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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夕楚神色错乱,已经语无伦次。
“丽娜是公众人物,她不见了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我宁愿绑匪是为了钱,不管多少,我都会给他,小五,你帮帮我,冬冬是我的命,他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活不下去了!”
岑子妤不停地安抚她,言语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她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夕楚姐,你还有肚子里面的孩子,不管是为了冬冬,还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或者是为了四哥,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啊。”
乔夕楚瞪着红肿的眼睛望着她。
岑子妤目光复杂,许久才说:“我找人查过,你根本就没离开过A市,只是住在郊区,你或许不知道,我跟四哥有一次在餐厅看见你了,四哥那天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夕楚姐,你没有结婚的原因,是因为肚子里面的孩子……”
乔夕楚捂住她的嘴,脸色惨白:“求求你,不要再说了。鲎”
“你明明跟我说,要带冬冬离开因为你没办法再生育了。”岑子妤困惑地望着她。
乔夕楚哀求地摇了摇头:“不要说,岑子妤,什么都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痛苦。”
岑子妤心里堵得难受,她摇摇晃晃的站起,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夕楚姐,这么多年,你真的了解四哥吗?”
乔夕楚闭上酸涩的眼,扶着腰缓缓靠在枕头上,说:“我累了。”
累?
大约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累得喘不过气来吧。
但岑子妤依旧不懂,爱既然让人痛苦,为什么还要选择爱上?
可她似乎没有资格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看懂过自己的心。
偏厅的客房留给侦案组办公,岑子妤走下楼,就看到邵和光陪着父亲从外面的走廊进来,脸色均十分凝重,没有交谈,父亲见到母亲后,问了几句乔子楚的情况,就吩咐小铁去开车,母亲不放心地问她:“今晚要不回家住?”
邵和光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稳重妥帖地说:“妈,我们的车就在外面,就不去打搅您跟爸的休息。”
岑天华抬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说:“那开车小心。”
“是。”邵和光沉声应下。
岑天华携着妻子离开,岑子妤在原地愣了一会,邵和光说:“看来今晚是查不到什么了,咱们先回家,明天一早再过来。”
岑子妤没有说话。
邵和光更加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脱了西装披在她身上,紧搂着她走出灯火通明的岑家。
回明阳山的路上,岑子妤倦极,一直靠在他怀里昏睡,隐约间听到手机响动的声音,她不安地动了一下,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脱的衣服,等她稍微恢复意识,已经全身光裸地躺在浴缸里,热水漫过了肩膀,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滑,眼看水就要没过鼻尖,一双滚烫的大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坐起来,按进宽阔的胸口。
岑子妤趴在浴缸边缘用力咳嗽,大手温柔地拍抚着后背,问:“好点没?”
“你……”岑子妤扭头看见同样光裸的他,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漆黑的眸子深处跳动着浓郁燃烧的火焰,她心头一惊,但再看过去,却温眸浅笑,什么危险都没有。
热气氤氲,岑子妤脑子晕晕的,他伸手一捞,她重新坐回他身前,肌肤相亲,按摩浴缸里的热水细密地来回拍打,舒服得足以令人卸下心头所有的防备。
他挤了沐浴露在她胳膊上揉搓,玫瑰精油的香气,岑子妤闭着眼,心境豁然开明,绑匪肯定认识四哥,在见过冬冬之后才生出歹念,冬冬长得和四哥一样,只要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联想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说来,绑匪不定就是身边的人。
可是,整个A市认识四哥的人多如牛毛,要从哪些人里面找呢?
岑子妤想得头疼,她扭动着微麻的身体,只听身后痛苦地哼了一声,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后背:“有东西抵着我……”
“别动!”邵和光暗吸了口气,附在她耳边哑声低喃:“你乖乖的,别动就行。”
岑子妤脑子一轰,全身顿时僵硬起来,恼怒地说:“你无耻,这种时候你竟还……”
她臊得耳廓脖子一片通红,却又极度害怕他的碰触,一想到他曾跟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九年,胃里顿时难受得想吐。
邵和光扳过她的身体,语气无辜地低叹:“我没想怎样,就是单纯的洗澡。”
岑子妤心慌气短地转过身,抱着膝盖努力离他远一点,冷声说:“请你自重!”
邵和光突然起身,哗啦的水声四溅,他扯过浴巾,将她从头到脚包好抱到铺着绒毯的浴床上,岑子妤发出惊呼,他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擦干了她跟自己,然后光溜溜的抱回床上。
岑子妤脸色爆红,觉得屈辱极了,好在她习惯放一套睡衣在枕头上,她扯过睡袍钻进被子里穿上
。
邵和光倒不在意自己穿不穿衣服,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瓶子,倒了一些凝膏在手指上,往她额角的疤上涂抹,轻轻地按摩。
他的凝视幽深而凛冽,岑子妤不适地挥开他的胳膊,但太过用力,打掉了他手上的凝膏,玻璃瓶子飞出去撞到衣橱,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似乎愣了一下。
岑子妤目光闪了闪,闷声说:“你的伤口碰水了。”
他若无其事地捡起瓶子放在床头柜上,笑了一下,说:“不碍事。”
岑子妤盯着他,直到他抬头对视,她漠然地蹙眉:“你是故意的?”
邵和光微怔。
岑子妤握紧手指,发狠地说:“就算你留了疤,我也不会内疚的。”
盯着她因生气而泛红的面孔,邵和光淡声说:“我不需要你内疚,只是提醒自己,你是怎么受的伤。”
岑子妤呆住。
他一把抱住她,手指***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发丝中,抓住一把微凉的柔滑,紧紧缠绕,他隐藏了内心不可抑制的痛楚,平静地说:“你有我就够了。”
岑子妤睡不着,胸口横着一只沉重的胳膊,脖子底下还枕着一只,他睡相不好,一条长腿霸道地压制着她的下半身,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耳边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倒是睡得极沉,岑子妤心中暗恼,艰难地挪开他的胳膊,又费了半天功夫从他腿下逃生,她累出了一身汗,真丝睡袍皱得像梅菜干一样凌乱地挂在身上。
嘟嘟嘟。
手机扣在梳妆台上发出声响,岑子妤吓了一跳,她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却迟疑了,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两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岑子妤连忙将手机拿起来,回头瞪去,他的手往她睡的方向摸了摸,抓到枕头后慢慢地安稳了,岑子妤蓦地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好几条未读的短信跃上屏幕。
凌晨两点半,这种时间谁会跟他发短信?
岑子妤没有好奇心,就算全世界的妻子都会偷偷翻看丈夫的手机,她也不会对邵和光生出这种念头,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地点开屏幕,如果事先知道是谁给他发的短信,如果知道看了这些短信后,在以后很多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里,她都生活在一个叫张帆茹的女人的阴影中,那她决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愚蠢的错误。
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如果。
若说她嫁给邵和光是被迫无奈,但她到底倚仗着两家深厚的交情,且她与他从小相识的情分,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她就是一门心思的笃定,他为利益娶她,也不会在婚姻生活中做得过分,无论在韩静的事情上,还是芸香的事情上,他都扮演了一名丈夫的角色,如果时间能渐渐抹平她心里的创伤,或许她就心甘情愿地跟他好好生活,像大部分的夫妻那样,生个孩子,相敬如宾的度过一生。
偏偏……
岑子妤坐在洗手间的浴床上,脸色苍白,短信的内容像利刃一样刺痛着神经,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冰冷的双手捂着脑袋,突然间头似要炸开,她倒在浴床上,整个人痉挛着蜷缩成一团。
“和光,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我当然愿意等你,但也好期待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告诉所有的人,我才是你的女人!”
“和光,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好想你,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乖乖的。”
“和光,我好担心,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以后,真的会跟我在一起吗?我好怕你会骗我,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全心全意的帮你。”
夜沉如水,黎明前的黑暗,透着野兽般的气息。
“小五!”邵和光猛地坐起,无端喘着粗气,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迅速看向床的另一边,果然,她不在身边。
邵和光揉了揉眉心,心里忽然间很不踏实,他赶紧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小五,你在里面吗?”
半响没有回应,他推开门,没有看到熟悉的声音,目光扫过衣篓,里面有她昨晚穿的睡袍,手机也放在盥洗台上,他神色一凝,莫非已经下楼了?
邵和光换好衣服后下楼,洛姨正在摆弄早餐,看到他便笑着说:“今天吃鲍鱼粥,夫人托朋友从青城送来新鲜的鲍鱼,还有两斤血燕,都是给少夫人补身体的。”
邵和光点点头,目光搜寻着:“小五人呢?”
洛姨望着他说:“不在楼上吗?我没见少夫人下楼啊。”
邵和光脸色一变,大叫:“罗宋。”
男人从客厅跑到他面前,他沉声问:“夫人去哪了?”
罗宋忙说:“夫人六点半左右出的门,坐的是老王的车,去了岑家大宅。”
邵和光目光冷冷盯住他,厉声说:“为什么不通知我?”
罗宋胆战心惊地说:“邵先生,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去岑家。”他总是心神不宁,大步
走出去。
罗宋擦了一把冷汗,立马跟上。
洛姨看着满桌子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不禁叹了口气。
岑子妤失踪
岑家的气氛异常沉重,老大岑子琛得知消息后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因为有侦案组在,他先去了医院看望文静,邵和光走进大宅的时候,岑子牧两口子正陪着岑天泽吃早餐。
“叔叔。”邵和光恭敬地打过招呼。
岑天泽点点头,对佣人说:“准备一份早餐。”
邵和光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元悠问:“怎么没看见小五?”
元悠愣了愣,说:“她已经来了吗?奇怪,我怎么也没看见她。”
邵和光动作一僵,说:“她一早自己过来的。”
元悠望着丈夫:“你看见她了吗?”
岑子牧说:“我一直待在偏厅,并没看见。”
岑天泽面色深沉,断喝一声:“还不快去找!”
众人均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邵和光立马起来往外走,大叫着罗宋的名字,候在客厅的男人迅速出现,邵和光厉声问:“谁是老王?”
罗宋愣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是夫人的司机,也是保护夫人的人。”
邵和光表情冷硬地说:“联系他,夫人不在岑家。”
罗宋顿时面无血色,惊惶地拿出手机去一边拨打,半分钟后,他声音发抖地说:“邵先生,电话打不通,他们的通讯工具都是特别的配置,要不是有事,绝不会打不通……”
邵和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寒光冷刺,声音像闷雷打过:“去查!”
罗宋踉跄着跑出去。
餐厅的人也听到了动静,淡定如岑天泽也变了脸色,元悠按住丈夫的胳膊,追出来小声问:“和光,小五是怎么回事,难道跟冬冬一样也被绑架了?”
邵和光脸色阴沉:“我先走了,这边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
元悠拦不住他。
他走到一半,猛地回头,说:“要是看见小五,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元悠见此情形,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
岑子妤莫名其妙的失踪,无疑是雪上加霜,岑天泽步履沉重地上楼,元悠依偎在岑子牧的身边,忧心忡忡地说:“爸的脸色看上去好差,昨晚大概是一晚上都没睡觉,还是让医生来检查一下吧。”
岑子牧叹了口气:“你没听爸说不让人打搅。”
元悠望着他,迟疑地说:“你觉不觉得是有人在专门对付岑家?”
岑子牧目光深了深,拍着妻子的肩膀说:“别乱想了,眼下的事只有冷静处理,越慌越乱,再说大哥已经回来了,小五的事别对伯父伯母说,让和光先去找人,也许根本没事,乔小姐今天怎么样?”
元悠语气担忧:“孩子被绑架,做母亲的能好到哪里去,其实医生悄悄跟我说了,乔小姐身体要再这么下去,只怕肚子里面的孩子就……”
岑子牧伸手压住她的唇,正色说:“我们尽力而为。”
元悠点了点头,说:“要不我把宝宝抱上去陪她吧,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免得她总是为难自己。”
岑子牧低头凝视着妻子,说:“听你的,不过要交代保姆,千万不要把宝宝抱出屋子,等家里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就安心回美国去。”
元悠明白他的担心,用力抱了他一下。
医院病房,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
“大哥,你不觉得老头子是年纪越大越糊涂,现在是我儿子被绑架,他还关着我,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谁来承担后果!”岑子千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往日慵懒绅士的风度全失。
岑子琛凉声问:“放你出去又如何,现在侦案组都找不到人,你就能找到?”
岑子千噎住,泛着血丝的眼底透出困兽一般的暴躁:“我要见夕楚,我要她亲口说明白,为什么偷偷生下我的孩子!”
岑子琛眼神没有温度地看着他:“如果我是乔家的人,头一个不放过你!”
岑子千哪里听得进去,一脚将椅子踹飞,怒吼:“我今天非出去不可,就让外头那两个男人打死我算了!”
岑子琛起身脱掉西装,卷起衬衣的扣子,突然一招擒拿手,就将岑子千翻倒在地,岑子千红了眼,爬起来重拳挥过去,两兄弟打得正激烈,半躺在床上的文静狠狠砸了水杯,水花和玻璃渣四溅,病房安静了几秒,她生气地大吼:“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岑子琛面无表情地推开自家弟弟,整理衣衫后,重新穿好西装,说:“妈,您中气这么足,看来是没什么问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文静抚着胸口,怒不可遏地指着鼻子骂:“我没事,现在有事是冬冬,我们岑家的大孙子,你要是袖手旁观,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