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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说着说着显得很激动,天隐觉得很可能这些都是军师亲身经历后得来的体会吧,或许跟他来匹斯的理由是相关联的也说不定。
“既然怎么样都会造成优势力的失控,那为什么还要投入相当大的人力、财力、物力不断地重复毫无疑问会出现纰漏的方式呢?就为了自欺欺人?不!不不不!其目的恰恰是维持相当一部分人处于弱势的状态,然后拥有优势力的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行统治。”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天隐点了点头,示意杨继续。
“匹斯是成型于不同时期的,这些时期有个共同点……”
“战争”,天隐很了解杨的性格,赶忙接上话头,免得杨借机耍滑头。
“是的,战争,匹斯严格地说就是战争的伴随产物,也是幸存者的集合体,所以,匹斯不需要弱者,也没有弱者,活下来的,必然是某种程度上的强者,这一点,请牢牢记住,因为这将成为凯撒疯狂构想的基础。”
天隐点了点头。
“原本就已经是强者了,如果再进一步加强其实力,那么对外,毫无疑问是一种威慑力量;对内,只要想办法筛除掉缺乏自制力的分子,就很容易形成一种平衡,找到这种办法,就可以确凿无疑地实现凯撒的想法。”杨说着,又开始挑拣起石头了。
“凯撒用了什么办法呢?”
杨看了看发问的天隐,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带着满脸的坏笑问:“亲爱的头领,你是同性恋吗?”
“啊?咳、咳咳咳……”天隐没料到杨会问这么一个匪夷所思且跨度极大的问题,一时间被口水呛到了,“不、不是”,在明白杨的意图之前绝对不能多说话,言多必有失,这是这些天天隐得到的血的教训。
“果然,那天我提出以希露德为假设对象的时候,你并没有反感,这说明你很有可能真的喜欢希露德,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你被很好地设计成了一个异性恋。”
一提希露德,天隐马上就脸红了,但是他不得不注意到杨的一种说法,“没有人把我设计成异性恋!”
“你自己决定的要做异性恋?不不不,你当然是被设计成这样的,被环境或者教育,或者兼而有之”,看着一脸不平的天隐,杨决定继续逗逗他,“古代希腊人认为,男性之间的同性关系代表爱的最高形式,在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前4世纪这200年间,希腊人把同性恋视为‘高等教育’的一个分支,在战场上,同性之爱也得到赞赏。在不少战役中,斯巴达的军队都因士兵的这种‘同性之爱’而赢得了战争。”
“柏拉图对此曾作过评论:‘一小群彼此相爱的士兵并肩作战,可以击溃一支庞大军队。每个士兵都不愿被他的爱人看到自己脱离队伍或丢下武器,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受此耻辱……在这种情况下,最差劲的懦夫受到爱神的鼓舞,也会表现出男人天赋的勇敢’。”
“在源远流长的东方文明中,同样也有‘龙阳之好’、‘断袖之风’,也就是同性之恋的存在”,出乎意料的,杨的中文说的非常标准,略微动摇了天隐先前认为杨是东洋人的猜测,“现在,不要经过思考,不要想任何东西,告诉我你对于同性恋的感觉,快!”
“似乎有点羞耻……”天隐越说声音越小,这个混账的杨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觉得现在的主流社会对于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越来越宽容?毕竟很多国家和地区颁布了法律,认可了同性恋。”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杨突然激动了起来,“从古文明的两大代表,古希腊和中华来看,同性之恋不过是个人天性的一种,充其量不过是个人行为选择的一种,无所谓好与坏,究竟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这种行为成为了被憎恶的,越来越被社会所不容?”
杨没有理会天隐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演说着,“旧约?利未记第20章13-16节:ifamanalsoliewithmankind,asheliethwithawoman,bothofthemhavemittedanabomination:theyshallsurelybeputtodeath;theirbloodshallbeuponthem.(男人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新约?罗马书第1章26、27节:forthiscausegodgavethereventheirwohenaturaluseintothatwhichisagainstnature.(因此神任凭他们放纵可羞耻的*:他们的女人,把顺性的用处,变为逆性的用处。)andlikewisealsotheuraluseofthewoheirlustoowardanother;thatwhichisunseendreceivingintheheirerrorwhichwasmeet.(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旧约不仅仅是犹太人的信仰守则,也是当时犹太人的社会法律。利未记清楚说明,同性恋不单单是违背神旨意的行径,而且是当时的刑事罪行,犯者会被判死刑;到了新约时代,按照罗马律法,这种行为不再是死罪,但圣经仍明确指出它是神憎恶的罪。”
“伴随着罗马帝国的强盛,古希腊时代被认可的行为就成为了罪,而深深地刻在人们的心中。到了泛西方化的现在,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歧视,在不知不觉中偏见,在不知不觉中狭隘,每个人都理直气壮地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却没有一个人想过,为什么!”
“这些,说明了,或者证明了一件事,亲爱的头领?”
“人的思想和认识是在变化中的?”
“是的!并且,这种变化毫无疑问的、显而易见的,跟人为地推行和强制是分不开的,所以,现在你是否愿意承认,人的行为模式是可以被人为设计的?”
天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出合适的论据加以反驳,天隐一向不喜欢为了反对而反对,所以,姑且,认同吧。
“以上,就是阿方索?凯撒在其著作《人为设计论》中提及的,从对同性恋的思考中提炼出‘人为设计论’这一复杂过程的概述,等回到匹斯,你可以去匹斯图书馆自己看看的,嘿嘿嘿……”
原来杨这段长篇大论竟然是援引的原作者?话说这个人脑子也太不正常了吧,天隐无意评判这种视角过于独特的思考方式能否必然导出正确的结论,天隐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是阿方索?凯撒将这个结论转化成什么样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