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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和光生气了,立马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声:“过来!”
岑子妤心有不甘,但总觉得自己不过去他会暴跳如雷,尽管没听说邵和光会打女人,不知为何,岑子妤就是有些害怕。
她像蜗牛一样挪过去,邵和光目光闪烁,他从容的从西裤口袋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色盒子,岑子妤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算不看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她脸色惨白,但天色暗沉,邵和光根本看不到她脆弱的挣扎。
邵和光郑重其事的打开盒子,一枚白金指环露出来,一抹流光闪耀着低调的奢华,岑子妤原以为他会送鸽子蛋的钻戒,倒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枚指环,她僵立着,邵和光拿出戒指,将盒子准确无误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哐当一声,那一下仿佛是砸在岑子妤的心上,疼痛得近乎恐惧,她想拒绝,想反抗,但没有丝毫的勇气,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嫁给邵和光。
邵和光握住她的手细细打量,故人说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这话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这双小小的手竟然可以软到他稍微用力,就能柔化掉,邵和光眸色加深,他稳了稳心神,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岑子妤,从今往后,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沉重的压在岑子妤胸口,就算难受得要命,眼睛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她苦苦
追问自己,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可究根到底,是她逃不脱命运的摆布,遇上像邵和光这样的男人。
岑子妤像木偶一样,被邵和光牵回饭庄,女经理看见两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小声说:“邵先生,岑小姐,你们回来太好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急坏了。”
岑子妤一脸茫然的不在状态,被动地跟着邵和光上楼,进房前,邵和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一会该说什么吗?”
岑子妤眸子动了动,淡淡的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邵和光勾了勾嘴角,语气沉冽:“小五,成为邵太太,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相反,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岑子妤瞪着他。
邵和光冲她微微一笑,这回,他眼中傲然的神采,可以征服全世界。
敲门进房后,蒋温茂正坐立不安,突然看到他们,眉心一展,微笑着说:“回来了。”
岑天华也松了口气。
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蒋温茂愧欠的看着岑子妤,说:“我去后山的寺庙了,跟那儿的主持说了几句话,就忘记了时间,等我回来,你又出去找我,还好,没耽搁太久,还赶得上给你庆祝生日。”
蒋温茂亲自揭开蛋糕盒子,里面纯白的奶油中央有个穿百褶裙跳舞的小女孩,岑子妤发现小人的眉眼竟然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更难得的是不仅五官清晰可见,连裙子的层次和弧度都做得惟妙惟肖,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妈,是哪家蛋糕师傅的手这么巧?”
蒋温茂温柔地说:“外头的蛋糕师傅哪里做得出来,是你爸爸拜托了檀溪阁的点心师傅赶着下午的时间做出来的。”
岑子妤眼中的笑意淡去,僵硬的说:“谢谢爸。”
邵和光不由得看向岑子妤,发现她整个人虚晃得像个空壳子,他心里一痛,说:“我去让厨房上菜。”
这事不用他亲自去说,但他突然想抽支烟,便找了个借口走出房间,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檀溪阁安安静静的,不像是饭庄,倒像是私人的住宅,有客人的楼层,连服务员都远远的站着,邵和光掏出烟,点燃一根,看着火光一闪一闪,青烟袅袅,他却没有抽,岑子妤讨厌烟味,在她面前不抽,想她的时候也不抽,竟像是真戒掉了一样,他没有在外头耽搁太久,将烟在石子上摁灭,扔进垃圾桶之后,就回到房间。
里面的气氛却降至冰点。
连一向雍容大度的蒋温茂都沉下脸色,更别谈岑天华眼中不容忽视的震怒,看到他,岑天华厉声质问:“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长辈放在眼里!”
岑子妤低头站在那里,表情模糊,蛋糕上插着蜡烛,她手上还拿着几根细细的蜡烛,邵和光神色一动,知道他们是看到了岑子妤手上的戒指,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岑子妤身边,慎重地握住她的手,说:“岑叔,蒋姨,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小五,我可以发誓,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岑天华困心衡虑之后,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似乎在按压着什么,尽量心平气和的问:“小五,你是怎么想的?”
他这种问法,蒋温茂心生担忧,处于良好的修养,并没有出声阻止,毕竟,邵和光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邵伟良的儿子。
岑子妤恍惚的抬头,见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她干涩地说:“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跟和光哥在一起。”
“胡闹!”岑天华重重的拍着桌子,震得碗筷哗啦啦的响。
蒋温茂安抚着丈夫,怕他气坏了身子,亦说:“婚事不是儿戏,尚不说我们两家人还不知情,就算是寻常人家,订婚也需要过程,你们如此不顾及长辈的感受,实在是太过分了。”
岑天华气得不轻,连脸色都变了样,蒋温茂吓坏了,一直柔声说:“天华,你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岑子妤目光呆滞,她没想到父母会这么反对,尽管早就预料这件事不会简单就成,但父亲的样子令她害怕,她无助的拉着邵和光的胳膊,男人表情沉重,却理智地说:“蒋姨,我开成送你们回去。”
岑天华只是捂着胸口不说话,额头冒出了冷汗,蒋温茂也顾不得其他,几乎乱了阵脚:“快,快下山。”
邵和光亲自开车,一路星驰电掣开回市区,刚刚回到大宅,万妈和医生都等在门口,和蒋温茂一起将岑天华扶进去,岑子妤也急着进去,在门口被邵和光拉住,他神色复杂,似乎有话要说,岑子妤愣愣地看着他。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因为是家宅的铃声,他不得不接起来,里头传来邵和韵惊慌失措的哭泣声:“二哥,你快回来,妈她突然晕倒了!”
邵和光一惊,岑子妤凑得近,也听到了,忙催他:“你还不快回去!”
邵和光深深看了她一眼,快步回到车上,急速离开。
岑子妤心中不安,但父亲的身体情况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她跑进
去,万妈正在客厅走来走去,唉声叹气,看到岑子妤忙抓住她的手,眼泪都快急出来:“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呢,小五啊,你爸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肯定只是小问题,是不是?”
岑子妤安慰她一番,然后上楼,房门半掩着,她轻轻走进去,医生还在做检查,蒋温茂焦虑不安的站在旁边,又不敢打搅医生,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岑子妤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忙上前扶住她,蒋温茂看了女儿一眼,眼眶一红,眼泪几乎落下来。
岑天华闭眼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苍老而疲惫,医生收好器具之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蒋温茂忙带着岑子妤跟他走出房间,去了书房说话。
“夫人,岑先生是血压突然升得太高,所以才导致不舒服,您别担心,只要好好静养,就无大碍,倒是您,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他是岑家的家庭医生,所以很了解岑家人的身体状况。
蒋温茂许久才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这么晚叫你过来,麻烦了。”
医生毕恭毕敬地说:“明天我再来做检查,其实岑先生的身体一直很好,又长期锻炼,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夫人大可宽心。”
蒋温茂柔声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医生退了出去。
岑子妤扶着母亲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她,说:“妈,既然医生能这样保证,您就安心吧,爸不会有事的。”
蒋温茂怔了怔,喃喃地说:“你爸爸的身体我清楚,他要么不生病,如果生病那可能就是大病……”
“妈。”岑子妤赶紧制止她,说:“您看,您又胡思乱想了。”
蒋温茂扶着额头,久久困惑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岑子妤忙说:“您都是担心过头了,爸一有事,您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了。”
蒋温茂看着她,在她手上拍了拍,忧心忡忡地说:“小五,你要听话,我跟你爸爸,不会一直陪着你。”
岑子妤震惊地看着她:“妈,您怎么会说这种话?”
蒋温茂表情凝重,说:“对你,我和你爸爸真是亏欠太多了,不管我们想如何补偿你,但总是无能为力,小五,就当妈妈求你,这次,看在妈妈的份上,不要答应跟和光的婚事,我不知道我们的武断会不会让你伤心,但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以后过得不幸福,这些都是我身为母亲的直觉,你跟和光两个,若是合适,我和你爸爸,也不会这样子反对了。”
“妈!”岑子妤茫然不知所措。
蒋温茂厉声说:“你也看到你爸爸的态度了,如果你们再一意孤行,我不能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和光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其实关键还是在你,小五,妈妈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心软,容易受人控制,倘若和光只是一味的控制你,妈妈如何能安心,让你们在一起呢。”
岑子妤神情震惊,母亲知道她的不愿?仅仅是看出来的,还是知道其他什么,岑子妤不敢胡乱猜测,心慌意乱地说:“妈,您也累了,不如今天早点休息吧。”
蒋温茂知道事情急不来,只得严肃的说:“别跟和光走得太近,以后,也别让他再到家里来了。”
岑子妤含糊地应下。
蒋温茂记挂着丈夫,回房去了。岑子妤呆呆地坐了一会,不经意触摸到手上的硬物,她愣了愣,毫无犹豫的将戒指脱下来放进口袋,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片刻,便接起来。
“是岑小姐吗?我是红军小区的管理员。”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岑子妤有些诧异,说:“是,我是。”
管理员说:“拜托您回来一趟吧,你家的房子漏水,已经严重影响到楼下的住户。”
岑子妤瞪大眼睛,莫非是忘记关水龙头了?应该不会啊,岑子妤也搞不清楚状况,管理员的声音听上去挺着急,她不敢耽误,匆匆跑下楼,万妈忙从厨房出来,问:“老爷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静养着就行,妈也休息了。”岑子妤说。
万妈阿弥陀佛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福伯回来了吗?”岑子妤问,福伯的车跟着邵和光的开下山,但在半路上就被甩得很远。
万妈说:“回来了,刚才送医生回家。”
岑子妤只好说:“万妈,我住的房子在漏水,得去处理一下,要是妈问起来,你帮我说说,我处理完就回来。”
万妈担心起来:“漏水啊,看来那房子太老了,但是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处理不行吗?”
岑子妤说:“别的还好,水漏到别人家里,总要检查一下原因。”
“可是没车,小铁也不在,你一个女孩子处理这种事情,万一不能协调,多吃亏啊,要是能赔钱,就赔点钱好了。”万妈生怕出事。
岑子妤安慰她:“我打电-话叫计程车,我知道的,不会跟人争执。”
等计程车到了大宅门
口,万妈又是嘱咐又是担忧地送她上车:“一会给福伯打电-话,让他接你回来。”
岑子妤应了。
到了小区之后,岑子妤付了钱,正匆匆忙忙往家里赶,她一路在包里摸钥匙,包里没有,她下意识摸口袋,突然带出了什么东西,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借着路灯,她看到一抹白光在眼角消失,是戒指!
岑子妤赶紧去找,院子里的雪化了一大半,草木露出底下的半截,她明明看到戒指滚到草丛中去了,但就是找不到,她心里着急,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弄丢了邵和光的戒指,他那样小心眼的人,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岑子妤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无论如何,都要把戒指找出来还给他。
岑子妤蹲在地上,不屈不饶的寻找,但光线太暗了,绿化带枝枝叶叶繁多,连手都伸不进去,突然光线慢慢亮起来,岑子妤心中奇怪,她转过身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动弹不得。
有数百个小小的雪人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空地上,每个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蜡烛,雪人前面有用彩色小灯泡摆出的爱心形状,最中间是一个音乐盒,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有个小女孩在盒子里旋转,而宋景文站在雪人中间,在点蜡烛。
长长的震惊过后,岑子妤眼中渐渐浮起冷漠的冰霜,她漠视着这一切,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宋景文的脸,而他,一如既往的淡若清风,让人捉摸不透,可岑子妤曾经以为,在他温柔的眸子里,自己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因为这样无耻的自大过,现实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疼痛让她幡然醒悟,这世上,哪里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他曾说,第一眼看见她,就开始喜欢。
那时候,就算不喜欢听,她也为这样的话悸动过,仿佛相遇是命中注定。
宋景文就那样不疾不徐地点亮了所有的蜡烛,岑子妤唯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如何做出这么多的雪人,又是如何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
宋景文缓缓走近,他漆黑的眸子总让人误以为深情至极,岑子妤却在心里冷笑,他,不过是个骗子罢了。
“生日快乐,幸好,还来得及。”宋景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