这个世界上走动,但是小哇却是不行。它就只能一直待在她的空间里,无法出来见识这个世界。好奇吗?但是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宫魅已经陪伴他身边多久了呢。
好像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宫魅就已经在他家转悠了,一直到他出生后,她便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一直陪着他与姐姐,不曾离开过。于此,他们之间,才会有那么深厚的,超脱友情、爱情与亲情之间的感情。
“它已经陪我很久了,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我身边了。”喃喃出声,薄靳闻心下颇有触动,语气深深。
是这样啊……闻言,郁敏秀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过关于宫魅的真身,薄靳闻倒是没有严明,用假寐糊弄过去了。于此,郁敏秀倒也不急,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宫魅的所在,想知道它的真身是谁,只要时间到了,她就自然会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揉捏着薄靳闻的头颅,郁敏秀想起先前将他放在了空间里,他却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从空间出来的事情。
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很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有空间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可以问他,如今既然已经说到了猫妖,那倒不如问清楚。
“什么事。”大脑的疼痛有所舒缓,疲惫感渐渐消弭,薄靳闻若有似无地吐了一句。
“上次,你那么快就能够从空间里出来找到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有空间的事情了?”这件事她一直悬在心里,她虽然不怕他知道她的事情,但是这种超脱自然界的东西要是真让他知道了,她倒有些担忧了。
因为一旦牵扯到空间,就会挖出她重生的事实来……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会相信吗?
她,不知道。
“什么空间?上次,不是你丢下我一个人走的吗?”陡然睁开了双眼,薄靳闻的语气颇为不善地道:“你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危险吗?不要以为你会点医术,就可以横行天下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不准再做了!”
丢下他一个人?他不知道他有空间的事情?他那天应该是从空间里出来的才对啊,怎么会不知道空间的事情呢?
“敏敏,不要再冒险。”握紧她的手,薄靳闻黑亮的眸子里尽是浓郁的担心。
天知道他在知晓了她独自一人去赴约的时候,心情有多么地糟糕。她该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却还是去了。
明白他的担忧,郁敏秀应声道:“嗯,我答应你。”
这一次,是她鲁莽了。她以为就算薄嫣然找她,她也不会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来的。却不知,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了秦嚣儿,薄熙妍,还有楚少谦……一环扣着一环的事件,她预料不及。
“明白就好。”敛下面上凝峻的神色,薄靳闻微微勾唇一笑。
看了看时间,眼下是傍晚时分了,郁敏秀感叹自己那么能睡,居然快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有些饿,刚想让薄靳闻这个煮饭男去做点好吃的给她,伸出去的手却忽然有些抽疼。
反过手去看了看,但见自己手背上的伤还未痊愈,有些隐隐作痛,郁敏秀的眉头凝聚了起来。这道伤痕很是奇怪,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一个诡异的X形,涌出来的血液还是暗黑色的。但是她检查过自己的伤口,并未有中毒的现象。
也没有其他难以愈合的情况,细胞恢复也很快,但是就是会隐隐作痛。具体原因是何,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伤,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郁敏秀但见伤口愈合后并没有复发,除了轻微的不定时作疼外没有其他的症状,也就不怎么去在意了。兴许是她不小心被空间里一些叶片锋利的药草给划伤了呢?毕竟空间里种植的草药都是带有剧烈毒性的,一旦被划伤肌肤,哪怕没有沾染上毒性,自然也多少会有一些后遗症的。
吃过晚饭,郁敏秀拖着疲倦的身体想要回学校去,明天好准备上课。但是薄靳闻那厮强留了她在家过夜,就是坚持不让她回校。争执到最后,郁敏秀只得举白旗妥协,反正联考已经过去,课程也没那么紧张了,她可以先休息两天。
抱着宫魅在房间里玩,郁敏秀一脸的百无聊赖。放眼被当成了吉娃娃般玩弄的宫魅倒是一脸的敢怒不敢言,只能够认命地像布偶一般,任由郁敏秀玩弄。就算有脾气,也不敢发泄出来。因为薄靳闻有话在前,绝不能让郁敏秀看出它就是宫魅的半点端倪。哪怕是在她面前现出原形,也不能以宫魅的样子!
简直霸道!宫魅无心地吐槽。
她也是忒倒霉了,才会跟薄靳闻有化不开的关系。无声地叹息,宫魅只能够在心里祈祷郁敏秀早点结束对她的酷刑。
一脸的昏昏欲睡,宫魅被玩了半天就硬是不吭一声。
搞得一直自言自语的郁敏秀很是郁闷,捉起它的两只前爪,将它抱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端详,郁敏秀满面的揣测与狐疑,“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的,不然不会这么眼熟……”
闻言,宫魅仍是不为所动,兀自打了个哈欠。
“好吧,看你也累了,就放你先去休息好了。”仁慈地轻轻拍了下宫魅的头,郁敏秀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它给放走了。
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一般,宫魅一下就来了精神,不待郁敏秀将它给放下来,就自己跳下床榻,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走人了。
一说到放它走,它跑得可真快啊。托着腮帮子,郁敏秀好生郁闷。出了门外,宫魅几个闪身跳跃,就很快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薄靳闻正在给郁敏秀冲一杯药茶。药茶是郁敏秀配的,茶水是他泡的。睡前喝上一杯,于他们的身体而言,都是有益的。猛地跳到了薄靳闻的怀里,宫魅躲在薄靳闻的身上装死,一脸的楚楚可怜。
“回来了?”摸了摸宫魅的头,但见它一脸可怜兮兮的,薄靳闻无声地笑了笑。
也就只有郁敏秀拿宫魅有办法了,有她在,宫魅倒是听话多了。
“那个丫头真是野蛮人,老娘都要被她给蹂躏残了!”舔了舔自己细嫩的爪子,宫魅满脸的不满吐槽。
“既然知道会被她蹂躏,你还能那么好脾气地让她玩,你耐性不错嘛。”给宫魅也泡了一杯茶,薄靳闻拉开一张椅子,抱着宫魅缓缓坐了下来。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让那个臭丫头这么吃我豆腐吗?在心底里无声地吐槽,宫魅倨傲地仰高了它尊贵的头颅。
“我姐去哪了?”摸了摸宫魅线条优美的脖子,薄靳闻淡声浅笑道。
“公司有份合同要签,她出门去了。”说到薄熙妍,宫魅如实地报备。
她的工作本来就经常要不定时地往外跑,这段时间要不是为了薄靳闻,她也不会在家里待那么长的时间。
“嗯。”淡应一声,薄靳闻兀自抚摸着宫魅细滑柔软的毛发。
“是不是只要郁敏秀在家一天,我就不能恢复我的人形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宫魅猛地开口问道。
要是让它一直保持着猫妖的状态不能出去快乐地玩耍,那它一定会被憋死的!
嘴角轻扬,薄靳闻一脸的好笑,被它可爱的表情给逗乐了,道:“不是。”
“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恢复了?”听及此,宫魅立刻就来了精神,硕大璀璨的枣核型大眼里盛满了雀跃的色彩。
“只要郁敏秀在西市一天,在你面前出现一次,你就永远别想恢复你原来的样子。”好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薄靳闻一派闲散地摸了摸宫魅的背脊。
闻言,宫魅只觉得自己被薄靳闻摸过的地方,陡然间就生出了一股直抵心扉的寒意。
霸道狂!就知道什么事都为郁敏秀考虑!那她呢?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它作为一只猫的时候的感受啊?
抡起了小短腿就要去向薄靳闻抗议,但它伸出去的爪子还没碰到他的一缕衣襟呢,就已经被薄靳闻给轻而易举地剪到了一起。
果然,变成猫的时候并不是他的对手!咿咿呀呀地抗议着,宫魅一脸的愤懑不平。但是它只吵闹一小会儿后,就很快安静了下来。
微微蹙起眉头,宫魅吐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被薄靳闻抓得有些皱起来的前腿毛发,不以为意地喃喃说道:“这大半夜还来拜访的人,胆子还真是不小呢。”
“嗯。”戳了戳宫魅的脑袋,看着它与本尊的外表所不相符的呆萌表情,薄靳闻有种想要调戏它的错觉。
跟一只萌物待在一起,果然会有想要蹂躏它的*呢。
“需要我去摆平吗?”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宫魅动了动四只小短腿,一脸的蠢蠢欲动。
嗯,正好拿那个不知死活来偷袭的人练练手脚,发泄一下被郁敏秀欺负的不满与郁闷。
“不用,我自己搞定。”将宫魅提起来,轻轻地放到桌子上,薄靳闻端了那两杯泡好的热茶就迈步上了楼。
扫了扫尾巴,静静坐在桌子上,看着薄靳闻离去的背影,宫魅眼里的神色深了深。这个时间点了,胆敢前来对郁敏秀不利的人,能有谁?知道薄靳闻的家的人并不多,这里又有最高科技的防盗系统,紫外线红外线轮番上阵,谁还能混进来?
吐吐舌头,宫魅暗暗吐槽自己管得太多了。但是它的感觉素来很准,哪怕那个潜入者离它还有点距离,但它依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一股肃冷杀气!对方的敌意这么深,担心薄靳闻会应付不来,宫魅略略思索了下后,便一个灵巧跳跃下了桌子,绕到了房子外边。
打算从那个潜入者的后方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房间内,郁敏秀打了个哈欠,拿了浴袍刚想去洗个澡后睡觉,却不想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薄靳闻不请自来,旁若无人地端着两杯药茶走了进去,引得郁敏秀一脸的讶异。
“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微微眯眸睇了他一眼,郁敏秀双手环胸,背靠在浴室门外。
面上的表情很明显,要薄靳闻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吃亏的人绝对会是她!
“我可是专程去给你泡茶的呢,连赞赏我一举句都不给,就想着要赶我走了?”将药茶放好,薄靳闻一脸的受伤,深闺怨妇般眯着眼睛看了看郁敏秀。
挑挑眉,郁敏秀拿他没办法,很是无奈地道:“好吧,允许你留下30分钟,时间到了就自觉点回你的房间睡觉去。”
“30分钟?你还敢不敢再久点啊?”闻言,薄靳闻失笑道,亦是满面的无奈。
“哦,那就20分钟?”摸摸下巴,郁敏秀一脸的深思熟虑。
“好吧,你赢了,我收回我的话。”妥协了,薄靳闻不再与她纠结时间问题。
只怕再讨论下去,他下一秒就要扫地出门了。无声的笑笑,郁敏秀拧开了浴室的房门,并没有察觉到空气里的那一缕不寻常的气息。
但见郁敏秀进去后没多久又出了来,薄靳闻刚想迈出去的步伐又不易察觉地收了回去,微微颦起眉头,一脸的邪肆坏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想我了吗?”
无视薄靳闻的调戏,郁敏秀将落在外边的毛巾拿起来后,就又进去了浴室。
“好好洗哦,洗干净点,还有……要记得关门哟。”靠在浴室门外,薄靳闻声色邪流,满面的伪猥琐表情。
浴室里头,但听得薄靳闻这么一说,郁敏秀在心里头暗骂薄靳闻是个变态!
“如果你不介意你洗到一半的时候,我会进去与你共度鸳鸯浴的话,一定要记得关门哦。”敲了敲浴室门,薄靳闻继续无赖地纠缠。
浴室内,郁敏秀静默未语,却是将浴室门摔得噼里啪啦响。闻言,薄靳闻笑容潋滟地这才堪堪离开了浴室门外。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子呢,这么不友好。一经离开浴室门外,缓缓来到了窗台边上,薄靳闻面上的笑容便收敛了下来。
长臂一伸,长腿一迈,就将已经迅速爬到室内,藏身在窗帘后的人给拎了出来。还未待对方有所挣扎,薄靳闻就已经将对方手臂上的骨头被已经被拗断,尚未被掏出来的枪支亦是被他敏捷的夺了过去。
触及对方慌乱的眼神,薄靳闻掂了掂手里的枪支,将黑洞洞的枪口堵上了对方的嘴,在他略显惊恐的目光下,一派懒散地说道:“怎么,杀我不成,就想动我的人?”
摇头,拼命地摇头。那个被逮住的潜伏者一脸的惊恐万状,眼神里布满了惊悚的惧怕神色。上级骗他,说好只是成功潜伏进来就可以走人的。现在好了,他人是已经潜伏进来了,但是他却已经逃不掉了!
“给你个忠告,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我的人,我就让谁下地狱。”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扣上消音手枪的扳机,薄靳闻满面的肃杀之色。
那冷凛的眼神,几乎让那个倒霉蛋吓破了胆!不过,薄靳闻并没有扣下扳机,而是咔嚓一声,将扳机给掰断,而后一个松手,就让倒霉蛋直接从窗台摔掉了下去!出了玄关,正在房子的四周徘徊的宫魅正好经过薄靳闻的房间下,一抹黑影就从天而降,差点将它波及。
砰砰——几声脆响过后,那个倒霉蛋直接摔成了残废,昏死过去。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宫魅却并没有放松自己周身的戒备。因为,今晚的来访者,不止一位呢。
“下次再想找人来试我的身手,最好派个胆子大一点的会比较好哦。”掂量了下手里的枪支,薄靳闻长臂一伸,五指一松就将枪支从窗口扔了下去。
他的身后,一抹一身漆黑的身影正泰然端坐在他的床沿,翘着二郎腿。
“呵呵,这么久不见,你变化挺大的呀。”摸了摸自己娇俏完美的下颔,来人呵声淡笑,绝美的容颜上,尽是调侃的娇笑。
厌恶他的虚伪做作,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薄靳闻淡然地回过身去,目光淡淡地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唇角微动道:“许久不见,你的行为越来越是让人琢磨不定了。”
红唇轻绽,来人微微倾斜着身体半靠在床上,一脸的妩媚动人,声色魅惑道:“是我变得神秘了吗?”
“你有什么时候是不神秘过的吗?”眉眼微抬,薄靳闻声色淡漠。眼底,有着隐晦未明的厉色。
闻言,对方不过只是惬意地耸耸肩,一脸的淡然无谓。
“不知道你在这个大驾光临,是所谓何事呢?”但见对方没有要挪身的意思,薄靳闻遂问道:“毒枭,阁下?”
话音落定,毒枭这才眸光微睐,满面的嗔怪道:“讨厌,人家没事难道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我向来没什么耐心。”哼了一声,薄靳闻声色淡淡道,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是吗?”漂亮的眼睛微嗔地睇了薄靳闻一眼,毒枭红唇微抿,甚是妖娆妩媚,款款生姿地步到了薄靳闻的身边,白皙细滑的手指缓缓触摸上他的肩膀,而后倾身朝他靠近。
吞吐着暧昧的气息,一双染着艳红丹蔻的手流连在他的肩胛骨,毒枭唇角微扬,指尖不过只是一个稍稍用力,就将他的肩胛骨……给无声捏碎!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薄靳闻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楚。待他终于能够感觉到那股丝丝缕缕,缓缓传遍四肢百骸的痛楚时,毒枭已经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
清秀俊美的面上,尽是无辜清纯的笑意。好似,他方才什么都没有做一般。放眼看去,却见毒枭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修长优美的长腿轻轻搭放在床沿,微微耸动着。他那一头火热隽秀的长发丝滑落下,披散了一榻的旖旎风情,细长的妖魅眼睛,神色触动人心。
红艳娇俏的薄唇更是在灯光下闪烁着最致命的诱惑,白皙的容颜好似一件上帝精雕细琢的金品,美到不可方物。很妖孽的一个人,比男人还要俊,比女人还要美。气息时正时邪,脾性时好时坏。那丝丝缕缕,旖旎无限的风情,让人见了都有些热血沸腾,心跳加速起来。就是这么一个特别的人物,薄靳闻与他猫捉老鼠般地斗了许久。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才能够教出秦嚣儿那样的女儿来了。
即便肩胛骨已经断裂,薄靳闻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一般,神色如常地道:“你才刚跟你女儿见面不久,就这么急着来找我,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呢?”
提及他的女儿,毒枭面上的神色这才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捋了捋垂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毒枭这才风情万种地堪堪说道:“真是聪明呢,连我跟我可爱的女儿见面了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果然很了解我。”
如若不是跟秦嚣儿见了面,你又怎么会这么急着找到郁敏秀呢?定然,是你了解到了郁敏秀与秦嚣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了吧?彼此心照不宣,薄靳闻淡笑不语。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诚如你所说,我的确已经见到了我的宝贝女儿了。”捋了捋头发,毒枭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投放到了房间一侧的浴室里。
那边,做了隔音的浴室里,郁敏秀正在惬意地洗澡,丝毫不知道浴室外到底都发生什么事情。她手上的银戒,隐隐闪烁着暗沉的光华。摘下了绷带的左手手背,一道伤痕若隐若现。
目光透过浴室,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毒枭眼里的神色变了变。察觉到毒枭眼神的不对劲,薄靳闻身形微动,便不着痕迹地挡去了毒枭的视线。
唇角,笑意凛然。
但见薄靳闻有着这么强的保护欲,毒枭但笑不语,思绪却是有些飘远。
“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从公子璟那儿回来后,便见到了早早就已经等候在家里的毒枭,秦嚣儿的神色变了变。
却没有向往常一般扑入阴柔父亲的怀抱,而是拖着疲倦的身子缓缓窝在了他的身边。女儿是自己生的,她有什么样的心思都瞒不过自己的心。
但见秦嚣儿一脸的不开心,毒枭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去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询问道:“怎么了,见到爸爸不开心啊?爸爸都不责怪你私自离家的事情了,你怎么见到我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呢?让外人看见了,还不得笑话你啊?”
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秦嚣儿赖皮地缩着自己的脑袋,在毒枭的怀里蹭了几蹭,呵声淡淡道:“爸爸,我是不是不够完美?”
“谁说的?我毒枭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子,谁那么没有眼光,敢说你不完美呢?告诉爸爸,爸爸收拾他去!”抡起拳头,毒枭一脸的气愤。敢说他的女儿不完美,谁人活腻了是吧?
看着美人爸爸绝美的五官都要被气歪了,秦嚣儿呵声一笑,只觉得心里的阴霾顿时都散去了不少。
“爸爸,还是你对我最好。”蹭着父亲的脖子,秦嚣儿这才稍稍找到了一点慰藉。
那末,被公子璟伤到的心,这才稍稍不会那么疼了。她长这么大,从不知道心痛跟怅然若失,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是自从遇上了公子璟,她不仅尝到了失落,还有了想要征服的挑战。到最后,居然开始有了心痛的感觉。
甚至于堕落到,连嫉妒的心理都有了。她活得不开心,没有以前那般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想干嘛就去干嘛了。她有了忌讳,不敢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然,郁敏秀早就不知道已经死上千回百回了。
“怎么啦?我们家嚣儿有心事了?还是,爱上别人了?”单手挑起女儿的下颔,看着女儿像极了她母亲的容颜,毒枭的心里很是触动。
秦嚣儿的母亲走得走,她是他一个人亲手带大的,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但是他也知道,哪怕他给了她全世界的父爱,她的人生也是残缺,不美满的。只因为,她没有母亲的疼爱与宠惜。
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痛,想过要给她找一个母亲,但是无论他找了谁,她都是不开心。于此,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女人,从此打消了要给她找继母的念头。
事事都顺着她,哪怕她皱一下眉头,他都觉得这天要塌下来了。所以,只要她一个不开心,他的心情就会跟着不好不爽起来。就好像现在,也不知道是个小兔崽子招惹了他的宝贝女儿,让她的情绪这么地低迷!
——爱?听到这个温暖的字眼,秦嚣儿的心陡然一跳。这个字从来离她遥远。这会儿听到,对她而言,爱就好像那远在天边的云彩,遥而不可及。
她是个缺爱的人,她能够拥有爱吗?想起公子璟,她雀跃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在他的眼里,他就只能看到郁敏秀,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爸爸,我好像真的爱上一个人了。”搂紧了父亲的手臂,秦嚣儿一脸的倦怠,那凝起的眉头像是藏尽了她所有能够藏起来的心事,让人看了心里都隐隐触动起来。
真的爱上了?未曾见过女儿这般样子的毒枭一闻言,难掩眼里的惊诧之色,探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神色晦暗而不满了落寞,眼里落了些许迷茫与不知所措。
面上的神色稍稍凝重了起来,毒枭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轻轻地揽着秦嚣儿的肩膀,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傻孩子,爱上就爱上啦,你这么优秀,还会怕对方不接受你吗?”
“嗯,你说对了,对方的确不接受我。”垂下眉眼,秦嚣儿一脸的寂寥。
没想到骄傲如她秦嚣儿,居然也会有爱上一个人的一天。并且这个人,还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真是好笑!
“爸爸,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怎么办?”叹口气,秦嚣儿倦怠地闭上了双眼。
满心满脑满眼所见到看到的,都是那一抹俊美如斯的身影。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别忘了,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可是最优秀的孩子了!就连你的师傅,都一直赞赏你天资聪敏,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呢!”摸了摸秦嚣儿的头,毒枭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待他的孩子,他从来都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但是在他的眼里,我再优秀,他都看不见我。是不是我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他才看不到我?难道,我不应该轻易去动那个人的吗?”想起公子璟背靠在窗台边,那一脸孤寂的神色,秦嚣儿只觉心里不断地涌起了一阵阵抽疼。
那个人?眉头陡然蹙起,毒枭一脸的疑惑不解。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秦嚣儿话语里所说的人是谁。
公子璟,郁敏秀……这两个让他的女儿这般伤心难过的人,真是不可原谅!回忆到这里,毒枭便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淡然地睇了薄靳闻一眼,嘴角牵起一抹细碎无痕的笑意,毒枭咯咯地呵声浅笑道:“别这么紧张呀,我没那么可怕,安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吃掉她的。”
闻言,薄靳闻面上的笑意敛了下去,一股刺骨的冰冷弥漫上了他的眸底。
呀,这样就生气了呢?那郁敏秀与公子璟让他的女儿那般伤心难过,他不是该气炸了?虽然他现在就已经很是生气,生气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郁敏秀拖出来打残了,但是顾及女儿的感受,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外人如何看他待他无所谓,但是他的女儿不一样。他在乎女儿的感受,不忍心她伤心难过。于此,他就算再想杀了郁敏秀,也要先隐忍!
“你若敢动她,你可以试试后果。”面色淡然,薄靳闻的嘴角虽是淡淡轻绽出一抹笑意,黑亮的眼底却是不带一丝情绪的。
啊,好像的保护欲呢。一脸深思,毒枭越来越对那个叫郁敏秀的孩子,感兴趣了。也罢,今儿个就到此结束了。以后嘛,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们玩呢。
“别生气嘛,难得我亲自来找你一趟,我消失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朝薄靳闻努了努红艳似火的唇,毒枭满面的嗔怪。
几乎让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魅惑笑靥,在薄靳闻的眼里看来却是那般地淡然无味。
触及她妖媚的目光与神色,他不过泰然处之,只凛声说道:“如果你不曾在龙门阁出现的话,我会更想你。”
闻言,毒枭不置可否地哼笑出声。真是爱记仇的孩子呢,他不就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陪他的几个得力下属玩了一场而已嘛。至于到现在,还这么生气吗?
“好了,夜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哦。”目光落在窗外,但见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是浓郁,郁敏秀也该洗完澡出来了,毒枭便风情万种地起了身,踩着小碎步,缓缓挪动到了敞开着的窗台边。
夜风透过窗子丝丝缕缕灌了进来,吹起了毒枭垂落在肩膀处的发丝。秀发飘扬,娟媚如仙,清秀中又带了一股妖魅的气息。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一个男的,却能够长得如此妖媚动人,分分钟都能够把一个人的心魂给勾走,真是人间尤物中的尤物。
“安宁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哦,好好迎接我的归来吧。”身形一个轻盈就往后仰去,毒枭任由自己的身体斜斜地从窗台边上掉落下去,眉眼都不曾动过一下。
听此,薄靳闻的眉头愈加深刻地凝结了起来。而就在毒枭前脚踏离窗台的时候,郁敏秀后脚就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后,郁敏秀的精神也跟着好了很多。
但见薄靳闻一个人背对着她静静站立在窗台边上,郁敏秀好奇地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肩胛骨断裂开来的地方被郁敏秀这么一个触碰,顿时就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楚在一瞬之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引得他不禁全身都轻轻颤抖了起来。察觉到薄靳闻的不正常,郁敏秀心头一怵,伸出手去搀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可以轻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手臂一阵火热,全身在无可抑制地轻颤,双手更是诡异地以一种轻微错位的姿势垂放在身体两侧。他受伤了?一眼就看到了薄靳闻肩胛处的扭曲,知道他定然是肩胛骨处的骨头断裂了,否则他的双手不会无力,做不出最简单的伸拉动作。
黑眸一深,郁敏秀唇线紧抿,面上凝起了一抹凛然的厉色,“伤是怎么来的?”
刚刚她进去洗澡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这才过去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发生了骨裂的事情呢?
“心疼吗?”触及郁敏秀的眼神,薄靳闻心下微动,但见她这么在乎自己,忽然觉得自己被断去两边的肩胛骨还挺划算的。
这样,至少还可以享受她为数不多的温柔呢。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郁敏秀只觉心里头堵得慌,取出了鎏金针,而后小心翼翼地为他做着治疗,“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摔的!”
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担忧,薄靳闻淡笑一声,“我没事,就是刚刚来了个老朋友,送了我点见面礼罢了。”
见面礼?什么样的老朋友这么牛逼哄哄啊,一见面就要按断人的骨头?变态吗不是!
“试试看,还有没有哪里疼的。”在针刺了他的麻醉穴后,郁敏秀便小心翼翼地将他错位的过头给掰了回去,而后再给他吃了一颗修骨丹药。
动了动手臂,感觉那股火辣刺骨的疼痛已经消弭殆尽,薄靳闻凝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不愧是神医,医术精湛而高超。
“敏敏,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稍稍活动了下筋骨,想起毒枭离去前,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薄靳闻的心头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来。
毒枭比起秦嚣儿来,还要难以对付。他都已经亲自找上门来,就说明……他已经盯上郁敏秀了。正集中精神为他推拿着有些红肿的肩膀关节,但听他忽然一说,郁敏秀有些迷茫地怔了怔。
“没什么,我是想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该早点休息了。”用邪肆的眼神示意了下郁敏秀,薄靳闻的眼里尽是‘你懂的’的神色。
在确保了薄靳闻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后,郁敏秀这才松了口气,但听他这么无赖地一说,顿时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正经点呢?人都受伤了,你自己却还一脸的漠不关心,你当自己是什么?机器吗?受伤了也不跟我说的?”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理解,但是我不理解的是,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定要等到我自己发觉的时候,你才会告诉我?”
有些生气地在他的腰间轻轻掐捏了一把,郁敏秀没好气地道。不告诉她不过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眼下她这么在意,薄靳闻倒有些内疚了。
“我答应你,以后受伤绝不会再瞒着你了。”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拍了拍,薄靳闻面上漾起一抹柔和的笑靥。
“你让我不要一个人冒险,你也不能!”义正严词地命令道,郁敏秀抿了抿唇。
“嗯。”重重地点了点头,薄靳闻毫无异议。
“很好,明白了的话,你就赶紧回你的房间去睡吧。”收起担心的神色,郁敏秀无所谓地朝薄靳闻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已经可以离开她的房间,滚出去他的地方睡觉了。
这样,就想赶他走了?那他刚刚受的伤,不是白受了?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委屈的弧度,薄靳闻伸手拉住了郁敏秀欲要离去的身形,单手扣住了她的衣袖,有些耍无赖地无理取闹道:“人家都受伤了,你还不可怜可怜人家啊?”
可怜?面无表情地淡淡瞥了他一眼,郁敏秀不打算妥协。每次都是他得逞,喜滋滋地抱着自己去睡觉。
“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我都好困了,你还赖着我不走。”还不告诉我实情,一直隐瞒着我!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抽不回来,郁敏秀眉头一挑,便暗暗使劲地想要掰开他的钳制。
他的力气很大,郁敏秀掰不过他,也不想用力太大伤到他,牵扯到他肩胛骨上刚刚痊愈的伤,最后只好再度妥协了。本来浴袍的带子就系得比较松,眼下更是在两人暗暗较劲的动作中渐渐松了开来,郁敏秀的虽然里头虽是穿了裹胸,但是在带子松开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将带子重新绑好。
目光不经意一瞥,却是看到了郁敏秀肩膀,靠近胸口处的一个粉色印记。说是印记,其实倒像是吻痕。那吻痕,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鲜活地跳跃在他的眼前。这个痕迹……眼神陡然间凛冽起来,薄靳闻眼里的神色变了变。
“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重新系好浴袍的带子,一个抬头却发现薄靳闻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的胸口,郁敏秀下意识双手交叠护在胸前,满面的警惕道。
闻言,薄靳闻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目光触及郁敏秀那一脸的自我保护表情,他只觉得好笑,呵声淡然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饥渴好不好?你今年也不过才15岁吧?都还未成年呢,我能对你做什么呢?”
再过几天,我就16岁了!不满地在心里反驳,郁敏秀抿唇未语。而且,在她父母亲乡下的老家那边,女孩子一般都是15到20岁之间的年龄阶段嫁人的,超过了20岁的人,都要被催着去相亲结婚的。
再说了,她可是一个已经重活一世的人了,这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已经30好几了!
“行了,不逗你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笑了笑,薄靳闻揽着郁敏秀的肩膀,将她带到了床榻边,在她躺下去后便给她盖好了被子。
以为他今晚会留下来陪她一起,去不想薄靳闻并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只是在与她道了晚安,她的眉心落了一个晚安吻后,便给她关了灯,走出了房间。
摸着眉心,郁敏秀有些怅然若失。敢情,他刚刚说好的要留下来是逗她玩的呢?心下难免有些失落,郁敏秀烦躁地将被子盖过头顶后,就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赶紧睡觉了。
行走在幽深晦暗的走道上,薄靳闻一言未发。末了,他在走道尽头处的一个窗户边上停下了脚步。
不多时,他的脚边缓缓走过来了一抹较小的身影。
“他走了?”淡声开口,薄靳闻眉头紧蹙。
“嗯。”神色有些凝重,宫魅淡漠地点点头。
它在房子的四周都逡巡了一圈后发现,那些设置好的防盗系统跟最新的防御模块都被人为地破坏了!
难怪毒枭能够带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下属,这么堂而皇之地步入他们家呢,却原来他所带来的那个下属是个破坏系统的黑客高手呢!
“龙门阁那边情况如何了?查到什么了吗?”
“毒枭虽然已经跟他女儿会面了,但是他们会面后,毒枭并没有命令他的下属做出什么举动来。龙门阁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先前那批秘密制造出来的子弹除了一些已经运送到了国外去了之外,还有点剩余。”
如是禀报着自己费尽心机才得到的情报,宫魅的神色深凝不结。
“剩下的,都在哪里?”
“在我们的私人仓库里,存放在龙门阁下的负三层。关于这个消息,毒枭目前还不知道。”略略思索着,宫魅满面的若有所思。
那批子弹的来头不小,是薄靳闻专程用来制作,献给国家部队用的。但是自从被毒枭知道了他已经制造出了一批杀伤力比之国外最新的武器,还要有过之无不及的子弹后,就已经打起了他那批货的主意。
先前被抢过一批,已经被他运输到了国外不知名的地方交易掉了,之后的货物,每次运输出去,薄靳闻都是亲自把关的。答应给国家部队制造的弹药共分为五批,目前被截走了一批,送出去了三批,还剩下最后一批要需要运输出去。
而毒枭就是看上了这最后的一批弹药,才会一直对龙门阁那般虎视眈眈,屡次想要攻破的。毒枭,这个人,无论是毒还是军火,他都贩卖。短短十年的时间就已经犯下了众多的滔天巨刑,手上沾满了数之不尽的无辜者的鲜血,行径曾几度恶劣到令人法指!
于此,薄靳闻一直对他都很是忌惮的。能够不正面碰上的事情,他都会选择迂回处理。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双方硬碰硬的冲突,能够不带起什么恶劣的后果来。但是,现如今看来,他再怎么避免都是免不了要与他起点冲突了。
“多加派点人手,务必要千万保证那最后一批货物的安全,不能够让敌方有机可乘。”淡漠地吐出一句,薄靳闻呼了口气道。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宫魅应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
“那,郁敏秀那边呢?”顿了顿,忽地想起还有郁敏秀这么一个人物在,宫魅有些放心不下。
谈及郁敏秀,薄靳闻只道:“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成了。”
语罢,便再多其他的话语了。听及此,宫魅也识趣地不再去多问他是由。既然他有安排,那一切就都听从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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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人流往来稀疏。
“你找我?”端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秦嚣儿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啜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散在口腔内,爽口丝滑的味道让人的心神都在瞬间舒畅了起来。
“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想问清楚……”交叠着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起,方知晴的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
嘴角轻扬,秦嚣儿一脸的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坚定的语气,像是断定了自己父亲的失踪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一般,方知晴眸色璨然,神色凛然地问道。
闻言,秦嚣儿呵声笑笑。白皙漂亮的手指轻轻一勾就将咖啡杯放回碟子里,秦嚣儿捋了捋散落在颊边的几缕碎发,声色遂然道:“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你的父亲是死于郁敏秀之手吗?”
“我相信敏敏,她没有伤害我父亲的理由。”相信郁敏秀的为人,哪怕是亲眼看到了那段视频,但是方知晴的心里仍是在挣扎。
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相信郁敏秀会出手伤害她父亲的,她知道她就只剩下一个父亲可以依靠了。哪怕她的父亲做过再多的错事,她都可以原谅,郁敏秀也可以跟着一起帮她,她又如何能够相信,郁敏秀有杀害她父亲的动机呢?
就是父亲曾经在她不在场的时候猥琐过郁敏秀,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郁敏秀不会记恨在心里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父亲是喝多了才会那样失礼的。
为此,她还深深地内疚自责了很久。直到郁敏秀把话语都挑明挑开了来讲,她才能够再次面对她的。
“她没有伤害你父亲的理由?方知晴,你可真是天真呢。”啧啧慨叹一声,秦嚣儿满脸的叹息。
说她天真?方知晴心下微哼,面上却是声色不动。
嗯,她面上的表情端不出一丝的疑虑与动摇,倒还真是立场坚定啊。如此一见,她们两个还真是有着好深的姐妹之情呢。
“这话什么意思?”按捺住心里头的那阵猜疑,方知晴强迫自己要镇定与冷静。即便她强装得再怎么镇定自若,秦嚣儿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惧。
“既然是好姐妹,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父亲失踪并且死去那一天,她去了哪里?你问她的时候,她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她的行踪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沾着小勺子搅了搅咖啡,秦嚣儿一脸的笑意无害。
方知晴但听得秦嚣儿复又提起郁敏秀,心头陡然一惊,浑身都氤氲在寒凛的冷意里。
“这些问题早些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一直浑浑噩噩就是不肯相信,现如今来找我,不就是想知道一个确定的答案吗。”璨然的清丽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方知晴,将她的所有表情所有动作都尽收眼里,秦嚣儿面色淡淡,并不着急与她摊牌。
既然她是郁敏秀的好姐妹,哪她当然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来好好地跟她‘谈一谈’了。
公子璟……恍然想起那个不染尘埃,白净到恍若虚无的绝尘少年,秦嚣儿内心里的冷凛,渐渐地凝聚而起。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眸里的戾色尖锐起来,秦嚣儿面上声色不动,不过淡然一说:“再好的姐妹,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够分享的。”一句话,意欲未明,话里有话。
手指交缠之余猛地一个扣紧,方知晴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如若你再继续这样懵然下去,到最后,只怕连你爱的人,也会从此离你而去。”眼里厉色骤凝,秦嚣儿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话语冷厉,神色却是无害而谦娇。但见方知晴仍是一脸的犹豫不决,对郁敏秀深信不疑,秦嚣儿便狠了语气,下了最后的通牒,道:“你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难道你连爱的人也要失去?”
神色一凝,方知晴满面错愕地看向秦嚣儿。
呀,终于有点动静了呢。但见方知晴终于失了冷静,秦嚣儿的唇角扬起邪肆的笑意。她是个出色的催眠师,任何人的心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方知晴喜欢公子璟,这一点……却是刚好可以利用呢。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沉默了良久,方知晴终于才下定了决心,目光定定地看向秦嚣儿。
嗯,鱼儿上钩了。肆然一笑,秦嚣儿红唇微动,话语一针见血。但听得越多,方知晴的脸色就变得越加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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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薄靳闻送到了学校,与之短暂地别过后,郁敏秀便抱着被某人抛弃的小猫行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心情格外地好。
任命地任由郁敏秀将自己抱在怀里,宫魅一脸的无望表情。在心里不住地腹诽,暗暗鄙视薄靳闻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毛友。就因为郁敏秀一句话,他居然就这样把它给甩开了?
它的尊严呢?全被薄靳闻那个魂淡给吃了!
本想着回来后去找方知晴的,但是去了她宿舍后却没找到人,问了宿管阿姨才知道方知晴昨晚也是请了假没有回宿舍。
这个时间请假,定然是有什么事。眼下,卓恒已死……她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虽然她不曾提及卓恒的事情,也没有回家去看过,但是郁敏秀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该知道的,方知晴早晚会知道。只是卓恒的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方知晴说。一个人无缘无故失踪了一个多月,方知晴那么在乎她的父亲,一个星期都要打上几个电话回家的,不可能不知道卓恒已经出事。
她心里知道,却从不找她商量对策,更无多提及,连报警都没有……陡然想起秦嚣儿,生怕方知晴是着了秦嚣儿的道,郁敏秀满心的担忧。打了她电话却没人接,担心她会出事,郁敏秀抱着宫魅就复又跑到了学校外,打算去找下方知晴。
“你好啊,小妹妹。”
手里握着一根铁棍,几个痞里痞气的黑衣人手握铁棍,在郁敏秀拐进一个桥下道的时候,拦住了她的去路。
眉眼不抬,郁敏秀心下着急方知晴的安危,只冷声吐出一句道:“滚。”
卓恒之死,她以为只要她隐瞒着,方知晴就不会察觉到什么,就算发觉了什么,她也不会一直沉默不语。除非,她听到了什么别的话……这会儿想起来秦嚣儿借她之手杀了卓恒的事情,郁敏秀忽觉不妙。
看来,秦嚣儿之所以会用卓恒算计她,目的并不在她!而在于,方知晴!
“干嘛这么凶嘛,哥哥们可是来找你玩的呢。”忸怩着旋动手里的铁棍,黑衣人方正的脸上阴云密布,看不出一丝表情。
觉察到拦下她的人神色很是不对劲,郁敏秀抱着宫魅警惕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猫眼圆瞪,宫魅目光凛然地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却是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身上,都缭绕着几缕凡人肉眼所看不到的暗沉黑气!这股黑气很邪!
给人一种狂妄到极致的猖獗气息,带着最为雷厉的刺骨杀意,直逼迫得意志薄弱的人怯弱不堪,寸步难行。很熟悉的气息!宫魅眼神一凛,陡然想起了昨晚上见到的毒枭。
毒枭与秦嚣儿果然不愧为一对父女,为人处事都是雷厉风行,让人措手不及的。昨晚才刚见面不久呢,他居然这么快就出手了?看来,他是真的打算速战速决了。如此也罢,反正这一场仗,迟早要打!至于什么时候打破平衡针锋相对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让宫魅没有想到的是,毒枭第一个针对的人,会是郁敏秀!
“退后。”但见对方逐渐朝着他们靠拢过来,宫魅忽地开口说道。
“呀,你终于肯说话啦?”没想到宫魅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开口提醒她,郁敏秀星眸璨动,满心的雀跃。
昨天晚上,她折磨了它那么久,它就是不肯开口跟她多说一句话。现在倒是好了,不需要她折腾了,宫魅就已经开口了。
没好气地白了郁敏秀一眼,宫魅在她的怀里扑腾了下就一个跃身稳稳地站到了地上。但是它的爪子还没迈出去呢,就已经被郁敏秀给重新捞了回去。
我去!宫魅使劲地挣扎,却被郁敏秀给牢牢抱住。脑袋猛地碰上她的胸口,宫魅老脸一红,顿时就僵住了身子,不敢再乱动弹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摸了摸宫魅的脑袋,郁敏秀声色冷沉地睇了那些人一眼。
“有人,花了一个亿来买你的命!”甩了甩手里的铁棍,一派纨绔邪流的痞子样,那名带头的黑衣人努了努方正的五官道。
那满面虬结的肌肉,好不吓人。花钱买命?闻言,郁敏秀却是一脸的错愕。但是她略略思索了一番,将那些与自己多少有些过节的人拉出来想了想,却找不到是谁人要来这么做。
这种教唆他人杀人的事情,秦嚣儿不会沾边,她只会自己去操控,不花一分钱;占小夭倒也不屑,杀手啥的她还看不上,再来就是楚少谦的心已经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杀害自己的必要;而薄嫣然不耻,不会指望他人出手,她会自己动手;
再来一个,是安倩倩……她的话,一个国际大巨星,在暗暗接受了自己那么多无意的恩惠过后,她没有要来伤害她的理由。她只会祈祷,自己赶紧把让她完成的事情做完,而后带着顾邵泽从此消失在她的眼前,不再出现;而薄熙妍的话,她是深爱着她弟弟的,定然也不会在背地里对她下黑手使绊子。
最有可能的人,会是学校里那些人吗?又或者,是自己生意上往来的人?不,不对。对方来势汹汹,与一般的杀手不同。
“别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杀你的人,有着绝对的理由。”扣住手里的铁棍,黑衣人落下一句后便不再废话,眼神一个狠戾就蜂拥而上!
而尚未理解完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的郁敏秀大脑一个斗转,就条件反射地去侧身闪躲。但是她前脚刚抱着宫魅跳开,后面的黑衣人就已经以一种快到几乎晃瞎人眼睛的速度赶上了她!
一个侧头便堪堪地躲过了来人的一记手刀,郁敏秀纤腰微扭就往后仰去,灵活敏捷地撤身到了原理黑衣人的安全区域。她的瞬移速度很快,但是对方的速度也是不在她之下!手刀袭来,郁敏秀一个反手手肘就挡开了,不料对方的偷袭失败后,竟是长臂一伸就从袖口甩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目标正中她怀里的宫魅!
这么一点偷袭技巧本是难不倒宫魅逆袭的,但偏偏它却是在匕首刺过来的时候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威压!震慑得它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是毒枭!这股邪凛逼人的残妄气度,除了毒枭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拥有了。他也在附近?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宫魅的眼神骤然一变。
难怪它会觉得那些黑衣人的攻击招数会那么地奇怪呢!却原来,竟是毒枭搞得鬼!
“郁敏秀,不要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你打不过他们的,快点离家这里,回学校去!”毒枭是个难缠的角色,宫魅不想郁敏秀受伤,连忙低声叮嘱道。
“什么?”郁敏秀一头雾水,抱着它自身的武艺施展不开,只能退攻为守,四处躲避。
“糟糕,来不及了!”一咬牙,眼前忽地闪过一抹银色的潋滟华光,宫魅心头猛跳,循着那抹身影望过去,微微一个凝神就瞪大了瞳孔。
目光一凛,它便看到了那个正满面无害笑意,身形俊挺地站立在郁敏秀身后的人——毒枭!
后背心猛地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掌,郁敏秀神色惊悚地猛然侧过头去。入眼,是一个五官妖魅,清眸潋滟的漂亮女子。那女子一袭桃色斗篷外套,脚蹬一双过膝的高跟长靴,紧身的亮皮裤勾勒出她的两条细长美腿,样子好不妖冶媚人。
真是一个妖孽啊!自古红颜祸水,说的该就是‘她’了吧?不过——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却是看向了‘她’细长优美的脖颈,那里……突起的喉结动了动,宣示着来人的身份。
她,她,她……居然是个男的?!瞪大了双眼,郁敏秀满面的惊骇。但更让她觉得全身都毛骨悚然的是,那个伪娘居然还伸手摸了她的脸!末了,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嗯,果然长得颇为好看,清秀可人,让人只一眼就有可能会彻底爱上你。”摸着郁敏秀细滑的小脸蛋,毒枭兀自感慨,一脸的赞赏有加。
被他变调的声音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郁敏秀眉头陡然一凝就屏气凝神用力地抬起手肘去撞了他的胸口一下!脚下一个用力,更是精准无误地踢上了他的小腿骨。
“真是个野蛮的小姑娘。”灵活地轻松躲过,毒枭背过手去笑了笑,一脸的嗔怪。
好变态!郁敏秀心下一阵腹诽,赶紧抱着宫魅跟他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目光微微一侧,她便看到了刚刚还在她周围的几个黑衣人,这会儿……居然个个都消失无踪了?
“那些人只是试探你的傀儡,我已经撤走了。”将郁敏秀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魅瞳一缩,毒枭便风姿潋滟地轻声说道。
心下一惊,郁敏秀不置可否地蹙起了眉头。触及毒枭冷厉的目光,宫魅的身体就瞬间陷入了一阵无可抗拒的僵硬里。它动不了,而毒枭,却是在向她们两个慢慢靠近。
“你是谁?想干什么?”眸子一深,郁敏秀便警惕地问道。指端,几枚金光跃影的长针便落在了她的手指缝隙处,在清冷的空气中闪烁着冷凛的光芒。
戒备心倒是很强呢。见此一幕,毒枭淡然一笑,敛起了无意间所释放出去的阴沉之气,轻缓说道:“初次见面,我是毒枭。”
毒枭?他就是毒枭?!闻言,郁敏秀满面的悚然。
“别紧张,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想来打听下你而已。现在我所需要的情报已经基本收集齐全了,很快就会离开,你不需要如此戒备,也不需要如此紧张。”呵呵一笑,毒枭面上粲然的笑意淡淡。
“别听他的,他可是个臭名昭著的人,诡计最多,也最狡猾了。”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宫魅还可以思考,更能够说话,但见毒枭正在与郁敏秀交谈,宫魅心下一个戒备,便赶紧开口道。
昨晚上他从薄靳闻的房间里出来后,它与他有打过短暂的照面。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双方之间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的。他们不是没有交手过,只是交手多了,每次动手都会很谨慎。眉头微凝,但听得宫魅这么一说,郁敏秀的眼里尽是戒备与敌意。
“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很不礼貌哦,我啊,最讨厌别人在我的面前咬耳朵了。”呵声浅笑,柔媚的脸上落了一抹摄人的笑靥,毒枭长指一扬,就轻而易举地将被郁敏秀抱在怀里的宫魅给提扔了出去!
一个猝不及防,宫魅重重地摔到了一面围墙上,狼狈地滚落在地。那么凶猛地一摔,几乎要将它身上的骨头给摔碎。剧烈的疼痛漫上心头,宫魅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一番挣扎下来,却是连站立都做不到。
“小红!”惊呼一声,郁敏秀方要过去抱宫魅,却是被毒枭先一步给扣住了手腕。陡然抬起头,目光对上了来人的眸子,被他那残妄狠戾的眼神一吓,郁敏秀几乎忘记了要自卫。
“这样就安静多了,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谈话。”单手轻轻扣住郁敏秀的手,逼得她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毒枭好似嗔怪地埋怨道。
神经病!郁敏秀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郁敏秀,是叫这个名字吧?”略略思索了下,毒枭尝试性地问道。
面色一沉,郁敏秀凛声道:“是。”
呵呵——好坚定的语气呢,如此临危不惧,倒是有几分骨气呀。不过嘛……嘴角勾起一抹摄人的笑意,毒枭满面无害地用力捏了下郁敏秀的手腕。
伴随着卡擦一声脆响,郁敏秀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手骨被毒枭生生捏断的声音。嗜骨的火辣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大脑神经。很疼……却尚且在她的忍受范围内。郁敏秀不过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并没有发出半点呻吟声。
如此一举,倒是让毒枭颇为讶异。但很快,这种讶异的表情就慢慢变成了疯狂!有种,好像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般!
“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呢。你的性格我太喜欢了,眼神我也很喜欢呢!难怪嚣儿愿意陪你玩这么久呢,原来如此啊。”一脸的恍然大悟,毒枭的眼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疯狂与雀跃。
“但是我跟嚣儿不同的是,她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会很有耐心地跟他慢慢玩,我的话……却是会将喜欢的东西,迅速地毁灭呢!”咯咯笑了几笑,毒枭的话语有着藏不住的兴奋。
后背心被伤,一直惯常使用鎏金针的手臂又被扭曲骨折,郁敏秀忍受着强大的精神伤害,想着应该如何去防备他,并且逃脱他的掌控!
话方说完,音色未落,但见郁敏秀死到临头还敢作垂死挣扎,毒枭冷哼一声,大手便猛地转扣上她细嫩脆弱的脖颈,稍稍一个用力就要将她的脖子给凭空捏断!
“不过才初次见面就送这么大的见面礼,未免有些太过隆重了。”伴随着一阵清朗的声音,一抹灰色的身影就迅速来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长臂一伸便将他们二人给成功地斩开!在来人一记杀伤力极大的‘游离刃’下,毒枭舍弃了郁敏秀,迅速地退至身后,堪堪躲过了来人的攻击。
“你又是谁?”目光投注过去,毒枭微微讶异。
眼前,一个长相英俊,身姿魁拔的男子长臂一捞,就将身形摇摇欲坠的郁敏秀给搀到了自己的怀里。凝视着郁敏秀那张褪尽血色的脸,楚少谦忽然有些深深地愧疚与自责。
他应该来得更早一点的!否则……否则,郁敏秀就不会遭此一劫了。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不是素来对郁敏秀都是有意见的吗?他们是陌生人啊!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需要这么在意她?如此想着,楚少谦心下一怵便想要去松手,但是目光对上郁敏秀苍白的脸色后,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堪堪稳住身形,郁敏秀只觉胸口一个疼痛便有些晕眩。
刚刚毒枭偷袭的那一掌,起初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眼下她左手被废,心脉也跟着受到了波及与损伤,现在才觉得后背处一阵悚然的刺痛。
毒枭,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与秦嚣儿一样难缠!不,应该说,比之秦嚣儿更甚!难怪,薄靳闻与向佑臣对付了毒枭这么久,都没能将他给拿下。变态的人,自有他的变态之处!
“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眉头一个深凝,楚少谦便忽地矮下身去,动作轻盈地将郁敏秀给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陡然一个悬空让郁敏秀吓了一跳,但见楚少谦居然抱着自己,她的心下涌起了一阵讶异。挣扎着就要去推搡他的怀抱,郁敏秀极其不自在。
“别动。”寒声说了一句,楚少谦凝眸淡淡地扫了郁敏秀一眼。
陡然对上他邃冷的幽深眸子,看着他眼里意欲未明的厉色,郁敏秀微微一怔,便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不再动一下。很陌生的表情,很复杂的眼神,让郁敏秀猜测不透。又,很在意。
“壹天俱乐部的董事长,楚少谦。”淡然看着眼前这一幕,毒枭敛下了面上的讶异之色。浑身氤氲着的杀伐之气,也收敛了不少。
“是我。”楚少谦淡声应道,面上并无多表情。
“呵呵,怎么了,他怀里抱着的人,可是我重要的客人呢。”无辜地摊摊手,毒枭满面的无奈。人在他手里,他看上去又不简单,倒是挺难办的呢。
“那还真是不巧,她是我的学生,作为老师,我有义务保障我学生的人身安全。”泰然自若地抱着负伤的郁敏秀,楚少谦神色寂寂道。
黑白分明的冷色子眸里,尽是霜寒的严厉。学生?呵呵,真是有趣……扬唇浅笑一声,毒枭一脸的莫可奈何,“那还真是不凑巧,遗憾了。”
既然他都已经摆明立场了,那他也没有继续与他较劲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他今天也只是来试探下郁敏秀的而已,既然结果已经有了,那他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身形微动,毒枭淡笑一声便转过身去,步伐一迈,就要转身离去。见此,郁敏秀眉头一凛就要挣脱楚少谦的怀抱上前去,身形才堪堪移动了一下,就被楚少谦给强行按了回去。
对上他的目光,郁敏秀厉声道:“放我下去!”
楚少谦目视前方,无视她的言语,“你不是他对手,别做无谓的挣扎。”
不是对手?她就要突破修仙的最后一个阶级了,这样的她还不是毒枭的对手吗?刚刚,若非他突然偷袭,她不会中招,也不会落入只能只守不攻的窘境里。
“认不清现实的人,永远只会吃亏。”眉目一寒,楚少谦便不带一丝情感地冷声说道。
他这是,在教训自己?闻言,郁敏秀一脸的错愕。不过,诚如他所说,她的确是在为自己的弱势找借口。倘若她足够强大,就不会被毒枭逼得这般狼狈。说到底,是她不够强大!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忽然想起自己还被他抱着,郁敏秀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逞强。”楚少谦并不妥协,依然抱着她走。
闻言,郁敏秀有些欲哭无泪。多日不见,他的心性转变得,倒是挺大的呀……他忘了他们之前还在针锋相对的吗?这会儿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还有,他这是想抱她去哪儿呢?
“你这样抱着我,被小夭看到,她会误会的。”无奈之下,虽然很不乐意,但郁敏秀还是搬出了占小夭来压楚少谦。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占小夭的名字能够让他清醒下了。
身形微微一僵,楚少谦只怔了一下,便低声说道:“我只是在尽一个老师的义务,别无其他。”末了,他复又说道:“小夭明事理,就算看到也不会误会。”
是吗?虽然很是怀疑他的话,但郁敏秀并没有去反驳。只是,在他变成上神的这段时间里,她与他的关系很是微妙。如今这般亲近,倒是让她感觉很是别扭与不自在。
“那个,能先回去一下吗?”但见他仍抱着自己不放开,一路往前走,郁敏秀有些嗫嚅地开口道。
他走的方向是去医务室的,但他好像忘了,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精通医术的小神医啊。自己身上的伤,她自会自己治疗,根本就没有去医务室的必要。
淡淡瞥了她一眼,楚少谦沉默不语,依然走着他脚下的路。见此,郁敏秀挑了挑眉,甚是无奈地解释道:“我的小猫还在那里呢。”伸手指了指蜷缩在墙角处的一个小肉团,郁敏秀满面的担忧。
闻言,楚少谦这才停下了脚步,身形一动便微微侧过身去,目光不经意间一个逡巡,就看到了墙角处那一抹几乎与墙体融成一色的清丽的白。
蜷缩着动弹不得的宫魅一直在装死,这会儿听到郁敏秀与楚少谦的对话后,这才才堪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郁敏秀并没有将它遗忘在这里。还知道有它这么一只猫的存在!
“学校规定,学生不准饲养宠物。”淡淡地瞥了宫魅一眼,楚少谦声色淡漠道。
闻言,郁敏秀撇撇嘴,不满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没看到它受伤了吗?医者仁心,难道我只是想救它都不行吗?”喃喃地低声吐了几句,郁敏秀红唇微嘟,秀气的眉头颦蹙而起,样子很是闹心。
但看郁敏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楚少谦只觉心中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堪堪触动了,嘴角漠然一牵,他便出声淡淡地说道:“伤好了放它走。”
语罢,在再多言语便转过身去,缓缓靠近负伤在地的宫魅。他这么说,是答应她将宫魅带进宿舍了?一脸的不可思议,郁敏秀惊讶不已,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他不是上神吗?他不该对自己很是冷漠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将郁敏秀先放下,而后无甚表情地轻轻抓起宫魅往她怀里丢了过去,接着再重新将她抱起,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楚少谦的表情却是始终如一。
孤冷,清绝。抱着宫魅,郁敏秀满心的无奈。也顾不上去说他些什么了,抱着宫魅就是一番仔细的检查。还好,并不是很严重的伤,骨头只是有些错位,将养个两天就会痊愈了。待得楚少谦将郁敏秀抱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的一抹身影这才幽幽地走了出来。
原来,你一早离开并不是要去整理资料,而是……为了她。少谦,哪怕你已经没有了对她的记忆,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却还是依然忘不了对她的感觉吗?你对我的爱,不过只是一种命令而已吧?
眼里落满了孤寂的神色,占小夭无声地自嘲一笑。是她犯傻了,以为只要他爱能够上就好,无论……那是不是他的真心。一个人,如果不能得到一份纯粹的,真正的爱,那就算是得到了他的人,她也……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也罢,美梦做得久了,也是时候该醒醒了。虽然她心有不甘,但楚少谦还记挂着郁敏秀却是不争的事实。紧了紧握起来的手,占小夭咬了咬唇。怔了怔后,便落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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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宫魅简单地包扎了下后,郁敏秀这才结束了对它的治疗。为了避免再度被蹂躏,宫魅在结束了治疗后,很是自觉地便一个跳跃便跑到了阳台外的一棵大树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窝在一截粗壮的枝干上。
又跑走!就这么嫌弃她吗?托着腮帮子,看着宫魅那背对着她的毛绒身体,郁敏秀一脸的郁闷。进了趟空间,从里头取了些药草拿去炼药,再将丹药服下。接着,针刺要穴,盘膝而坐,慢慢地自我治疗。
一直到她将身上的穴位扎刺得差不多,伤口也愈合得无甚痕迹的时候,她这才缓缓收了功。自我调息了下后,她才感觉自己的后背与手臂没那么痛了,伤到的地方也在迅速地恢复。一阵调息下来,丹田之气更是在体内循环了几个周天,因祸得福地又小小进了一阶。
擦擦汗,郁敏秀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郁敏秀这才出了空间,拿了书本去上课。当她达到课室的时候,楚少谦的课程已经进行了四分之三,就要准备下课了。顶着纷呈的议论声,郁敏秀泰然自若地在林墨的位置上坐下,摊开书本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课。
那末,目光不经意间瞥了郁敏秀一眼,楚少谦神色如常,不过只是口头上指责了郁敏秀一番就收了,而后继续上他的课。教室从最后面倒起的第五条阶梯级座位上,占小夭面上虽是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却是已经堪堪乱了起来。不能够再让他们多作接触了,等会儿一下课她就要去找楚少谦吃饭!
打定主意后,占小夭便淡然地看了郁敏秀一眼。而后者,却是在摊开了课本后,继续听讲。那末,同样关注着郁敏秀的,还有落座在一个比较僻静角落里的谢玉兰。自从与占贝爷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她与郁敏秀之间的友情就已经完全断裂了。
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背叛友情,忠守爱情的道路,哪怕她现在过得很是迷茫,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然不可能如她所愿地,还能够回到过去,过去她还没有爱上占贝爷的那个时候。
神色幽幽地捏紧了手里头的手机,看了屏幕里闪动着的画面,她眼里的厉色深了深。而屏幕上传来的是一条短信,一条……占贝爷所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只有一句话,寥寥写着:一切按计划行事。计划……在他看来,永远都是计划跟他的野心比较重要呢!难道,他就不能适时地关心下自己吗?
她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什么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难道……他还是不能够把心思花一些在她的身上吗?暗暗苦笑一声,谢玉兰兀自叹了口气,关闭了手机屏幕。悄然无声地缓缓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她冷凝的神色这才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变化。
未婚先孕,这也许会是她这大半辈子做过的,最为疯狂的事情了吧?但是,她却是不悔的。能够怀上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她其实很开心。但另一方面却又很担心,生怕占贝爷会不要这个孩子……不过也罢,还是先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后,再来操心孩子的事情吧。
下了课后,郁敏秀在教室的走廊外遇到了方知晴。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介怀她是否在纠结卓恒的事情,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也许,她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她,卓恒被陷害死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