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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那唇被宫狱就咬的牙印森然,可她一点也没有去照顾的意思,不擦药便罢了,到了晚上还去泡了那护城河中的海水,那腥咸的海水浸入到唇上牙印伤口里有多疼是可想而知的,尤其,经过海水浸泡后不用清水及时清洗处理,伤痕累累的唇不但会不断暴皮,而且还会浮肿起来……
所以她这张唇,庄冥现在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立刻别开了头,垂下了血红色的一双长睫,也恰到好处的掩盖掉了布满厌恶之色的血红眼珠中,那夹杂而过的一丝心疼,“幸好闲暇时,本少爷曾与师傅学过一点医术,不然你这个不要命的怪女人,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刺耳的腹语说到这,他便动了脚下,准备转身继续往洞口走去。
本来,他只要一个微微用力的转身,就可轻而易举的借力,将骨银银那只可怜巴巴的,却没什么力气的拽住了他衣摆的小手给摆脱拉扯掉,可是,他挪动脚步转身不到一半,却骤然停止了继续的动作。
而且,他稍后还鬼使神差的弯下了腰,将骨银银那只拉扯着自己衣摆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一根根的松开了紧拽他衣摆不放的手指,而后,再捏着她这冰凉的小手,又轻又缓的放置到了她的腹 上。
情不自禁的做着这一系列温柔动作的庄冥,自然而然,因为这垂首低腰的动作,不由的靠近了她……
除了上一次送她回凤仪宫时,他与她,彼此是近距离的相对过之外,以后,他就只是处在了远处盯梢她的位置距离,再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即便两人这两天还曾紧贴着骑乘过同一马匹,但,他也因为碍着心里的那层障碍,厌恶的懒得去看她,去与她相对,总刻意的避开。
这时,他恍然才发现,除去她脸上现在不该有的那些污垢树叶云云的东西或者伤痕,她的五官,她的每一丝线条,每一寸轮廓,甚至她鼻头上那粒非常微小的比毛孔大不了多少的黑痣,都与他心心念念的鸾儿师妹,都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俏皮……
再想起她全身上下,无一不与鸾儿师妹完全一样的皮囊……此刻的庄冥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性格太过迥异,如果不是骨银银身上白萝花的味道是鸾儿师妹最是不喜的,她们哪里会是两个人?
分明,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庄冥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他怎么都不相信,从小到大相处了十年的小师妹,可以说变就变,完全变成了装载了另外一个陌生灵魂陌生性格的陌生人!
但是……
“你可知道,我就算宁可不信,宁可讨厌,也多么希望,你就是鸾儿师妹……。”卸下了总是布满萧杀之色的眼神,大手小心的抚上骨银银冰凉苍白的小脸抹着污渍,庄冥此刻的眼睛里,蓄满的都是无尽的似水温柔。
他这样的眼神,使得他的一双血色眼珠,就像破冰而出的瑰丽魔石,那么邪冶那么艳丽的,足矣勾魂摄魄,潋滟柔软的眸光,足矣,将倒映在他瞳孔其中的骨银银,溺、毙。
“花祭夜……花祭夜……。”骨银银不停阖动的伤唇里,紧张到加大了些许音量的话语,不断的逸了出来。
离得近了,再加之杀手都一向耳聪目明,所以骨银银这一声低喃呓语,毫无意外且毫无保留的,全数落进了庄冥的耳朵里。
更如一记闷雷,一记当头棒喝,及时的劈醒了处在恍惚之中的庄冥。
“我,我在干什么?!”庄冥似乎被惊骇到了,一连从骨银银的身边急忙退了开后,倒退了数步,直到背部撞击到了洞窟里的墙壁上,方才停止了脚步后退的动作。
驻足后,庄冥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方才缓缓地,从恍惚不清与惊骇中,恢复了清明与理智。
“师傅的判断不会有错,鸾儿师妹也不可能一
夜之间性情大变,鸾儿师妹更不可能对自己的兄长如此直言名讳,尤其你之前自己也承认了你不是鸾儿师妹的事实,那,我这是在做什么!!”激动的说到这,扶着光滑冰冷的墙壁才站稳的庄冥,便用那瞬间再次恢复了满是森冷萧杀的血眸,恶狠狠的睨向了躺在地上的骨银银,“都是你这个假冒伪劣的冒牌货,可恶!”
很恨的说罢,庄冥便要朝骨银银虚空挥出一掌,但是掌风刚要挥出时,他却手腕一翻,硬生生的便将掌风,给拍到了墙壁上。
以至于墙壁顿时被击打出了一方大洞,使得洞窟也跟着晃了几晃。
就在这时,外面正一路搜寻而来的一队各个身着了一身暗银盔甲的军队人马,在听到了这声响动,都纷纷一脸喜怒不形于色的看向了队伍中,最是人高马大的冷酷男人,一板一眼严肃的报告道:“将军,那处红树沼泽地,似乎有动静。”
勿念缓缓点头,冷冽的银灰色眼眸半眯了起来,视线极具危险的凝向了林中深幽处的红色沼泽地,振臂一挥,“搜。”
“是。”几十号龙骑卫抱拳齐声一应,然后纷纷驾着座下同样全身都包裹上了银灰盔甲的宝马,直向红色沼泽地进军。
洞窟中的庄冥听得分明,顿时将失态全数敛却,又成了那个一丝不苟充满血腥邪冶气息的血杀,身形快如鬼魅般,直往洞口外飘忽而去。
待到洞口前时,庄冥忽的停驻了身形,没有回头的,只是用那难听刺耳的腹语,阴恻恻的甩下了一句,“等本少爷回来时,你最好还活着。”
充满警告意味的话一说完,他便风一样,继而踩踏上洞窟外的沼泽地上的那些落叶,重回到了适才所呆的那颗高树之上,手势飞快的将那两条钩挂上血色荆棘树的血冥钩取了下来,再利落的收回了袖子里。
没有了血冥钩强制性的拨拉,那丛血色荆棘树果然重新靠着枝条的柔韧性,瞬间就弹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成为遮掩这洞窟最完美的‘掩护使者’。
等庄冥很快的将这后续的事务处理掉时,那厢追赶上来的勿念已经带着龙骑卫冲将进了这片血红色的可怖沼泽地。
“龙骑卫。”蹲身掩好身形与阴暗茂密树杈中的庄冥,长眉微微扬了扬,“为了抓这么个没有武功的废物女人,竟然出动了宫狱最信任的贴身禁军,真是有意思。”
但凡只是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若是落到了这血色沼泽地里,都是只有深陷等死的份。
而勿念这支龙骑卫,先不论他们和马匹自身有多重了,单单是马和士兵身上的银灰盔甲一看都不知道有多少中的份量,想想都觉得他们若是闯进这片红色沼泽,必定是有来无回的。
可偏偏,诡异的是,他们的龙骑卫闯进了这片沼泽地之后,不仅现在还能完好无损,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一匹马有陷进沼泽里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如履平地!
就在这时,龙骑卫打领头的那名先锋马下所牵的雪狼,突然直冲洞窟的方向位置,不停地咆哮狼啸起来。
那先锋见状,顿时面上一喜,“啸,是不是嗅到了太后的气息了?”
那雪狼似乎是经过特别驯养和调 教过的,看起来十分有灵性的样子,听到这先锋士兵这么问,它竟呜呜了几声,撒开了四蹄乱蹬,看起来,好像是在说要立刻亲自带先锋去找的样子。
先锋欣喜,连忙准备翻身下马,要去给雪狼解开拴在了骏马脖子下的缰绳,“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解开就是!”
然而,没想到这先锋兵才刚一动作,两支破空而来的殷红利箭,咻地一声,直将此先锋兵的脑袋和雪狼的大脑袋纷纷给射了个对穿!
要知道,这龙骑卫全身都被银灰色的坚硬盔甲所包裹,若此箭射向先锋身上的别处,只怕不一定能伤得该先锋分毫,可偏偏,这支红似鲜血所染过的利箭,就是那么快很准的,直刺向了龙骑卫们唯一外露在盔甲外的眼睛上!
可想而知,这射箭之人的弓箭术之精妙,到了何种地步。
就连一旁观看的勿念,都没来及去悼念自己死去的弟兄一眼,已经先抚掌称赞了起来,“不愧是杀人不见血,索命快过幽冥的四大杀手,血杀呐。”
“都说这世上没有龙骑卫过不去的龙潭虎穴,今日得见龙骑卫过沼泽竟能如履平地的奇景,我血杀,实在是三生有幸。”庄冥幽幽从茂密的树桠中走了出来,眼带遇见对手的火热视线,与勿念依旧冷冽的银灰眼睛对了上去。
“果然是你,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暗卫。”勿念微微挑了挑眉,面容冷酷,“竟然敢背叛殿下,那就要做好背叛殿下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