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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天泽哼了哼。
文静只得说:“孩子身上没什么伤,就是吸了不好的气体,肺部有点小问题,在医院住几天就没事了。”
岑子千挤到床边,好奇地打量着穿着病服的小不点,他第一次见到活的自己的小翻版,不得不承认,长得确实一模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小不点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小不点黑不溜秋的眼睛瞅着他,猛然间,心像被什么狠狠击中,柔软得泛出一丝疼意。
文静轻叹了口气,起身让开。
看着孩子,岑子千眼眶有些难受,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问:“知道我是谁吗?”
冬冬淡定地眨了下眼:“爸爸?”
尽管是反问的语气,岑子千全身麻痹,显得有些慌乱。
文静喜不胜收地说:“看来果真是父子连心,我们哄了他这么久,都不肯叫爷爷奶奶,老四一来就叫爸爸。”
元悠也笑起
来,她回头看了眼,只见乔夕楚身形微晃,脸色苍白,她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都投来,岑子千大步跨过去,自然地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是不是站累了?要不坐着吧。”
乔夕楚定了定神,推开他的胳膊,说:“谢谢岑先生,我没事。”
她话音一落,岑子千愣在那里。
其他人也很错愕。
乔夕楚目光淡然地看着岑天泽跟文静,由衷地说:“多亏有伯父和伯母,冬冬才能安然无恙,我很感激,等冬冬出院后,我会专门登门道谢。”
文静诧异过后,正色说:“夕楚,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过冬冬是我们岑家的孩子,怎么能用谢呢。”
乔夕楚面色坦然,说:“耽误伯父和伯母这么长的时间,我心里不安,既然冬冬现在没什么事,请大家先回去吧。”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文静脸色微变,刚刚相认的孙子,她自然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的,但于情于理,她都没脸开口说要孩子的话,岑天泽则理性多了,说:“夕楚,看在伯父的份上,有任何事情都要打电话跟我们说,冬冬就拜托你了。”
“是。”乔夕楚恭敬地应下。
岑子千僵硬着,这场谈话他置身事外。
岑天泽笑着摸了摸冬冬的头:“爷爷改天再来看你。”
文静则是心疼极了,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冬冬一脸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漂亮的脸蛋上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安静,乔夕楚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出声提醒:“冬冬,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爷爷,奶奶再见!”童音清脆。
文静心里更难受。
元悠柔声劝了几句,等他们相继走出病房,岑子千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病房门突然被关上,乔夕楚愣了一下,淡然地坐在床边。
冬冬眨了眨眼,说:“妈妈,我想睡觉。”
乔夕楚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将吊瓶的输液管放长,才让儿子躺下去,替他整理好被角,确定他睡着以后,她扶着腰站起,突然皱起眉头轻哼。
岑子千一脸紧张,目光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她穿着柔软贴身的针织衣,能明显看到胎儿的踢动,他震惊无比的问:“你……不疼吗?”
乔夕楚表情有些纠结,叹了口气说:“岑先生,您该走了。”
岑子千看着她的脸,忽然间反应过来:“我走?我为什么要走?”
乔夕楚认真地说:“您待在这儿,妨碍到我们了。”
岑子千沉下脸,怒气冲冲地说:“我妨碍你们?冬冬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这种时候,他正需要我的关心和爱护,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乔夕楚抚着肚子退开一步。
岑子千愣了愣,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柔软了表情,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声说:“跟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乔夕楚抬起清冷的黑眸,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吧,我不方便。”
岑子千拧眉看着她,这样近距离的打量,她除了肚子大了,胸大了,其他地方反而更加清瘦,脸只有巴掌大,不施脂粉,肌肤晶莹,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怀女儿的女人,皮肤会变好。
他心生悸动。
“岑先生?”乔夕楚狐疑地望着他。
岑子千挪开目光,极其严肃地说:“那次出差,我们都喝多了,但我很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乔夕楚面不改色,说:“那是意外。”
岑子千的怒火轻易被挑起,只想掐死她算了,但他扭头看到病床上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愧疚感徒然而生,没错,冬冬是他们的孩子,尽管长得跟他一样,但那下巴分明就是遗传了她,这是绝对改变不了事实。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
岑子千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乔夕楚脸色大变,低呼:“你要干什么?”
岑子千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沙发上,自己蹲跪在她面前,沉声说:“夕楚,我错了,我承认,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花心大坏蛋,那年是我故意纵容那些人灌你酒,我去你房间找你,也是心存不轨,事后我也曾后悔,但你表现得太平静,反而令我下不来台,所以我才狠心把你流放在外。”
乔夕楚一怔,问:“你后悔过?”
岑子千深深凝视着她,说:“是我对不起你。”
乔夕楚抓紧衣角,淡淡地说:“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其实我并未放在心上,生下冬冬是意外,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有孩子陪我,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人。”
岑子千的心被刺痛,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从今以后,你都不是一个人。”
乔夕楚笑了,柔美异常,她说:“没错,我不会再孤单了,岑先生,我快结婚了。”说完,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说
:“孩子五个月了,本来我跟孩子爸爸打算等她出生以后再举办婚礼,毕竟孕妇穿婚纱不好看,但经历了冬冬的事,我更觉得幸福安定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结婚,冬冬也可以经常见爷爷奶奶。”
五个月?
岑子千呆了几秒,艰涩地问:“你要跟谁结婚?”
乔夕楚一脸幸福地说:“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冬冬也很好,能够包容我的过去,有责任心,非常顾家。”
岑子千从未见她这样笑过,嫉妒令他差点发疯,但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冷冷一嗤:“没结婚就让你怀孕,这也叫有责任心,你到底懂不懂男人?”
乔夕楚脸色一冷,向来淡然稳重的她,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说明生气了。
“岑先生,请你出去。”
岑子千愣了一秒,面目狰狞地大吼:“他是什么人?你认识他多久?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是安好心的,不然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出现过!乔夕楚,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你不自重,没结婚跟人生什么孩子!”
乔夕楚眼眶莫名一酸,她强忍了忍,冷声说:“滚!”
“你……”岑子千简直气歪了嘴。
见他不走,乔夕楚左右看了看,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用力打在他身上,边打边说:“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乔夕楚,住手!你在干什么?”枕头里面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打在身上极痛,他左躲右闪的大叫。
乔夕楚喘着气,人生第一次像个疯婆子一样,枕头打得虎虎生威,岑子千没料到她会这样生气,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个男人,她才发飙的,心里呕得要死,又担心她的大肚子,只好装作被轰出门。
啪,病房门被用力关上。
岑子牧两口子相拥在外面的长椅上,见他被打出来,双双瞪圆了眼睛,岑子千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死要面子地冲门喊了一句:“乔夕楚,我是为你好,你不识好歹!”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枕头丢出来正中他的脑门,啪,门又关上,枕头应声而落。
岑子千捂着发疼的鼻头,冲上去要踹门,岑子牧赶紧拦住他,呵斥:“老四,这是在医院,别丢人了!”
好不容易制服了他的暴脾气,元悠不可思议地感叹:“乔小姐,真是好体力啊!”
岑子千不踹门,用力踢了一脚墙壁,然后阴沉着一张脸走了。
元悠推了推丈夫的胳膊,说:“咱们也走吧,爸妈还等着呢。”
岑子牧望着妻子,问:“他们还有戏吗?”
元悠摇了摇头。
岑子牧吃惊地说:“一点都没有。”
元悠摊开手,说:“我不是否定,而是不知道,乔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然,生了孩子还能在老四身边待那么多年,眼瞅着他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这事要落我头上,我可没这么好的忍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四的结婚对象可是简初夏,爸亲口答应的婚事,到如今老四自己也没提个不字。”
岑子牧顿了一下,说:“看他办的糊涂事。”
元悠问:“听说是和光找到了绑匪窝,那小五和那位女模特呢?”
岑子牧说:“女模特是在酒店里面找到,被喂了安眠药一直在昏睡,我还没见到小五,肯定是受了惊吓,被和光带回家了。”
元悠压低声音说:“看来,这绑匪真是冲着老四来的,我猜是女人做的,那侦案组还往下查吗?”
岑子牧冷冷地哼一声:“自然是要查,这种人留在身边多危险,老四也做得太不像话了。”
出了医院,元悠跟着文静坐一辆车,岑子牧上了父亲的车。
文静忙问上面的情况,元悠大概描述了一下,文静失望地叹了口气,说:“既然夕楚态度这么坚决,看来让冬冬回岑家的希望不大了。”
元悠笑了笑,说:“妈,您真是多虑,冬冬回不回岑家,都是您的孙子,乔小姐可从未否认这一点,相反,您马上要娶儿媳妇了,初夏也会为岑家生孩子。”
文静噎了一下,半响才说:“如何能一样呢,岑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我于心何安。”
元悠柔声安抚一番。
另一辆车上的气氛则沉重不少,因为冬冬的事,岑天泽颇受触动,尽管心里生气,也不好在二儿子面子发出来,只问:“冬冬的事,告诉你大伯没?”
岑子牧说:“小悠已经打过电话,倒是没见到和光跟小五,我想我还是去他们家一趟,免得有什么事。”
岑天泽想了想说:“跟小五打个电话。”
岑子牧有些犹豫:“这种时候……”
岑天泽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之后,岑天泽接过去,等那边接通,他温和地说:“小五,我是叔叔。”
聊了几句之后,岑天泽这才放下心,吩咐说:“回
去以后让侦案组的人散了,但跟他们说必须抓到绑匪。”
“知道了。”岑子牧应下。
罗宋从一个女人手里接过电话,将钱递给她,女人离开房间,罗宋脸色凝重地走进内室,来到长桌前,他侍立一边俯身低语:“邵先生,已经跟老爷与夫人联系过,也跟岑老董事长通了电话。”
邵和光点点头。
凌厉的黑眸盯着对面的男人,问:“我太太呢?”
李晟成清瘦的面容平静至极,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邵和光紧抿着唇,沉沉的声音地从胸腔发出来:“绑架罪是重刑,以你的性质,至少要判十年。”
李晟成眸心闪过一抹轻微的震动。
邵和光看得一清二楚,漠然地勾起嘴角冷眼旁观,许久才说:“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你下半生的命运,李先生,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邵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令夫人在哪。”李晟成苦笑。
邵和光站起身,逆光中,他面目轮廓极深,眼神锐利无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瓦解对手的意志力,事实上,李晟成已经流露惶恐和怯弱的一面,只是他自己还不得而知。
“一个晚上,只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就要知道我太太的下落,李先生,莫非你认为我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吗?”
李晟成呆住。
邵和光转身往外走,他刚走到门口,李晟成叫住他:“邵先生,我想见初夏。”
邵和光冷冷地说:“我没有权利决定简小姐的意愿,如果她想见你,你自然会见到。”
李晟成面如死灰。
罗宋将内室的门关上,这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因为初夏一再哀求,邵和光考虑到她的身份,只要岑子千不反悔,半个月后,简初夏就是名正言顺的岑四太太,李晟成是她的前男友,这样的关系对岑家来说,是不光彩的,但邵和光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李晟成要是存心绑架威胁,起码也要开出条件,他就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那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邵和光心烦意燥,伸手挥去,一个漂亮的花瓶应声而碎。
他的手鲜血直流。
罗宋一惊,赶紧用手帕包住他的手指,邵和光沉声问:“查出来没有?”
罗宋冒着冷汗说:“请您再等一等,那边正在查,一旦有消息,就会送到我手上。”
邵和光看了眼手表,晚上八点整,距离岑子妤失踪已经过去十三个小时,他揉了揉眉心,说:“找人看着简小姐,告诉她,我不想节外生枝,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是。”罗宋应下。
邵和光眉心皱起,深深的一个川字,仿佛刀刻。
他冷笑,掷地有声的说:“我倒想看看,是谁在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