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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初萤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绳子牢牢绑紧在……不羁丹的身上!?
得得得的马蹄声传入耳中,夏初萤真是吓坏了,“臭鸡蛋,你放我下来。”
“不放!”正在专心骑马的不羁丹想也不想就回答。
初萤只觉得大脑充血,她再一次后悔来到齐兰国和亲,不是因为远离家乡,也不是因为嫁给年老的盟主,而是她不想认识不羁丹这个人!
“等等,我们马上就到了,”不羁丹一边是回头安抚,一边道,“这里的路,我熟得很。”又因担心夏初萤生气,更是舍了只手伸到身后,拍了拍初萤的背表示安慰。
夏初萤又想起自己某个位置被戳的窘迫时刻,气不打一处来,“不羁丹,你停下!”
“就不!蠢公主你死心吧。”不羁丹决心已下。
初萤了解不羁丹,那活生生是草原一头野驴,发起疯来谁都拉不住,而且吃软不吃硬。想到这,她暗暗干咳下,换了种语调,“不羁丹,你可知此行危险,如果盟主知道了该多担心?如果天上的夫人知道了,怎么办?盟主会觉得愧对已去的发妻的。”
“事情还未发生,没人肯定一定会危险,”不羁丹不为所动,“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夏初萤哭笑不得,“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不羁丹却道,“放心,一会只有我自己行动,我会将你藏好。”
夏初萤对着不羁丹的后背翻白眼,“如果你只想自己行动,还掳我来干什么?”
“当我军师。”不羁丹毫不犹豫回答,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损自己“聪明能干”的名声。
夏初萤急了,大喊着,“如果你真将我当成军师,那现在就停下来,军师命令你停下来!”
不羁丹补充,“暂时你这军师还未走马上任,待我们到东轩部落,自然听你的。”
初萤放弃与不羁丹的交流,开始拼命扭起来,试图通过这剧烈晃动让马停下,或带连着不羁丹一同掉下去,而终止这幼稚可笑的行动。
可惜,夏初萤身材较小,力气也不大,只要不羁丹稳下身子,夏初萤根本无法晃动。
夏初萤无可奈何,说也说不通,动用武力还较量不过人家,一抬头看见不羁丹的脖子,猛用力向上一窜,狠狠要在不羁丹的脖子上。
“停!”可以说,夏初萤是叼着不羁丹脖子上的肉下的命令。
“不。”不羁丹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夏初萤毫不犹豫狠狠要下去。
不羁丹的双眉皱起,但未吭声,继续策马前行。
夏初萤口中的力气更大,她知道,这种咬法已经很疼,丝毫不亚于刀割。
不羁丹拧着眉,一语不发。
初萤怒了,真的用力气咬了,甚至口中的一点点腥味慢慢演变为大量温热的液体涌入。
夏初萤吓了一跳,虽然她咬的地方确切说是不羁丹的后脖子,并非脖颈前面那般有诸多血管分布,但毕竟是人体重要部位,咬伤后,血流得也是很吓人。
初萤松开了嘴,面色恐惧地看向伤口,只见那伤口流血虽不是喷涌,细细血流也是静静流淌。
夏初萤眯眼又有了主意,她身子微微向前,尽量贴在不羁丹的耳旁,用一种类似威胁的声音慢慢说道,“你的血管已经被我咬破,能感受到汩汩流出的血吗?唉,好像泉水一样,将我的衣服也染红了呢。如果你再不停下,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哦。”
不羁丹一愣,脖子后面的剧痛证明夏初萤说的不是谎话,何况温热的血下流,他也能感受到。不过,他依旧双目前视,不肯分散主意,心中暗暗却想——如果在到达东轩部落前血流光,他便认了;如果没流光,他一定要阻止。
只要这两个部落投靠北秦国的消息传开,定会军心动摇。
夏初萤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会,见不羁丹依旧不理睬,甚至更加用力策马奔跑,吓了一跳。
“臭鸡蛋,你想死吗?”她大喊。
不羁丹生怕自己因流血而大量流失体力,咬着牙,更是不理会夏初萤。
初萤气疯了,自己上辈子造什么孽认识这个家伙!无奈,血必须要止住,她的手又抽不出来。“不羁丹你停下好吗?我帮你包扎,我发誓包扎完便会老老实实跟你去东轩部落,行吗?”
不羁丹不吭声。
“求你了,停下,你流血了!”夏初萤一边挣扎一边喊。
不羁丹依旧不吭声。
夏初萤最后彻底没了办法,想到平日里自己做女红时刺破了手指,都是要放在口中含上一会,因人的口水有止血功能。无奈,她伸长的脖子,开始用舌头舔起不羁丹的伤口来,希望以此止血。
“……!”不羁丹一愣,脖子上那软软的触感不会错,蠢公主正在舔他。
因为太过惊吓,不羁丹差点扔了手中的缰绳,“蠢公主,你做什么?”终于忍不住喊了句。
夏初萤一边舔着,一边翻白眼,“帮你止血,蠢货!”也许这方法真的有效,或者因为不羁丹的血被夏初萤舔到了肚子里,竟然感觉伤口不像之前那般出血猛烈了,只隐隐冒出一些血点,那整齐牙齿形状十分完成。
不羁丹不再理会夏初萤,将注意力放在赶路上。
“糟,又流血了。”夏初萤真想狠狠骂上一句,但良好的家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骂什么,只能又伸出舌头,舔那个伤口。
不羁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夏初萤的舌尖碰到他的脖子,那温温湿湿的触感便立刻蔓延,说不出到底蔓延到什么地方,只觉得浑身都怪怪。
随后,他竟惊讶的发下自己产生了某些变化。
“蠢公主,你别舔了!”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夏初萤真是又气又委屈,“去你妈的,你以为本公主愿意舔你那脏不拉几的脖子?还有你的血也是臭的你知道吗?比霉豆腐还臭!本公主真是恶心死了!”终于找到了句脏话来骂,顿时初萤觉得倍儿爽!
不羁丹不再吭声,他十九岁,虽然没有女人,但每天早晨该有的反应也是有,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无奈,他只能低吼一声,“对,小爷我就是脏,小爷我在粪坑里打滚,你别舔了。”声音中隐带嘶哑,好在,因为马蹄声的掩盖,不会太明显。
“……”夏初萤见任何方法都不奏效,也彻底败下来。虽然被绑着,但上蹿下跳了好一阵,浑身也是大汗淋漓,她无力地靠在不羁丹的背上,感受到湿漉漉的汗意以及温暖,颓然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坚持去吗?”
“因为小爷我不是废物!我不羁丹不是废物!”不羁丹突然大喊起来,清朗的嗓子因这突如其来的嘶喊顿时生哑,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
夏初萤种种叹了口气,而后靠在不羁丹背上慢慢合上了眼。“……知道了,我们去吧。”
一路两人再也无语,只留马蹄声闷闷敲在草原上。
不知跑了多久,闷闷小雨已经彻底放晴,深蓝色天际干净得一尘不染,而其上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本奔跑的小红马,却突然慢慢放慢了速度,从疾奔到慢跑,又从慢跑到最后散步,最终,低头吃起草来。
夏初萤一愣,睁开眼,甜头看向不羁丹,入眼的是其脖子上明显牙印,以及其上带着刚刚接成的血痂。“怎么了?”马儿不跑的原因,是因为不羁丹很久未下马鞭。
小红马在低头吃草,不羁丹和夏初萤却坐在马背上,许久,都未说话。
突然,不羁丹如同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头解自己身上的绳子,没一会,夏初萤重获自由。
不羁丹手撑着马鞍,跳了下去,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夏初萤,“对不起,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初萤一愣,“啊?”这又是哪一出?
不羁丹解释道,“我不想当废物,即便知道前行九死一生依旧坚持,但却忘了,你不是废物。你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证明自己,在这件事上,你是无辜的,我不应连累你。”
夏初萤有些不自在,“所以呢?你想改变注意了吗?”
不羁丹轻轻笑了下,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幽暗的月光下却出奇的白,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是不羁丹很少露出的温和笑容。“改变了,你骑着小红回去,它认识路,东轩部落就在前面,我自己步行过去。”
夏初萤见到不羁丹的笑容时,心脏竟觉得停了半拍,但随后又被他的话震惊到,于是很快忽略了这心跳。“你……有把握吗?”
不羁丹收敛了笑容,用一种罕见的认真表情看着夏初萤,“对于我的计划,我有十足把握,但……”顿了下。
“但什么?”夏初萤急问。
“但我没有把握活着逃出来。”平日里的不羁丹虽狂妄,但却有一个优点,便是勇于正视现实,除了在夏初萤身上屡屡失策外,他几乎都将利弊衡量得清楚。
夏初萤的心,再次漏掉了一拍。
她翻身下马,站在不羁丹身前,忍不住伸手抓住不羁丹的胳膊,轻轻摇晃如同撒娇,“求求你,可不可以放弃你那计划?我们今夜暂且回去,三日之内……不不,明天,明天这个时辰前,我一定给你拿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好吗?”
不羁丹低头看着面前身高只到他下巴的娇小女子,从前,他是最不喜欢这种柔弱废物的女子的,但今日,却既怜惜又钦佩,他伸手抚在初萤的面颊上,惊讶发现其面颊冰凉水润,丝滑舒适,他喜欢这手感,但也只能今日再摸上一摸,以后很难有机会。
“蠢公主,你真够蠢。”这句话几乎成了不羁丹的口头禅,而他自然也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面临生死,实在不应该说这句话,却想借此而舒缓尴尬的气氛,却没想到,他根本挤不出笑容。
“我又哪里蠢了?”初萤根本没理会对方是不是摸自己脸,只是眼中满是哀求,她很少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人,但如今,她只能用女人最可笑、最原始的方法摇着男人的胳膊来乞求。
“即便你明天想出来办法,那也是你的办法,不是我的,而我不羁丹,仍然是废物。”不羁丹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
这笑容丝毫不温暖、不可爱,却满是悲壮。
夏初萤也能理解,不羁丹这般骄傲自负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成为温室中的花朵、他人口中的废物?他便是舍了命,也觉不会被人瞧不起。“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虽然不摇晃他的手臂,但她的两只手依旧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不羁丹放在抚在夏初萤面颊的手,道,“如果消息属实,今日两部落投靠,而北秦国自然会举办欢迎仪式,即便没有什么仪式,北秦官员也会召见两部落中的首领以及长老,而我的计划是,伪装成两部落中的人潜伏在部落中,一旦三方见面,便冲去刺杀北秦官员,栽赃给两个部落中的其中一个。”
不羁丹声音虽坚定,但心里却是发抖的,因为生怕被夏初萤嘲笑,毕竟自己的小斤两在夏初萤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会不会笑话他幼稚可笑?
夏初萤认真听着,而后点了点头,“记住,杀最大的官员以及主要官员,将最奉承拍马、看起来最无能窝囊的官员留下。”
不羁丹一愣,“啊?”
初萤耐心解释,“一般将军领兵在外,朝廷都会下设监军,以监视将军会不会中饱私囊、会不会公报私仇、会不会滥用职权、最主要的是会不会趁机拿兵符造反,一旦有人和风吹草动,监军都会秘信上奏皇帝。”
“而监军,一般都为文官,以防止监军与将军勾结,这些文官可以说是皇帝的心腹,有些更是皇亲国戚或一些为建功而加爵的贵族子弟,这些人怕死没担当,生怕自己沾上麻烦。”
“所以,如果最大官员被杀,无论这杀手是谁,都会是他的失职之一,统兵元帅会追查杀手,而皇上会降罪与监军,监军为逃脱罪责,便必须要查处真凶,哪怕是临时抓一个。”
听了夏初萤的话,不羁丹恍然大悟,“原来其中学问这么多?”
夏初萤幽幽叹了口气,“学问多了,军营中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在朝中,各势力错中复杂,那才叫一个烦。”
不羁丹一愣,突然如想到了什么,“蠢公主,你的意思是,要帮我了?”
初萤失笑,点了点头。
不羁丹激动,一把抱住夏初萤,用力之猛,如同要将她揉入怀中一般。这样还不过瘾,后来抱着夏初萤的腰转起圈来,初萤的长裙子便在空中飞舞,如同仙子。
兴奋了好半天,不羁丹这才将夏初萤放下,“还有吗?”
初萤被转得头晕眼花,却一点不生气,更是被气氛传染了一般,心情兴奋又激动,“有,剩下的可能就是坏消息了。”
“什么坏消息?”不羁丹忙问。
初萤抬起头,认真看向不羁丹那双比黑夜还黑的眼睛。“各个国家的将军、武官,可都不是白给的,都是层层考试选拔出来的,有些更是武术世家,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有把握杀他们吗?”
不羁丹也冷静下来,皱眉,“有可能杀一两个,但如果人数过多……我便不知了,”说着,叹了口气。
夏初萤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陶瓷瓶,“那就用这个。”
不羁丹一愣,“这是什么?”
“毒。”夏初萤道,“见血封喉,鹤顶红。”
不羁丹长大了嘴,刚刚那稳重悲壮完全消失,又回到平日里纨绔的模样,“你你你,蠢公主你太毒了吧,怎么可以随身带毒?你难道想害小爷我?”
夏初萤翻了白眼,“臭鸡蛋你是不是傻?大婚前我安全,但自从和盟主大婚后,可以说我屡屡遭暗杀,自然要准备些东西保命了。”
“暗杀!?”不羁丹火了,“谁敢暗杀你!?”
初萤无奈地笑笑,“这个不重要,这个毒,你带着吧,抹在刀上。”
“蠢公主,我这几天……应该保护你的,我却……在房间里萎靡不振,我该死!”不羁丹痛心疾首。
初萤试探道,“既然你知错了,就取消今夜的行动,咱们现在回去?”
“那不行,”不羁丹立刻道,“今天小爷我来了,自然是要达成目的回去,要么成功要么死!”顿了下,不羁丹如同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起来,“毒,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却不用你的红仙鹤,另有其他毒可用。”
初萤翻白眼,“不是红仙鹤,是鹤顶红,你有其他毒备用?”没文化,真可怕。
不羁丹眯着眼,睫毛间闪过阴险的目光,“如今不是两个部落投靠北秦吗?一个是东轩部落、另一个是吕锡部落,而吕锡部落便是以毒见长,听说是从前吕锡部落的先祖曾到过西部村寨学了几个毒,只要小爷我抓了个吕锡部落的人,夺刀偷毒,还愁不知如何陷害?”
“好!”夏初萤也道。
兴奋之余,不羁丹却深深看了一眼夏初萤,最终叹了口气,幽幽道,“谢谢你帮我拿了主意,你的恩情,我不羁丹永远记得。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将来定会报答,但……你回去吧。”
夏初萤自然拒绝,“你能将本公主掳来,就得将本公主再送回去。”
不羁丹哈哈大笑,而后又无奈看向夏初萤,“大笨蛋,我回不去了……”杀北秦军官容易,但从几千人的军营中杀出来,别说他不羁丹,便是草原第一勇士二哥不羁猛也是做不到。
好虎架不住群狼!何况是几千群狼。
夏初萤却笑了“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一同进行行动,我还能帮你把个风,要么我们一同回去,三日内我会想出另一个法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