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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着人字拖鞋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在别墅外的公路上。
沉娆很快就追上了。
少女头都没有回，只是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沉娆跟了上去。
少女立马又加快了脚步，人字拖鞋本来就不适合走这么快。
沉娆看了一眼少女倔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讨厌的，厌恶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眼前的少女，而是她自己，当初这样的单蠢，让她自己吃了多少苦。
在知道少女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宋容的时候，她心里的阴霾几乎是扩散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苏媛。”沉娆很少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叫苏媛。
如果是以前，苏媛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是这一刻，苏媛只觉得心里堵的慌，“沉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
苏媛眼圈红红的，回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沉娆。
沉娆点了点头。
然后沉娆就看到对方已经刷刷地往下掉眼泪了。
沉娆心里的火气立马上来了，哭有用吗？？
她没有哭过吗？可是有用过吗？如果不是自己来了，那么现在，应该是……
沉娆冷冷地说道，“如果想要流落街头就继续哭，不用回去了。”
少女听到这话，更加委屈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那我流浪街头好了！！反正没有人在乎！”
沉娆冷笑，“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后看到转身就要跑的少女，接着慢悠悠地说道，“听说这段时间这段路不太平。”
苏媛立马想起了新闻报道的偷器官，拐卖人口到贫困大山里面……
停了下来。
沉娆叹了一口气，她要怎么对这个人？
“回去吧。”沉娆最后看着倔强的少女，还是心软了。
这是她自己。
她狠不下心来。
回到家里的时候，少女的眼睛依旧红红的，固执地不肯上楼，不肯睡觉，不肯看向她，只是固执地窝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里。
沉娆就坐在少女旁边。
她知道少女要什么，可是她给不了。
如果她能一辈子待在少女身边，那么，少女再蠢，再傻她都无所谓，可是，她不能保证，如果现在她纵容了少女，那么，以后怎么办？少女会比她当年更惨……
至少，当年她不曾得到一丝阳光。没有希望，也就没有绝望。
“没有人会喜欢我，对吧？”少女的声音沙哑，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说道。
沉娆听着听着，突然鼻子很酸。
“我以为父亲是喜欢我的，张妈他们都这么说……”少女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但是我知道不是的，我真的知道……”
沉娆眼圈已经红了，她当然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你也讨厌我，对吗？”少女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就对上了沉娆发红湿润的眼睛。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手足无措，眼里满是慌乱，“你……你不要哭……”
沉娆看着眼前的少女，最后叹了一口气，“我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