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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和光怕她会崩溃,握着手机不放手,不让岑子妤拨号。
“老婆,睡觉吧。”她今天经历的事,邵和光全都能猜到,就连其中细节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邵和光一直觉得,他与岑子妤是一体的,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她是个骄傲的公主,这个地位在岑家如此,在邵家如此,在他邵和光的心时更加如此。
宋景文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了她,剥夺了她骄傲的资本,毁去了她的坚持和信仰。他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却没想到这样几乎将岑子妤毁灭。
“老婆,法国那边还是半夜。”蒋温茂素来注重保养,绝对不会半夜才休息。这个时候,她应该睡熟,打电话过去只怕没人接囡。
岑子妤抬头看着邵和光,坚持要抢过手机。
邵和光不想刺激她,只好让她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拔通了蒋温茂的手机鲺。
蒋温茂没有带手机的习惯,确切的来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过着悠闲的生活,电话都由万妈先接再交给她。蒋温茂喜静,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就算是外出应酬,身边也有人陪着,不是岑天华就是佣人,或者是亲戚朋友。多年来无压生活,令她养成了不随身带手机的习惯。
这次来法国,有罗曼陪着。
罗曼是何等机敏之人,鞍前马后的陪伴,蒋温茂根本不需要考虑接电话这种事。以至于手机也忘了充电,扔在宾馆里,寂静无声。
岑子妤打不通电话,便要给法国的宾馆前台打电话。那边说法语,她情急之下说中文,鸡跟鸭说了许多,岑子妤才意识到对方听不懂中文,才改用了英文。
邵和光几次想打断他们的通话,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不停的抓着头发,烦躁不安。世间没有后悔药,他也不打算后悔,只想能快点弥补过来。
但岑子妤坚持要向蒋温茂求证,他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
电话终于接通了,那边传来蒋温茂清亮的声音。“小五,这么晚找妈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就是蒋温茂,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保持形象,以优雅示人。哪怕不是面对面的相处,她也会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矜持。她从不风风火火,做事有礼有节,懂得进退,永远都是阳春白雪,绝不会是下里巴人。
若是别人的母亲,深夜在国外接到女儿的电话,肯定会惊慌失措,担心家里出事。蒋温茂急在心里,嘴上,仍然说得缓慢。
岑子妤本想在电话里大声质问蒋温茂,为什么要骗自己。
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在宋景文最初追求的时候,岑子妤就能名正言顺的跟他结婚;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宋景文就不用把一生都押在这段可笑的感情里;如果不是她的女儿,这场精心设计的报复就会无计可施;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如果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说,她不用嫁给邵和光,不会气死岑天华,她也不会坏了邵和韵,不会害了那个脑瘫儿。
总之,所有的错的根源,都来自于她的身份。
她是有资格质问蒋温茂的,可她却没有勇气。
在岑子妤还以为自己是蒋温茂的女儿时,她尊敬她依赖她视她为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可岑子妤也怕她,在她面前不敢放肆,哪怕蒋温茂身处法国她在家里,也不敢问她。
岑子妤不说话。
“小五,和光在你身边吗?”蒋温茂和风细语。
岑子妤点头。她没意识到,蒋温茂看不见。
“小五,让和光接电话。”
岑子妤像木偶似的,把手机递给了邵和光。
“和光。”蒋温茂听到邵和光应了一声,和气地问他:“小五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妈妈。”邵和光知道蒋温茂不会相信,悄悄退到门边,见岑子妤还处在失神状态,低声说道:“妈妈,婚纱选好了吗?”
“嗯,罗曼做事很有条理,我们到法国的第一天,就选好了婚纱,是我怕小五不喜欢,准备再看几家。”蒋温茂也沉得住气,并不急着追问,问一句答一句,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邵和光长长地吸了口气,“妈,你明天能回来吗?”他怕蒋温茂会追问,“小五……想你,今天失魂落魄的,语无伦次。”
蒋温茂说:“我马上叫罗曼定机票,明天能到。”
“谢谢妈。”邵和光客气地说。
蒋温茂揉了揉太阳穴,半夜起来人有点晕,再加上刚刚太担心,有点急火攻心,眼冒金星。直到听见邵和光的声音,见他还够镇静,蒋温茂才平静下来。
“和光,女婿是半子。自从你跟小五结婚,我们就没把你当外人看待。天华在世的时候,极疼小五,舍不得她吃苦,我也是如此。你是个稳重人,再大风浪你都经历过,如果有什么事,小五不懂事,和光,你要多担待。”
邵和光苦笑,这件事,他怕是担待不了。
“妈,回来再说。”现在说给蒋温茂听,也是鞭长莫及。
与其让她一路担心,不如等回来再告知。听蒋温茂的意思,她似乎误会了,以为是岑子妤耍小孩子脾气跟他吵架了,闹情绪才打电话的。
蒋温茂嗯了一声,邵和光说了声再见,等蒋温茂挂了电话,他才结束通话。
再回头,岑子妤还呆呆地坐在那里,犹如行尸走肉。
“老婆,休息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岑子妤的反应与岑天华去世的那几天有些相似,心里担忧,希望她能像上次一样恢复过来。只需要等明天蒋温茂回来,就会有转机。
难得的是,岑子妤当真听了他的话,乖乖躺下。
书房里没有床,洛姨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躺椅,让岑子妤躺着休息。岑子妤刚躺下,邵和光从卧室里般来被子床褥,铺在书房里,扶着岑子妤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