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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对方为什么罢手?因为有人来了吗?来得是谁?一刹间,卫霄的脑海里掠过无数的疑问,他不自禁地握紧小拳头侧耳倾听,就怕遗漏一点可能逃离的机会。
此时,卫霄确实可以喊出声,可以求救。但卫霄没这么做,他怕避过狼窝又入虎穴。特别是他大喊大叫的话,有一定的可能传到前头的会场里去,引来宾客们的注意,同时也引发唐老爷子、唐慕钧等人更深的怒火。而来人是不会让他叫多久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关上房门,对外说他小孩子不懂事吵着要回家什么的,客人们难道会替他出头吗?所以,在没有到要命的关头,卫霄不想把事情闹大。
是的,冯耀春极可能还在会场里,他喊救命的话,对方一定会出手的。可是,在遇到闻君耀的那一霎,卫霄便深知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自己的命运再一次回到了那条恐怖的轨道上。他就仿若坐着一艘破烂的小船行驶在巨澜滔天的大海之上,随时可能颠覆。
卫霄不想,也不愿意再拉冯耀春下水,因为对方身后还藏着封侯和刘赫。这些人对他很好,卫霄一直记在心底,他总结过重生以来遇到的所有的困境。卫霄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确实还身缠着霉运,避不开躲不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都能在绝境之中逢凶化吉。然而,各种侥幸与巧合仅限于自己,他身边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所以,不到万一,卫霄是不愿再与封侯等人牵扯在一起了。他想保护对自己好的人,虽然他如今什么也做不到,但至少可以让对方远离自己这个危险的目标。
“田磊,你怎么在这儿?”背后开门声响起的瞬间,男人随手拉上窗帘,不知这一幕来者是否看见了,但即使落在对方眼中,也不会有丝毫的违和感。男人做得非常随意,就像普通人在窗边看着夜景吸烟,离开的时侯关上窗户,拉上一点窗帘。果然,进门的人似乎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即发问道。
是唐兰!居然是唐兰的声音!卫霄没料到此番缓和自己危机的,竟是想利用自己陷落唐慕钧的敌对者。
“啊?原来是大小姐啊!”
陌生男人没有回答唐兰的话,而他的声音听起来亦非常的轻浮。作为旁观者的卫霄听着都不舒服,唐兰自然更难以忍受了,当即就喝问道:“孩子呢?”
“什么孩子啊?大小姐再说什么呐?”
“你别给我装傻!刚才文芳抱进来的孩子哪儿去了?你为什么在这里,还锁上了门?是不是想做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事呢?”唐兰步步紧逼道。
“大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呐?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比得上大小姐,能做出什么要瞒着别人的大事呢?不过是二少爷好心,让我在客厅室里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让大小姐误会了。”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快,而从其话中嘲讽的口吻可以得知,那不快的声音确实不是众人的错觉。
“你……”
“姐!”
“姐,别这样!”
连唐慕文、唐瑰也来啦?卫霄边听边蹙眉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门不是让那个叫田磊的人锁上了吗?
啪嗒。
“大小姐好像要休息,我就不打搅了。二少爷让我先回去,车子还在楼下等我,我先告辞了。”
卫霄耳内听到男人的说话声似乎远了一些,而听开门声,则表明对方已经走到门边,并打开了房门。
“等等……”
“姐!”
啪嗒!
田磊没有因唐兰的阻止而稍作停留,很干脆的出了休息室,顺便带上了房门。待田磊走后,唐瑰踱步至门边,看到已锁上的房门,嘀咕了一句‘算你识相’的得意之言,轻哼了一声后,翘了翘嘴唇便要转身。但刚欲跨步之时,又想到什么般的按了按门锁,方才安心的回到客厅中央。而被唐慕文拉着坐到沙发上的唐兰,已经开始抱怨起来了。
“你拉着我做什么?他不过是我们唐家的一条狗,现在倒咬起主人了!”
唐慕文不知是劝解还是挑拨的说道:“姐,你和他有什么好置气的?就像你说的,他不过是我们唐家的一条狗。不过,你别忘了,唐家如今是二哥当家,他当然就成了二哥手下的走狗,只听他的话了。跟这样见风使舵的人,你又何必计较呢?”
未等唐兰说什么,回到唐兰身边的唐瑰侧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环顾着室内的装潢和摆设道:“姐,你不是说孩子在这里吗?最后怎么只看到田磊啊?”
“我怎么知道?”听到唐瑰的话,唐兰顾不得再骂田磊,想到唐慕钧,和那个让她当众出丑的孩子,就恨得牙痒痒。当即捶着沙发道:“我亲眼看到文芳抱着孩子进来的,一进门就把房门锁上了,我在门外试着轻轻转了一下门把,确实是上锁了。你说文芳为什么要锁门?她抱进去的不过是个小孩子,能说什么怕人听见的话么?依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心里有鬼!”
唐瑰扬眉颔首道:“噢,所以你就去找钥匙啦?可是我不明白啊,你当时干嘛不敲门进去啊?”
“敲门进去?敲门进去他们还会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吗?”唐兰白了小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唐瑰反驳道:“那你用钥匙开门,他们就会继续说下去啦?还不是一样会停下不说了。”
“这还用你教,我还能不知道么?”唐兰咬着下唇,扭曲着嘴脸,怒意横生道:“你想想啊!突然开门进去的话,至少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他们正在里面吵呢!可惜,我回来的时候,唐慕钧已经把文芳拉出去,在外头招呼客人了。不过,那小兔崽子不在,所以我才来碰碰运气。怎么,那臭小子当众让我出丑,当着人的面我不能说什么,私底下,我还不能骂他两句吗?谁知道门倒是锁着,里面的人却换了!”
唐慕文拍了拍唐兰的背脊,摇头叹息道:“姐,你还不知道二哥是什么样的人吗?明面上对谁都是三分笑,说话和和气气,可背地里呢?阴着呢!你看到现在为止,我们兄弟姐妹中哪个抓住过他的把柄?”
“怎么没有?”唐兰挺了挺胸脯道:“要不是我,你们能知道唐慕钧藏着这么个孩子吗?”
不说孩子还好,一说起孩子,唐慕文心里头就有气。“姐!本来我还不想说,你今天怎么走了这步臭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