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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情过去了多久,在知道自己是被曾经最亲密的同伴背叛,心里的滋味是绝对不好消受。
丹殊脸色铁青,一肚子的怒火也只能是忍着,理智还在提醒他需要再询问仔细,“为什么你突然间会这么样了?仅是凭我们两个都说没有算计对方?”
“难道这些还不成吗?我没有烧毁你的面孔,你没有算计我关到黑洞里。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想,你不知道有许多地方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吗?”不跳字。
萨莱长眉蹙起,身上敛起来的寒气倒像是刚从寒潭里爬出来,“我们明明说好是月亮爬到树梢上一起逃跑,后来你去说旭勒找到你,月亮升起没有多久我们就一起跑。我肯定就没有特意找到他说过这样的话!”
心头一震的丹殊嘴角慢慢的压紧起来,他突地坐回草垫上,一身的疲惫,“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从开始到后来我们抓住,从来就是旭勒一个人在说。”[
“那晚上你说是我打晕你,可是,我一样是被打晕过去!”在这上面,丹殊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萨莱没有打晕他,难道是旭勒?可他明明没有看到旭勒在动,只看到萨莱手里的木棍朝他挥了下。
萨莱冷笑了声,“很简单,他早在树下面用兽皮吊了木桩,我们正好站在木桩可以打中我们后脑的地方。而我当时挥起木棍根本不是打你,是打你身后的半巫人!不过可惜的是,半巫人没有打中,自己倒是晕了。”
“……”面具下,丹殊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了……。
过了好一会,声色涩涩道:“这么说,我们两个是被旭勒一个人给耍了?他一个人计划了所有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为了什么呢?”萨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有想通呢?轻地笑起来,“为了自己能在为大巫师,为了自己以后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
“他只怕是一直都在想,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等机会一来,他早就想好的计划便开始起来,而我们两人在他眼里其实就是傻子。”
面具下的丹殊已经没有多少怒火了,算计这么久结果把自己给算计死,笑声冷冷地传开,“到头来我们两个活下来,他倒是死了。”
“你真见到他死了?”这是萨莱来找他的第二件重要事情。
他的口气有些异样,丹殊眯了下眼睛,道:“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死掉,离开部落时,老巫师告诉我害我的人死了,你一直以为……是你死了。而大族长告诉我,旭勒死了。”
也就是说丹殊也是没有亲眼看到旭勒死去。
萨莱沉默了一来,一会才道:“我也是老巫师救起,没有他,早就死在小黑洞里了。出了山洞,老巫师同样告诉我,说害我的人死了。”
“我想,他应该说的是你。现在想想,难不成老巫师说的是旭勒?”
丹殊的想法没有萨莱复杂,闻言,他笑起来,“他死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也没有,以后,还是好好相处下去吧。”
“我虽然不相信他已经死掉,可我相信老巫师说的话。”把这些事情都说完,萨莱赫然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许多,看向丹殊的目光亦是多了许多笑,道:“我现在轻松了,一想到有人跟我一样被旭勒欺骗,感觉还挺不错。”
丹殊黑脸,“我现在心里不舒服了!明明恨的人应该是你,要报仇也是找你。结果,到头来我发现我恨错人,这种滋味我很不好受!”
“难道我就不是吗?”不跳字。萨莱不服气地瞪了回去,见到丹殊带着的木面具,眸色顿时暗了下去,“你打算以后都带着面具吗?”不跳字。
这么沉的面具,他打算一直都带吗?
抬手摸了摸面具,完全看开的丹殊所谓道:“还了这么久我都习惯了,老巫师说,带个面具会更让人觉得巫师很神秘。呵,老巫师说得对啊,我到达太衍山就碰到进山打猎的瓦图部落族人,我还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才对,他们倒是哗啦跪了一地,很顺利成为瓦图部落的巫师。”
“虽说许多族人并不喜欢瓦图部落的野蛮,可我喜欢啊,没有他们我可没有现在的舒心日子过着。为了他们,为了这群救过我的瓦图族人,我需要放手拼一把才行。”[
这些事情……萨莱不太感兴趣,身子微倾过去,“你把面具取下来给我看看吧,难不成你睡觉都不取下来。”
“不取!睡觉一样带。”丹殊往旁边挪了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回给你看过,以后你就别想再看了。反正我又不打算找个女人,脸上的肉有没有都所谓。我要的可是大巫师之位,既然你没有想法,以后都不能再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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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莱不屑地道:“不感兴趣,你有本事你自己去争。”又提醒他,“太衍山的巫师可不止一个两个,你要想成为唯一大巫师,想好怎么解决掉真阿部落与刺古部落的巫师没有?”
“这你就放好了,刺古部落战败后阿颜骨亲自送博济博泰到石林里,一直到死亡都不能离开石林。至于真阿部落的陶布夫巫师,老了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多久。”
萨莱砸舌,“你连这些都想好了,看样子大巫师之位还真有可能是你的。我的女人也是巫师,不过她现在是华夏部落大酋长,对大巫师之位不感兴趣。”
两人占据诺敏的窝棚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在外面等着的诺敏听到越来越多的笑声传出来,心里的狐疑是越来越大。
他们还真是认识,而且绝对是很久很久以前认识,因为他们的笑声很明朗,更有许多亲呢在里面。
萨莱找到了丹殊便没有必要再前去瓦图部落,当晚上,他得知丹殊与诺敏的联盟与目地后,次日便骑着他的黑豹子离开了真阿部落里。
而阿颜骨是在第五日收到了族人们带回来的消息,说一个骑着黑豹的男人来到了真阿部落里,与大酋长诺敏相谈了一整晚,次日天没有亮便离开。
一会是有骑狼,一会有骑豹,阿颜骨的脸色沉都挤出水。
“看来我们更加要小心了,华夏部落……不简单啊。”斯钦眸色凝重看向遥远的太衍山方向,“不管是真还是假,我们都要小心才行。”
阿颜骨抿起薄唇,锋利的唇角更显得俊颜凉薄,“下一个就是瓦图部落!我们要尽快跟牧仁商议怎么走下一步才行。”
“嗯,先将含并瓦图,再灭掉真阿,而贴木儿……从来就不是我们的危险。等到那两个部落全部灭旧,牧仁要是聪明一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斯钦轻和的说着,低敛醇厚的声音非常好听,成熟,内敛,有着中年人的特有魅力,“只有联系这几个部落的族人才有可能灭掉华夏部落,不然,我都没有把握。”
表情暗晦不明白的阿颜骨抬手虚指了下另一个方向,“还要提防一些小部落投靠过去,虽然是几只小部落,可所有族人都加在一起又是一支不能小看的力量。”
风平浪静里,萨莱十来天就回到了部落里。
吴熙月的肚子已经近五个月,穿着秋季里的长衣长裤也能看出来肚子大了些。萨莱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太多族人的注意,他也是习惯晚上回到房间里。
还是吴熙月感觉到人靠近床边,惊地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萨莱。
“你怎么这么容易惊醒?”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在睡,萨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径坐在床边,“睡不觉吗?”不跳字。
吴熙月起身,眼里睡意并不重,“有几个家伙最近很不安排,在我们部落里窜了两天了,狼王同芒刚才听到动静都追了出去。我没有太睡熟,就是担心会不会窜到我屋子里来。”
“有人到我们部落里来了?放哨的男人难倒没有发现?”萨莱目光一冽,口气重重道:“是不是都偷懒去了?”
吴熙月笑了,“不是外面的族人,是我们一直都知道的几个人。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在部落里到处走动。刚才还摸到我们后院围墙边让狼王给听到。”[
“我早说过这些人干脆杀死算了,你自己不愿意。留着他们有什么用呢?杀了更让人放心。”萨莱抱怨地嘀咕起来,又不放心道:“我到外面看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藏在屋子里哪个地方。”
吴熙月拉过他袖子,“狼王看过才追上去,你赶回来也累了吧,快洗洗睡觉。你回来正好可以陪我睡,困死了……。”
想了想,萨莱是匆匆洗了下身子爬到她床上,手灵活地钻到被窝里,带来的凉意让吴熙月缩了下身子。
“大了许多。”微冷的手掌覆在肚皮上轻轻扶摸,有一些弧度了呢。萨莱嘴角弯弯,很满足的笑起来。
吴熙月没有拍开他的手,反而是侧身背对着他,这样更容易让萨莱亲近,“都快五个月了呢,是要大起来才对。别吵我,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想睡觉。”
“睡吧,明天再跟你说事情。”萨莱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单手轻轻搭着,呼吸平稳却是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一直到天亮芒同狼王才一起回来,身上有淡淡地血腥味。
怀孕后吴熙月的嗅觉相当敏锐,两人虽然是洗了个澡才回来,她还是闻到的血的腥味。眉头皱了下,道:“弄出人命了?”
“嗯。”狼王没有打算隐瞒,他抬手闻了下,挑眉道:“我们都洗了下,你还闻到血腥味了?”
肯定是怀着他的孩子了!这点气味都闻到。
吴熙月白了他一眼,“我是嗅觉敏感些,跟你心里想的完全没有关系。”话还没有说完,小腿肚一下子是一抽一抽起来,芒快步过来扶着她。
“又抽起来了?”扶着她飞快做好,狼王已经搬来了小凳子,萨莱都挽好袖子要来给他拿。
小腿抽筋抽到都没有力气抬起来放到小凳上面,鼻尖冒着冷汗,道:“用快一点!痛死了!”
萨莱跟芒两个一起一右一腿动起来,她的情况地特殊,一抽筋就是两条腿一起抽。个中滋味岂是“销魂”两字可以形容。
小屋子里飘来香味,是萨莱用陶窝煮了热汤,狼王看了一眼转身去小屋子里给她盛好热汤凉着,等他们完正好可以喝上。
他们的手劲使了点重,直到小腿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这才缓这来。
“好了,好了,没抽了。”吴熙月身子倾了下,抬手示意他们将手拿开,转是问起芒来,“昨晚上后来怎么样了?你们追上哪几个了?”
芒并没有立马将手收回来,而是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腿,温润如玉的眸子笑意敛紧许多,道:“他们在在打冶铜室与打铁室的主意,两个在我们后院是故意弄出动意出来。呵,还不算笨,知道要将我们引开。”
“嗤,这两个地方早就高筑围墙,连墙里面都重了大刺藤,这些家伙想要进去难呢。”吴熙月面容冷冷,嘴角勾起的笑由为的薄冷,“你们赶过去他们有没有爬墙进去?”
“还挺聪明的,放了树干到墙上,我过去他们正顺着树干爬上去。”芒慢慢地说着昨晚上的事情,眼里时而闪过的噬血暗芒并没有让吴熙月察觉。
“狼王只怕是早就想解决掉,一过来直接是杀掉,连守着打铁室的男人们都没有惊动。”
捧着陶碗进来的狼王接了芒的话,声色冷残道:“这些人留着是个祸害,杀掉几个让别的还能安份点。等你将小孩生下来,再看你怎么打算。”
“被你们一说,我差点要忘记自己说什么了。”萨莱适时的插话进来,“我去了趟真阿部落……”
“你不是去瓦图部落吗?怎么真阿部落里了?”吴熙月骤地出声打断。
准备一口气说完的萨莱突地被打断,呛了口气,缓一下才道:“找不到瓦图部落,只好先找一下真阿部落。”
“不对,你连真阿部落在哪里都不知道。”妹纸不着边的继续的将话题扯开。
萨莱瞪回去,“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好歹也在贴木儿部落呆过,天天听他们说要怎么怎么对付真阿部落。不许多再打断,等我说完你会更惊喜。”
“……”吴熙月乖乖闭嘴了,嗯,好吧……,孕妇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怪,她就是属于这类。
抓住一些小事情纠结。
萨莱等了一会,才接着说下去,“丹殊在真阿部落里,他跟诺敏商量怎么对付贴木儿部落。你们是知道,丹殊跟我都是从血巫族里走出来……”
“打断一下,你从血巫族里出来我知道,丹殊是不是从血巫族里出来的我不知道。”芒微微笑地插话进来。
再度被打断的萨莱挺想闭嘴,耳边传来吴熙月闷沉沉的笑声,……顿时没有火气。奈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正事。”
“你说,你说。我们听着。”嘴里有话时不时打断,是挺憋的。吴熙月侧首咧嘴笑起来。
萨莱拍了下她的小腿:“严肃点!我在说正经事情!丹殊发现贴木儿部落的牧仁跟阿颜骨早就暗暗联盟,他这才找上诺敏,想着在这次下雪前抢先下手干掉贴木儿部落。”
“不行,太冒险了。”吴熙月脸色一下子变得冷沉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格外凛然,“这个时候是需要储存食物过冬的时候,下雪天前更加如此,他们想要攻打贴木儿部落绝对不能挑下雪天前。”
芒抿抿嘴角沉呤片刻,道:“两个部落打一个部落,还是有族人外去打猎,储存食物。最少,女人们是可以储存食物了。”
“不是每个部落里的女人像我们华夏部落里女人一样厉害。”吴熙月淡淡地回了过去,“女人没有经过煅炼不可能像男人们一样厉害,我们部落里的女人是经过好几年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萨莱微笑起来,做作高深莫测道:“巫师月,你想猎了。我去的时候,真阿部落里的女人们晚上连夜拱着一头野猪回来,是在石林附近打到了野猪。”
轮到吴熙月惊到掉下巴。
“晚上诺敏跟我说,他看到我们华夏部落里的女人们不比男人差,想到以后男人们外出征战,留下的女人们要是遭到暗袭只有被打的份,回去后他就安排起男人带着女人们出去打猎,从下雪天到现在……效果还不错,女人们都挺勇敢。”
也就是说,吴熙月跟华夏部落里的女人对诺敏以及真阿部落是影响蛮深的。
芒怔了下,好一会道:“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女人们个个都这么厉害,以后都用不上我们男人了吧。”
“这个问题你不要担心,女人不能少男人,正如男人不能少女人一个道理。”吴熙月理性地提醒,思及诺敏与丹殊的筹谋,她渐渐沉默了下来。
不管他们的怎么打,怎么商议怎么筹谋,对华夏部落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害处。他们赢了自然是好,华夏部落只要跟他们保持良好在关系,暂时不用担心彼此之间有战争。
战败,也轮不到她来担心,华夏部落的族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颜乞部落打上门来,她绝对不担心。
知道诺敏与丹殊的打算后,吴熙月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只是私底下问了萨莱一句:“你们两个之间怎么样。”
这才是她所关心的,萨莱是她的男人,不关心他还关心谁呢。
萨莱哈哈大笑回答,“当然,我还说他要有本事真将贴木儿部落给打败,我绝对赞成他成为第一大巫师。”
这个结果是吴熙月乐得见的结果,只要萨莱没有想要当大巫师的雄心,生活只会更加充满乐趣。
而塔里那河边的战乱也是一直存在着,终于到了第一场白霜落下,吴熙月接到了丹殊的口信。
“塔里那部落统一了……整个塔里那河?”挺着肚子,许久不曾失态的妹纸噌地站起来,黑眸暗沉沉的如同泼了黑的夜色,带着肃压浓稠到不见半点光芒,“是你们的巫师亲口这么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