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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肃道:“你不是已经被散去了许多修为,怎么还将修为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林子怡轻轻摇头,“也不算浪费。不碍事的,别担心。只是见她这样傻,倒是想起了我自己而已。”
傻到全心全意去对一个人好,却只换来了六百多年的欺骗。
林子怡想到这里,本来在欧阳少恭面前绷得死死的情绪,全然溃不成军。
她哽咽着说道:“化田兄,我这半辈子过得怎么跟笑话一样啊。”
林子怡越哭越伤心,雨化田在那边看着却是越来越无措。
他冷然掉转马头,“我去杀了欧阳少恭。”
“等等等等。”林子怡两只爪子扒住雨化田,抽抽搭搭地说:“不能杀。万一他渡魂到你身上我找谁哭去。”
雨化田蹙眉,“渡魂这个词倒是颇为耳熟,似乎听你提起过。欧阳少恭同你说了些什么?”
林子怡两个爪子捂住脸,“他说他是白士卿。”
雨化田:“……”
雨化田用他仅有的对于鬼怪的知识推测了一下前因后果,试探问道:“……诈尸了?”
林子怡:“……”
林子怡:“还炸了呢。”
林子怡正想将前因后果大概讲给雨化田听,却忽然听到燕赤霞一拍大腿沮丧地说:“逼列。”
雨化田被吸引了注意力,诧异地问道:“他说什么?”
林子怡翻译道:“他说,完了。化田兄你这个语言能力不够好呀。”
雨化田漫不经心地说:“你在便够了,这些话我会不会不打紧。”
林子怡被雨化田刚刚那句话弄得心情也好了些,便转过头来,颇有闲心地问道:“什么完了?”
燕赤霞一脸烦闷,“我才想起来,这女鬼和我一同被抓进石牢的时候,她说她那个瓷马二楞的姥姥已经离开了,并不在石洞中。那采臣兄就算被救了,那个姥姥也肯定会来找他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雨化田低头问林子怡,“瓷马二楞?”
林子怡自觉地翻译道:“哦,就是傻狍子的意思。”
雨化田:“……恩。”
雨化田也是觉得自己进步很大,陕西话用东北话翻译出来,他如今居然能够听懂了。
燕赤霞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拍大腿,“日塌!”
雨化田怪异地看着燕赤霞,觉得燕赤霞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不雅的话呢。
林子怡见雨化田这个眼神,便知道他想错了,磕磕巴巴解释道:“他说的是坏了的意思。不是日……恩恩……”
雨化田:“……”
雨化田慢悠悠,“倒是让我回想起初见时想割了你舌头的那段时光。”
林子怡:“……”
林子怡对燕赤霞说:“长话短说,说岔劈要割舌头的。”
燕赤霞托着下巴,觉得有些难办,“我听说采臣兄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万一那妖怪寻采臣兄不得,跑去找他母亲的麻烦该怎么办?”
林子怡对他这行为举止虽然豪放,但却心细时常为人着想的好人性格,颇有些无奈,“你是他哥啊,还是他姐啊。里里外外连他家里你都要给规划好。”
燕赤霞笑了起来,“我要是他哥,你不是还多了一个哥哥,这样不好么?”
林子怡拧起眉头,“认哥怎么还带加塞啊?我可不要个软弱无力的书生当我哥。再说了,真按年龄算,我这个年纪在族谱上都是被供起来的辈分。”
燕赤霞:“……”
燕赤霞扶额,“你这变化的样貌实在太过年轻,我倒忘记了,你都已经一千多岁了。”
活了一千多年,半辈子都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林子怡又开始有些伤心地蜷缩到了雨化田的怀中。
雨化田拍拍她的背脊,对着燕赤霞冷然道:“送佛送到西。既然如此担心,不如由你一路护送这书生回家。一个妖怪,你不至于废物到无法解决吧。”
燕赤霞:“……妹夫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啊?”
雨化田毫不犹豫一点头,“是。”
燕赤霞:“……”
都黏黏糊糊抱在一起了,还在乎别人打扰二人世界么!
林子怡也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还是难过。
当年被八十一道天雷打中的时候,削骨磨皮的疼,但她并没有哭。
可如今,不过是欧阳少恭的几句话,眼泪就像停不下来一般,连着心口都疼。
雨化田无奈,“你怎么又哭了?”
他将披风解下,递给林子怡,“哭湿一个披风够不够?”
林子怡抽抽噎噎感觉十分委屈,“我,我也不是想哭。但,但停不下来。”
雨化田顺着她的话点头,放缓了声线,“你为了别的男人哭,我只允许你这一次。”
他摸摸她的头,倒是笑了,“你半生蹉跎又如何,终究还是过去了,难以追溯。不如想想未来,你的后半生。”
林子怡哽咽着颇有些茫然地回道:“后,后半生?”
雨化田褪去了周身的冷凝与威仪,只是如同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在对着喜欢的人诉说着承诺,“我说惯了杀伐果决字字带着血腥的话,陡然间,说不出令你喜欢的情话。在宫中,步步杀机处处防守,我也不擅温柔心慈。你所喜欢的书生文气,我怕是永远不会有,也不想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我骗尽天下,却独独不会骗你。哪怕一丝一毫,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我将自己的信任尽数托付给你。尽我一生,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后半生得我陪伴,你可愿意?”
林子怡纵然不清楚宫中局势的险恶,却也明白雨化田这种性格多疑的人,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别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她跳到他的肩头,在他颊边轻啄一下,破涕而笑,“自然是愿意的呀。后半生你当然会在。”
林子怡眯起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地轻喃着语焉不详的话,“会一直都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