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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养老院的老年人都很少出门,一般都挤在烤炉边聊天看电视、或者打打牌。
这日,简汀帮李奶奶的被单拆掉送去洗衣服房时,看到黄蕾和陈嘉两个护工皱着眉头在聊天。
“你们在聊什么呢”,简汀把被褥扔进洗衣机里,陈嘉说:“我听说养老院被卖掉了”囡。
“啊”,简汀惊讶,“养老院不是才建了两三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卖掉了”鲺。
“谁知道,本来就是私人的”,黄蕾有点担忧,“我有问过院长,听院长的口风似乎也挺忐忑的,说是新老板买咱们养老院可是为了搞山庄开发,你也知道这附近风景不错,平时来这游山玩水的也不少,旁边的山庄没开多久老板赚的钵盆满满,兴许是旁的开发商羡慕也就花高价买了养老院,唉,你说如果养老院没了,这家里条件好点的倒也还好,要是条件不好的以后住哪儿啊”。
“我也是这么想啊”,陈嘉忧心忡忡,“那王奶奶、石爷爷,有好几十号人都是靠微薄的低保住进来的,真搬离了这里倒是有其它养老院可以去,不过就她们那条件顶多搬去那农村里的敬老院,条件设施哪有这里好,咱们这养老院是整个康城设施最好的,她们那样的身子骨搬过去怎么熬得住,更别说那些低保都没有、子女都没有的老太太,她们以后住哪儿啊”。
“我们也别想的太悲观了,投资商不会这样瞎搞,总会有个安排的”,简汀也着急的很,不过还是勉强安慰她们。
“总之这事千万别告诉养老院的人”,陈嘉叮嘱。
……。
简汀离开洗衣房后立即打电话给骆宾,之前这养老院的老板她也是见过的,就是骆宾个生意上的朋友。
“简宝,今天你怎么舍得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接到她电话,骆宾特别高兴。
“骆宾,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养老院被卖掉了你知道吗”,简汀立即问道。
“有这回事”,骆宾也非常吃惊,“我不知道啊”。
“听说卖给了一个投资商,这么多老人家要是养老院要拆掉她们可怎么办啊”,简汀心急如焚。
“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大不了我再把这养老院买过来就是”,骆宾安慰她后,立即打给自己朋友焦喜兴,“焦哥,我听说这养老院被卖掉了有这回事吗”。
“…确实…是卖掉了”,焦喜兴口气有点为难和尴尬,“骆宾,我知道你担心你朋友,没事,回头我给你朋友安排去另一个养老院工作,待遇更好”。
“你们当初搞这养老院不也是为了做慈善吗”,骆宾说:“我朋友工作好安排,可问题是你没想过养老院这帮人吗,人家要是搞投资,里面的人怎么办啊”。
“人家搞不搞投资还不确定呢,不过对方出的价格确实高,高得我都没办法拒绝”,焦喜兴说:“你说我一商人,慈善归慈善,可没道理放着白白的钱在面前也不挣是吗”。
“行行行,你卖也卖了,我也不说了,你告诉我你卖给谁了,我自己去找他谈”,骆宾不耐烦的说。
“这我不能说,这是机密”。
骆宾差点想破口大骂起来,机密你个大爷啊,不过就是块地,至于什么机密吗,不过他也只是心里骂骂,这脸面还是不能撕的。
和焦喜兴聊完后,骆宾又打电话告诉简汀,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末了,怕她不放心又加了句,“焦喜兴也没听对方说是搞投资,兴许也是想搞慈善,你别多想”。
简汀心想人家不是为了搞投资干嘛花焦喜兴都没办法拒绝的价格买了这座养老院,她心里堵的慌,连续几天想着这事也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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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下着绵绵小雨。
简汀给王奶奶按摩完双腿出来,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开进院子里,院长亲自打着雨伞过去迎接。
一抹暗红色西装的清贵身影从车里走下来,雨伞微抬,简汀看清楚了那张脸,整个康城都挑不出第二张这样俊美优雅的脸。
他薄唇冷抿,左手插着裤袋,下巴高高昂起,永远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简汀猛地转过身去,她腿脚打颤。
聂沛洋,难道买了这座养老院的人就是聂沛洋。
这么久以来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他最终还是找上来了,她完全可以笃定聂沛洋会买上这座养老院不仅仅是为了开发投资,也许还是因为自己。
聂沛洋一路往二楼参观,院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经过某处时,他感觉到前面身份尊贵的男人顿了下脚步。
院长朝着他目光望过去,是院里的护工简汀。
聂沛洋勾起一抹性感的嘴角,“想不到你们养老院还有如此漂亮的护工”。
院长勉强挤出一丝笑。
聂沛洋参观了一圈后,坐车离开。
第二天又来了三个男人,在养老院四周测量地形,简汀看他们模样和举止多半猜到他们是工程师,他们的出现让养老院的老人开始了不安,不知怎的,养老院要拆迁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夜,身体状况最不好的王奶奶血压突然升高,幸好养老院的护工发现送医及时,才抢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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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骆宾打电话给她时,简汀没跟他说,以骆家的能力根本无法和聂沛洋抗衡,她说了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唯一的可能是去找利彻远,但她们俩始终已经离婚了,离婚后,利彻远也从没出现过,想来也是恨她,不想再见到她,她也实在没理由过去找人家帮忙,就算人家帮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帮她,而聂沛洋如果是有备而来,他只会一直纠缠。
她疲倦的叹了口气,进病房去看王奶奶,帮她擦身子的时候,王奶奶叹着气说:“要是去了倒好,拖着一身病,想挂念连个挂念的人都没有”。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还有二毛,还有我们呢”,简汀心酸的红了眼眶,“没事的,养老院一定不会拆迁的”。
“拆了就拆了吧”,王奶奶眼眶溢出眼泪,却强笑,“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那帮老伙伴了”。
简汀握紧了毛巾,擦完老人家身体后,她走出去拨通了聂沛洋电话。
“我是简汀,我们见个面”。
“你在哪,我来接你”,聂沛洋接到电话后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平静的说。
“仁安医院”。
“门口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就在那见”。
聂沛洋起身,丢下一帮高管快步往休息室里走,他找出一套灰色西装穿上,简汀曾说他穿这种颜色的西装最有魅力,出门时,助手李柯看着他微笑,“聂总,这次您一定要好好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