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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正是诊所比较清闲的时候。
邹爱的母亲邹芸在她住的那个小区里,开了一个小诊所。这里是旧的楼盘,住的人家多是带着小孩的,要不就是老头老太。忽然,一个有些异样的身影闯入了邹芸的眼帘。她直愣愣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对方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爵士帽。他故意把帽檐压得很低,并用围巾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邹芸缓缓地站起身,抓着桌沿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
来人径直走进了她的小诊所,右手抓着帽子的顶端,慢慢地将其取了下来。
“许久不见了,邹芸。”阿福的声调低沉又沙哑。
邹芸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绕过他走到了门口,左右看了看后,将诊所的门给关上了。她这才回过身看着来人道:“你还知道来?”
阿福盯着她的眼睛,沉重地道了声:“抱歉。”
他话音刚落,邹芸就像是发疯了一样扑过来,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那副拼命的模样,像是对阿福充满了怨愤。邹芸哭着嚎着,闹腾了一会儿,终于没力气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发丝散乱,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她没有看阿福地质问道:“你居然还敢来?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阿福的眼中也含上了泪:“邹芸,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邹芸抬手抹了把泪道,“你对不起谁你心里清楚!”
阿福弯腰想扶她起来,伸出的手却被邹芸狠狠地甩开。阿福叹了口气,沉声道:“邹芸,我这次是来跟你告别的。”
邹芸嗤笑了一声:“有什么别好告?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两母……”阿福话未说完,邹芸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地怒吼道:“我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邹琳!是你害死了她!”
阿福沉默了片刻。他受过伤的脸想做出悲伤的表情,却让人只觉得狰狞。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愧疚地道:“是我对不起她。”
听到这话,邹芸又忍不住哭了。她低头抹了抹泪,像是怨气得到了发泄一般,也不看阿福地道:“前几天我看到齐辰了。看来你把他照顾得很好,我姐姐要是泉下有知,也能安一份心。”
阿福没有接话,只用沉默来面对。这让邹芸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样。她惊骇地转头看着阿福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阿福脸上的疤痕都在抽搐一般地动着,这让邹芸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质问道:“难道甑媛梦给他下了药?”
阿福无奈且沉重地点了下头,换来的是邹芸怒火熊熊的一巴掌。邹芸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甑启铭,你怎么这么窝囊,连个孩子都救不了?!”
“抱歉。我……我已经很小心了……”阿福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地落了泪。邹芸更是大哭了起来,像是伤心到了极点。那落泪的模样让阿福感觉心疼,不由自主地就上前一步,抱住了邹芸。他任凭后者在他的怀里踢打、挣扎,也绝不松手。他只满心愧疚地讲:“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甑启铭,你简直是该死!”邹芸哀嚎一般地嚷着,渐渐放弃了挣扎,埋在阿福的怀里哭泣。这个怀抱是她曾经迷恋不已的,却是这么多年都不曾拥有的。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任由眼泪落下。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阿福发誓一般地说道,“我这次不会再顾念什么亲情。”他松开了一点怀抱,看着怀中泪流不止的女人,忍不住就放柔了声音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两母女,既没有履行丈夫的义务,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这些年真是辛苦了你,既当爹当妈,又担惊受怕。”
邹芸低着头,闷声讲道:“反正时间就这么过了,邹爱现在也长大了,我的日子也变好了。”
阿福的手指在顿了一下后,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邹芸的头发道:“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
邹芸点了点头,眼泪再一次落下。她想笑又笑不出来地道:“你走了也好,免得甑媛梦又像对付我姐姐一样,对付我。”
阿福放下了抚摸她的手,某个念头在心里浮起,最终还是放下了。他将爵士帽戴上,在几秒的怔忪后,还是出声道:“走了。”
邹芸没有转身看他,只低着头,无声地哭泣。那微小的啜泣声让阿福心中疼痛难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这辈子如此的失败,愧对了这么多人,可他却无法弥补这些罪过。他深吸一口气,将围巾戴好,遮住自己的那半张脸。
他要走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所谓的亲情,迈出了复仇的一步。
他不想告诉邹芸,自己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活。就让她一直恨他吧,无需掺杂着同情。他毁了她和她姐姐的一辈子,他活该如此孤独。
阿福走后,邹芸走回桌后坐下。心中的疼痛让她弯下腰,狠狠地哭泣着。
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邹芸赶忙擦了擦泪水,故作镇定地说:“今天不看……”她的话没有说完,只因眼前站在一个人。邹爱红着眼站在门口,狠狠地瞪着她,怒气冲冲地问:“你究竟还要瞒着我多久?”
邹芸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张大,呼吸也跟着放轻。她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与邹爱对视。最终,她只能败下阵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跟福叔究竟是什么关系?”邹爱的声音里含着难以置信。她觉得她猜到了答案,而邹芸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想。
“他是你的父亲。”邹芸流着泪地讲道,“我……我……我是……”她说不下去了。她感觉如此的委屈。曾经,她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亲姐姐邹琳。姐姐怀孕了,邹芸作为一名医生细心地照顾着。一天,姐姐的闺蜜甑媛梦前来探望。就是在这时,邹芸遇见了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甑启铭。她对他一见钟情,却发现后者明明对自己有意,却不敢表露。她为了更加了解这个男人,与男人的妹妹甑媛梦也成为了闺蜜。
这时,姐姐的身体还很健康。甑媛梦似乎跟姐姐很要好,几乎每天都来探望姐姐,跟她说话。邹芸也对甑启铭越发的情根深种。她主动出击,与对方聊天、做游戏,越接触越觉得对方如此的优秀。
而这时,她得到了回应。甑启铭对她开始好,却反复叮嘱她,不能在平时将其表露。邹芸被爱情迷晕了眼,没有了解到这是一件多么不合常理的事。她沾沾自喜,以为从此能与甑启铭好下去。
可是,姐姐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体内的雄性激素不断升高,甚至影响了胎儿的发育。姐姐很着急,邹芸也是如此,可她们找不到引发这种状况的原因。邹芸很害怕,安排姐姐进了医院调养,却不见成效。甑媛梦依旧每日都来,即使姐姐病得如此重,她的脸上也带着笑。这让邹芸都有种被她鼓舞了的感觉。
邹芸觉得甑媛梦是一个好人,她想告诉甑媛梦自己已经和甑启铭在一起了。可这话刚跟甑启铭透露,后者就坚决反对。邹芸这才觉得奇怪,她质问甑启铭为何不能将这些话讲出。被提问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后,答道:“她会杀了你。”
邹芸反复追问无果,不禁对这句话上了心。她留心甑媛梦的举动,最终发现了姐姐变成这样的原因。甑媛梦竟然偷偷地换了她拿给姐姐的药,把那些药全部换成了刺激雄性激素生长的药。
邹芸大发雷霆,要报案,却被甑媛梦反咬一口,害得被医院开除。同一时间,姐姐生产。因为怀孕期间的激素紊乱,竟然让齐辰生下来就是个怪胎。他虽然是一个男孩子,但身体里隐藏着一个极其细小的女性丨器官。医生表示,只要不让他长期使用雌性激素,不会刺激这个微小器官的发育。
尽管齐辰的性别依旧为男,可邹芸发了疯。她简直是想杀了甑媛梦,为自己的姐姐和侄子报仇。没想到,她竟然在这时被查出怀孕了。邹芸不想告诉甑启铭,想自己偷偷地把孩子做掉,却被后者发现后告知,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因为甑媛梦一旦查到邹芸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就一定会杀了邹芸。
邹芸不懂,反复追问下才知晓甑媛梦竟然是一个爱慕自己哥哥的疯子。邹芸当即想把姐姐一起带走,却晚了一步。原来甑媛梦误会了甑启铭跟姐姐有暧昧,所以动手杀了她。邹芸当时和甑启铭一起站在门后,看着甑媛梦把床单点着。她想冲出去阻止,却被甑启铭打晕。再次醒来,她已在千里之外,被一个陌生人照顾着,手中有一笔钱。邹芸想要回去,却看到报纸上的讣告。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邹芸只想杀了甑媛梦。可她去做人流的时候,却被告知她的子宫壁太薄,如果这次做了人流,很有可能会一辈子不孕。邹爱在震惊之后,选择留下了孩子,并且生了下来,取名邹爱。
而她在生产完毕后,带着孩子潜回了K市,见到了照顾着齐辰的阿福。后者告诉她,甑媛梦已经起了疑心,她不宜在这里待着,并发誓一定会照顾好齐辰。邹芸看着阿福毁了容的脸,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选择相信对方,并伺机报复甑媛梦。
事情就是这样的充满了阴险,让邹芸诉说的同时,都忍不住心中发凉。这些年,她有了邹爱,越发地没有当初那种复仇的冲动。她依旧恨不得甑媛梦去死,可她害怕杀不了甑媛梦,反而连累了邹爱。
邹爱在听到这番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难掩震惊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阿福是我的父亲,然后齐辰是我的哥哥,甑媛梦其实是我的小姑姑,然后齐辰的妈妈邹琳其实是我的大姨妈?”
邹芸没有想到邹爱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她在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语带歉意地道:“对不起,我隐瞒了你这么久。”
“你确实应该道歉。”邹爱点了点头,拳头捏紧,却无法放松。她没有生气,只是用平静的语气道:“说实话,我觉得又伤心,又有些高兴。我曾经一直以为我爸爸死了,原来他没死,我还见过他这么多次。还有,我挺喜欢齐辰的,他能是我的哥哥,我也觉得挺开心。”
邹芸没想到邹爱竟然是这么想的。她在静默了片刻后,微微笑了笑,再次说了句:“抱歉,我的孩子。”
“没关系。”邹爱虽然也跟着笑,但笑容里难掩尴尬。她挠了挠头后,忽地目光坚定地道:“妈妈,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她说完就站了起来,大步地跑了出去。
首先,首先,她想要静一静,然后找到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福叔。她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解决掉甑媛梦这个大祸害,从而让他们一直都未在一起过。
入夜,七点。
齐辰看着面前的韩文曦,只想对后者说:“别闹了!”
齐辰早上十点半进到视频网站,化妆一个小时后,开始正式访问。他看过不少明星的访问,知道很多提问人都会针对最近的一些绯闻,还有爆点,做出提问。齐辰也准备好了答案,用来回答那些问题。
所以访问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最后的关头。年轻的女主持人竟然来了一句:“你觉得你和韩文曦谁更具有攻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