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尤拉捂着自己的右手,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袖并且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那根他所依赖的法杖已经跌落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尤拉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将它举了起来,这个动作使得伤口的鲜血流得更加迅速了,他将自己的手臂翻了一下,然后用左手拔掉了插在上面的一片碎铁。然后他笑了起来,看向凯恩说:“我发觉你真是越来越符合我的口味了呢。”尤拉的话音刚落,他便突然从地面消失了,下一刻,一个风刃狠狠地砸在了原来他所呆的地方。凯恩向四周看去,却已经发现安吉拉站在一旁保持着一个放风刃的动作。她的表情显得很是惊讶,跟着凯恩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都在四周到处找着尤拉,但尤拉却已经消失得无隐无踪了——而他那个刺客同伴现在正趴在溪边一动不动,从被染红的那片溪水来看,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安吉拉突然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凯恩愣了一下,然后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往安吉拉那方跑去。等他跑到安吉拉的面前,他才发现安吉拉伤得不清,整条右大腿都被匕首狠狠地划开——两公分深,一指宽,一个手掌的长度。大概因为被溪水泡过了一段时间,伤口处有些外翻和泛白,但也因此血倒是流得缓慢了。凯恩将自己的内衣翻出来,用小刀割下一条,然后准备捆在伤口的近心端。还没等他打上结,一张戴着手套的手便将他的手挡住了。凯恩先是一惊,但随后便发现这只手是顾文炎的。
顾文炎把凯恩的工作接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他是将带子绑在了远心端,一边绑他一边说:“血流出来是暗红色的,应该绑在远离心脏的一端。根据血流量还可以判断到底绑多紧。等下过十分钟,你就松一下这个绷带,再负责绑好。”凯恩尴尬地笑了笑,应了下来,这时他才想起来问顾文炎和安吉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安吉拉脸色苍白,被顾文炎半扶半抱着从地上抬到一棵树下休息。顾文炎又转身去了溪边那个刺客旁边,蹲在尸体边仔细地净对方从头到脚地搜刮了一番,搜出了不少东西之后这才面无表情地回来。他走到凯恩的面前,把一件锁子甲扔给了凯恩,说:“穿上。”
凯恩从地上拾起这件锁子甲,在手上掂了掂,感觉颇重。他有些为难和疑惑地看了顾文炎一眼,顾文炎直接无视了他哀怨的眼神,站到了一边冷冷地盯着他,再次重复着:“穿上。”凯恩抿抿嘴,还是净这件锁子甲套到了外衣下面。
在凯恩换衣服的时候,安吉拉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在分别不久后,安吉拉便发现自己被人追踪着,她又跑了一段时间这才在在小溪旁边被追上了,并且受了伤。而据那两个人的对话来看,她很快便知道那个叫尤拉的祭司很有可能不会插手——而且那个刺客还有些忌惮对方。之后她找了个时机将信号弹扔了出去。之后,她便被那个刺客耍着玩。
安吉拉笑着说:“怪只能怪他们轻敌——不过,要不是因为有你们的加入,还说不定最后谁才是赢家呢。”这样说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文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对此,凯恩觉得他已经被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了——想当初,走到哪里不是他备受瞩目啊……
顾文炎对之后的经历淡淡地描述了一下:他在受到祭司攻击之前便离开凯恩找了个地方将自己的气息身形全部隐藏起来了。
“祭司不愿意出手,拜此所赐,我们得救了。”顾文炎说,“如果他也参与进来的话,我们三个支撑不到五分钟。”
安吉拉点了点头。凯恩也若有所思,不过他最疑惑的是:“那个祭司最后去哪里了?”
顾文炎摇了摇头,说:“他好像一直感觉得到我,我本来想跟上他的,但他没几分钟便消失了气息。”
正在谈话的时候,几个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出现了。凯恩和安吉拉紧张地看向溪流另一方,而顾文炎则是淡然地抬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
不一会儿,凯恩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格奈乌斯一手夹着紧张不已的玛米,带着两个扶着桑提亚斯的男人赶到了这边。
玛米一看到安吉拉受了伤倒在树下,便拼命挣扎着从格奈乌斯的身下跳下来,不顾自己的衣服会被溪水打湿直接踩着冰冷的水跑了过来。安吉拉对着这样的玛米露出了一个欣慰和心疼的笑容。
格奈乌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看到凯恩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说:“哟,徒弟,一会儿不见,突然有了男人气概了哦~”凯恩也对着自己的师父笑了笑,经过了这几天的生活,他倒是觉得格奈乌斯对自己还算不错,教的东西也慢慢显示出了实用性。同时他也眼尖地发现有格奈乌斯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格奈乌斯也发觉了凯恩对自己手上的东西有些兴趣,于是咧着白牙将手里的东西举得高高的,得意地对凯恩说:“看,徒弟。我们下个月要发财啦。”凯恩听了这话更为疑惑。格奈乌斯将这个东西扔给了凯恩,凯恩慌忙地接到怀里。不过,他刚接过手就觉得手上沾上了什么湿湿的东西,他将左手抬起来给一看,发现满手的血腥。这下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格奈乌斯和顾文炎。格奈乌斯贱兮兮地冲着他抬了抬眉毛,做了个“打开它”的口型。凯恩压住心里一阵恶心,将这布包的东西掀开了一角,侧着眼看了下。
不看还好,一看凯恩更觉得恶心了,直接将这个东西抛了出去。一个染着血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四五周之后停了下来,半眯着的眼睛让人觉得它似乎还在打量着什么人似的。
格奈乌斯一下子急了说:“徒弟,别乱扔啊,这东西可值钱了。我上次看了下,大概值十多G呢,佣兵公会任务栏上面也写了10G一个人。”凯恩可没心思去管格奈乌斯在说些什么,他只觉得从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前世,他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魔法师,虽然人里头也有不少人命,但没有哪一次是把敌人的头颅割下来带在自己身边的。最终他受不了了,跑到溪边大力洗着身上的血渍。
格奈乌斯肉疼地去拾那个人头,然后又打起了另一个人头的主意。要不是顾文炎在一旁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了些“你能保证等我们回城的时候这两个人头不腐烂得让人看不出来是谁的话,你大可放心地去收集。”之类的话,格奈乌斯就真的要动手把另一个人的人头割下来了。
出于安全考虑,安吉拉让玛米把刺客的尸体给烧了。在这个过程中,倒出了一个意外:正在玛米将焚天焰炎扔到刺客的身上后,刺客居然叫了起来,整个人在地上打着滚。顾文炎黑着一张脸将将搜刮来的一把匕首飞扔过去,割断了那人的喉咙,这才让这个人少受了不少苦。
安吉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说:“我明明看到他的心脏被刺穿了啊。”乌格奈斯叹了口气说:“对于这种人来说,刺穿心脏,割断气管并不一定死得彻底。必然是将头切下来,或者烧成灰才对啊。”听了这话,顾文炎则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凯恩一回来便看到那人被烧成了黑炭一样,一张脸变得扭曲恐怖,一下子触到他不久前的记忆,一股止不住的恶心从心里升起,转身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