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宫莫妖你到底想怎么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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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扔掉了手中拔出的银簪,双手扶在他的肩头,面对面的平视向他,微笑着,再将脖子上摇光为她缠绕上的沾血的纱布一扯而下,让藏纳其中的脖颈,再一次奉在他的齿下,“把我的血液全部吸干逃出生天后,以后就依照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活下去,知道了么?哥哥……。”

一边说着这样充满了生离死别意味的话,她一边笑着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将他的脸贴到了自己还残留着他曾经獠牙咬下的两枚狰狞齿印的纤细皓颈上,将自己的头疲惫至极般搁到了他的肩头,那双曾经迷离过千万风景,蛊惑过无数人心的妖冶绿瞳,轻轻的阖了上。

当眼眸彻底闭合上的瞬间,左眼的眼角下,一滴清透晶莹的泪珠,脱眶而出,划过了她凄迷的侧脸,削尖的下颌,直至,滴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这次的机会,得来的多么不易。

本来,她是正在盘算逃离庄冥的方案的,而恰巧,这个时候她不争气的皮囊竟然把这个最好的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所以,事不宜迟,她干脆将计就计,借着滑胎小产的机会,装死装晕,让戒备心甚重的庄冥疏于防范,更让他无心牵挂两头,这才终于得到了支开他的机会。

从使计始,她就已经心知肚明,现在这个局面,她的身体,都是不可能带着花祭夜一起逃离的,可若是抛下花祭夜,这更是不可能。

所以,说白了,在她和花祭夜之间,只能逃走一个,不,笃定地说,是只能活一个。

他们是可以不走,是可以都活下来,但是,这会让他们两个都成为庄冥幕后之人相互钳制的棋子,永远都得供他们驱使,况且花祭夜已经成了这样的怪物,教她怎么忍心,再让他永远成为别人的提线奴仆?

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痛快果断的抉择。

答案再明显不过,她选择用自己的死,用自己的血,换得他的生,换得他的自由。

若论打斗,她知道庄冥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对付僵尸的方法,所以让花祭夜和庄冥这么一对一的打,胜算根本就不知道能有几层,她不能再让花祭夜冒险,这也就是她近几天都没有释放花祭夜的重要原因。

不过若比速度,她却相信,即便庄冥的速度再如何的快,也是绝对不可能快过一个喝饱了鲜血的尸皇速度,还别说就光凭僵尸的持久耐力,都可以把庄冥耗死好几回了。

故此,她才生出此番的将计就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银银太过热切的过于主动了些,还是因为因为骨银银落在他肩头上的泪珠太过于灼烫,原本却是想要立马就扑倒骨银银的花祭夜,却反倒是愣了一下,獠牙似触非触在骨银银的纤细皓颈上,就再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做为一朝的太后娘娘,母后您的礼数,是不是未免学的,太过简陋了一点呢。”随着这懒洋洋软绵绵还暗带着几分煞气的说话声起,一道逆光的修长人影,便懒懒的倚靠在了洞口前,将那唯一还能射进洞窟口前的几缕薄光,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因为这个人是背光而立的,所以让人,根本无从看清此人长得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作为夜之帝王的尸皇花祭夜是友一双夜视本能的眼睛,而作为一向熟练与黑暗为伍的白骨精骨银银来讲,能夜视也是自然而然的。

故而,此番就算来人背光而立,两人都能将他看的分明。

然而,骨银银却在还没转头看向来人时,就已经猛地睁开了双眼,脱口而出一声沙哑的惊呼,“宫……宫莫妖!”

这句惊诧中带着肯定语气的话语甫一落下时,骨银银有些似若机械扭转的头,这才转向了洞口处,睁大的波斯猫般的一双绿瞳,才看向了来人,“果真,果真是你……。”

没想到,她千算万算,终究是没算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宫莫妖!

听到骨银银这前话后话的宫莫妖,倒是轻笑了起来,其惑人不浅的笑声中,有掩不去的多云转晴,“没想到母后已经熟知到儿臣至如此地步了,竟能以声就先识出了儿臣,真是让儿臣,动容的无以复加了呢,唉~这该让儿臣如何报答母后的情 分呢,是要……。”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只唯独一条。”在惊讶过后,及时反应了过来的骨银银没有多余愚蠢的去问宫莫妖为什么会在这里,宫莫妖想怎样,而是一边不再废话的直奔主题,一边将花祭夜默默的护在了身后,“放了他,毕竟,他现在不管对于谁,都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她的话,惹来宫莫妖一阵的大笑,“呵呵呵呵……母后啊母后,你果然又聪明,又敏锐极了,您说的还真是不错,变成了一个没有脑子没有了任何权利权柄的僵尸的东华太子夜,确实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不管谁拿去用,都和一颗废棋没什么两样了,所以既不会成我之刀,也不会成他人之利器,呵,就算想把他只变成一个杀手,听话程度的高低暂且不论,可防着他会不会哪天反噬把其余人都给吸干了的恶果是必须的,啧,单这一点,风险就这般的高了,实在是不划算的狠呢。”

骨银银没有对宫莫妖出奇的认同了自己的话而感到雀跃,反而更加提高了三分警惕,嘴角扯出一抹冷到了极点的笑,“所以呢,你的打算是?”

“不管太子夜究竟是做了僵尸,还是做了冤鬼,他毕竟还是母后您的兄长不是?素来又听闻母后与太子夜的兄妹之情向来要好……。”将兄妹二字咬的微重,宫莫妖媚态横流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依旧整张脸都暧 昧无比的贴在了骨银银脖颈上的花祭夜,一缕利光在眼波流转之间悄无声息的划过,“所以做为一向将孝字当头的儿臣我,又怎能忍心,怎么能够,拆了你们感情呢?”

“呵,我看着天下第一伪君子的称号,送给儿子你,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呢。”像是早就料到了宫莫妖不会答应一样,骨银银脸上和眼睛里的神情,都找不出一星半点的惊讶,全都是鄙夷之色倒是真真儿的。

这会子的骨银银心里也已经全然是将宫莫妖给鄙视了个透,这个克星说来说去,绕来绕去这一大堆言之凿凿的虚伪之词,说白了根本就是只有一个目的。

纵然这花祭夜再没有了半点可利用的价值,但若是能够用来威胁和牵制她骨银银,焉不是废物利用的最佳之选?

宫莫妖又是笑的恰若蓝色妖姬正在绽放一般,“呵呵呵……也许某一天,母后就会后悔把这个称号,送给如此真诚带您的儿臣的。”

“事到如今,我已落入你手,我想,至少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权利,知道为什么你们纷纷都要争抢我来做你们手中的大棋子吧?”骨银银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问。

从穿越伊始,她就已经掉入了这个阴谋怪圈里,而这个圈子,即便她不擅长也不喜欢,也还是能看的分明,这参与其中的人,定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简单。

而又很显然的一点,她,做了花姒鸾这个顶缸的倒霉蛋,就身处在这个阴谋怪圈的中心点上。

“母后位高权重,又是儿臣最是敬重之人,自然,母后想知道什么,儿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说到这,宫莫妖顿了顿,语气玩味了起来,“母后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做一个糊涂人,要比做一个聪明人,舒坦的太多,不是?再说了,事儿如果太多了,要是让母后忧心的心力交瘁了的话,那儿臣岂不是增重母后心里负担的罪人么?儿臣,还真是担当不……。”

“你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骨银银不耐烦的打断了宫莫妖喋喋不休的废话连篇,突然信手一抄,便将适才丢落在地的银簪猛地抵住了自己的脖颈,莹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句话,他,放,还是不放。”

每说一个字,她手中银簪锐利的簪尖儿就更加紧逼细嫩的脖颈一分,话到最后,那银簪的簪尖儿,俨然已经刺破刺进了她的脖颈肉里,鲜血直流不说,只怕她手上的力道再加大半分半豪,就要割断脖颈里的颈动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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