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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很实际,虽也眼红舒莫辞的婚事,可一来舒月滢身份不及,二来容貌才学都是普通,能找到程正则这样的姑爷已经很不容易,只要程正则上进,有温漱流这样的连襟,还怕以后爬不上去?
而且温漱流名声虽大,本身却只是一介布衣,现在温老首辅和温老夫人在还好,他日过世了,他连个照拂的人都没有,顶多也就靠着家族荫庇过日子,未必就能及得上程正则。
杨氏将里里外外都跟舒月滢分析透了,再加上舒月滢自诩名门闺秀,自是不会眼红堂姐的夫婿,反倒看不起舒莫辞选了这样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舒莫辞没在意她那点小心思,示意缨络拿出带来的诗集看了起来,这些天因为要绣拜门礼,功课实在荒废了。
舒月滢暗暗骂了一句惺惺作态,目不斜视坐好,舒月涵目光闪了闪,垂头不知想些什么。
不一会舒棣就引着温漱流几人进来给老夫人见礼,老夫人哪敢让孟玄瑢来拜见自己,起身迎到门口,扶着孟玄瑢不让他弯下腰去,一叠声的喊着折煞了。
一行人见礼毕,孟玄瑢眼神一溜就看到了端坐老夫人下的钟氏,惊讶挑了挑眉,“这不是文昌侯夫人?听说文昌侯夫人伤了脑子,竟然好了?”
上门做客第一句就说侯府当家夫人脑子有问题,这是来做客的,还是来寻仇的?
老夫人惊疑不定的看了孟玄瑢一眼,勉强笑道,“不曾有这样的事,想是外人以讹传讹说错了”。
孟玄瑢扫了面色青白的钟氏一眼,也就放下了这一茬,好像刚刚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隔间中舒月涵猛地朝舒莫辞看去,舒莫辞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从头到尾的无视让舒月涵脸色越发阴沉。
老夫人问了几句闲话,便照例说道,“今儿都不是外人,二媳妇,你去将小姐妹们都请来给世子、十三爷和程进士请个安”。
这样的事,不找自己这个长媳,却让杨氏去,看来老夫人肯定因为靖王世子那句话生了心结,钟氏阴沉沉扫了杨氏一眼,杨氏丝毫没在意她的目光,钟竟因为那样的原因回了江南,这辈子都别再想回京城,撑死了就是个地方官,她怕她?
舒莫辞姐妹在杨氏的带领下不紧不慢进来给几人行礼,京城的规矩,未婚夫妻当适当避嫌,在有长辈的情况下却是不妨的,而且在这样的场合,长辈一般都会借这样那样的借口让未婚小夫妻见个面,说几句话,培养点感情,免得进洞房时太过生疏。
舒莫辞一进来,孟玄瑢的眼珠子就贴到了她脸上,再美的丽色他都能随心所欲用画笔描绘出来,难的是那份神韵,端庄矜持,隐隐的疏离和看透世情的冷漠,姿态清雅却有股子稚嫩青涩、浑然天成的妩媚丝丝缠绕其中,让人一见惊艳欲罢不能——
孟玄瑢近乎贪婪的用眼神描摹着舒莫辞的脸,恨不得伸手细细抚摸,只要他足够熟悉足够了解,总有一天他能将这世间最靓丽的风景描摹下来!
孟玄瑢坐在上座,正对着舒莫辞,眼神自然而然就落在舒莫辞身上,旁人并未发觉不妥,不过这样热烈的目光洗礼,舒莫辞不可能毫无感情,忍了忍还是抬头看去,清亮的眸子中现出一丝戒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