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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伯府的路上,萧云郎一句话也不说,萧渡郎想劝慰他,也不知如何开口,等到了伯府,两人还是从后门进去,萧云郎一声不响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却看见小袁氏带着小菱儿在那里等着自己。
小袁氏看他装束,问道:“你回去了一趟?”
“......嗯。”
小袁氏微笑道:“我原是想来你这里躲个清静,你父亲过个四十五的生日,连我也收获了不少东西。”
萧云郎问道:“你不喜欢么?”
“都是些身外之物,不过有几件能给小菱儿用的,我也留下了,”小袁氏笑着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家都这么多亲戚。”
萧云郎也无奈地笑了,“皇上去年登基,根基尚且不稳,现在尘埃落定,爹爹和哥哥们各司其职,没什么起波澜的可能,这些人就都凑上来了。”
小袁氏笑道:“我记得前几年,先帝器重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时候我还在袁家,那些人都绕着萧家走的。”
萧云郎没有说话,只轻轻叹息一声,如今的皇上是襁褓中的太子,一出生就被先帝寄予厚望,可是先帝晚年却宠爱幼子们,不但对太子不假辞色,还屡屡传出要废太子的风声,也就是这样,林家大哥才走错了路。
萧粟从太子六七岁的时候就被授予太子太傅一职,教导太子武艺二十年,当年太子太师乞骸骨后,坚定不移站在太子身后的世族大家越发少了,只有萧家从没有动过别的念头,太子住在东宫,不像其余皇子在外可以随意与人交际,他偶尔出宫,也多是来锦江伯府,伯府的厨子现在还都清楚他的饮食口味。
小袁氏道:“得亏国孝还没过,你爹也不准备开办寿宴,就我们自己家人吃餐便饭也就是了。”
萧云郎勉强笑了笑,道:“是啊。”
小袁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和林玉岚两个,没有好好谈谈么?”
萧云郎低声道:“他不要我再回去了。”
“为什么?”
萧云郎道:“他说不想叫他跟着他吃苦。”
“那你还准备回去么?”小袁氏柔声问道。
萧云郎垂下头看自己的手,良久,才道:“我们才是两口子呢,我们两个是一家人。”
“嗯,”小袁氏笑了笑,“你其实是个有主意的人,你父亲却觉得你永远也长不大。”
说到这里,萧云郎也笑了,“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还是萧家成亲最早的一个,现在大哥二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母亲没有看好的人家么?”
“你父亲都不管呢,我一个做继母的,也实在不好插手,现在还在国孝里,也不大着急,你父亲偶尔说过,皇上也许会指婚的。”
“哦,是这样......”萧云郎明白了过来。
小袁氏又笑了起来,“你这段时候不在家,不知道,你大哥最有意思,那些来提亲他总要亲自见见,一聊二聊,把说媒的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来,倒连累了你二哥现在也没有中意的人家。”
萧云郎好奇道:“大哥能说什么把人吓走?”
小袁氏拿着帕子捂住嘴,轻声笑道:“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在后头听,你大哥说,‘你既然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某家小姐自然不能是凡俗了,’那媒人又开始夸那个小姐,你大哥又说了,‘既然某家早有结亲之心,这小姐也倾慕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偏偏等到他二十六七了才来提亲?’”
萧云郎笑道:“大哥总是不爱给人留面子。“
“不过那些直接上门的,大抵是粗浅人家,来碰碰运气,但凡家里有几分底蕴,都是长辈们有意后,私下打探清楚,再请官媒按礼节一步步来,你父亲冷着脸说一句国孝,那些人就不会上门。”
两人说了一阵话,萧云郎心情也缓和了过来,只是送走小袁氏后,他仍是忍不住的难过,纵然日子再难,他们两个夫夫协心同力,总有把日子过好的时候,玉岚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未来呢?
他给了林玉岚足够的耐心,他可以给他很长的时间来平复过去的伤痛,半年、一年、两年......都可以,因为萧云郎知道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既然要过一辈子,他的等待完全不算什么。
晚上难得的是一家人一起用饭,萧粟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小袁氏道:“都是一家人,就别板着脸了。”
萧粟不满地看着她,小袁氏道:“你叫大少爷和二少爷看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和在军营里一样?”
萧渡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粟瞪过去,萧渡郎忙忍住笑,认真地端着饭碗,萧云郎没有去过军营,不由问道:“父亲现在还要亲自操练士兵么?”他一直觉得操练士兵必须要板着脸,能吓住人才行,他娘也跟他说过,外祖父以前带兵的时候,她也年幼,有一次贪玩儿偷偷去看,原本准备看看就走的,结果被外祖父训练兵士的吼声吓得不敢出去,把腿都站僵了才被外祖母解救出去。
萧沐郎道:“以前皇上,我,还有二弟跟着父亲在西山大营,也是受过罪的,寒冬酷暑,一年年也熬下来了。”
萧渡郎感叹道:“父亲对我们三个可是比对别人凶多了。”
萧粟被儿子们说得脸上挂不住了,脸带薄怒道:“你们母亲怎么教你们的?食不言寝不语!”
他说的母亲是兄弟三个的亲娘袁夫人,小袁氏并不恼,只是笑叹道:“姐姐最是温婉亲切的人,也好在有姐姐,他们兄弟三个才不是你这样的脾气。”
萧粟哑口无言,闷声吃饭,小袁氏这才笑道:“都吃啊,哎,老爷这几天你就不要去西山了,好好留在家里休息几天,等过完寿辰再说。”
“嗯。”萧粟点点头。
寿辰?萧云郎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想好准备什么东西送给父亲呢!
萧云郎在锦江伯府住下的第六天,天又降雪,萧云郎穿着萧沐郎改小了的衣服哆哆嗦嗦去请安,在院门口见到一身劲装的萧渡郎,看样子是刚练完功回来,额上还带着汗,他利落地翻了个跟头,笑嘻嘻地掀萧云郎的大氅,“这是穿了几层?”
萧云郎跺着脚道:“这么这么冷呢。”
“都已经是腊月天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萧沐郎背着手慢悠悠踱步过来,“走吧,爹大概已经醒了。”
进腊月后,来给萧粟送寿礼的更多了,萧粟后来不得不闭门谢客,连寿礼也不准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