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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神医谷是特殊在何处呢?
这就很简单了。
神医谷之所以特殊,便是因为,不管正道邪道,只要给出能打动神医的许诺,神医谷里便会派出神医来,救治前来求医的患者。
因而世人对于神医谷,又敬又畏,又爱又恨,感情实在是复杂得可以。
楚云裳是六七岁的时候,拜了九方卿远为师,成为九方卿远唯一一位关门弟子,这才有幸进入神医谷里,跟着九方卿远学习医术。
不过九方卿远毕竟为老不尊,以致于楚云裳一直觉得他就是个翻版的老顽童。她刚拜他为师的时候,正是他不喜欢呆在神医谷里,从而云游四海的时候,因而这神医谷,楚云裳也就来过那么几次而已,且并不多呆,往往都是上山来见见谷主以及各位师叔,她就又跟着九方卿远下山,往别的地方去了。
也正是因着有九方卿远这么个师傅在,初学医术的那两年里,加之有着慕与归的照拂,她在汝阳侯府里的日子,才算是安生了那么些许。
不过都是旧话,不提也罢。
且说一夜过后,出了襄城,楚云裳三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直往神医谷所在的山峰而去。
而因为楚喻如今已然知晓,慕玖越就是九方长渊,九方长渊就是慕玖越,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实际上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这次赶路,他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催促花雉,要花雉再快些。
花雉却是越临近巫阳关,便越是坐立不安,闻言也只得头痛地道:“小少爷,这速度已经够快了,再快,大憨和大白就承受不了了。”
楚喻看看,果然饶是耐力最为持久的大憨,在休息了一夜后,拼尽全力的奔跑,也是出现了超出负荷的姿态。
他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不快点,就真的见不到爹爹了。
诚然。
他到现在,都还是在相信,九方长渊只是负伤,并未死去。
那样的一个人,殿下时候清艳冷贵,少主时候绝代无双。
上天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夺去那个人的命呢?
马车飞快前进着,路两旁的树木,也是飞快的倒退。
大憨和大白,终究是能力比寻常马匹要超出太多,襄城和神医谷所在山峰之间的距离,他们只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
神医谷的山门坐落在半山腰处,半山腰往上,全是神医谷的地儿。
想要上山,那自然是不能再乘坐马车。所以山脚有好几家客栈,全是为前来神医谷求医的人开的,同时也能为求医者看管马车等,楚云裳他们把车寄放在了其中一家客栈后,这便准备休整一番,带楚喻上山了。
便在他们在客房里吃着简单的饭菜,吃过饭后好上山的时候——
“砰!”
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
三人立时抬头。
“谁?!”
花雉惊喝一声,瞬间从椅子上跳起,完全是条件反射,因为他此前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这间客房。与此同时手中寒光一闪,已经出剑,薄而柔软的剑刃横在楚云裳和楚喻的面前,保护着两人。
但见前方房门被打开,却是迟迟都没有人进来。
花雉紧盯着房门,倏尔感应到什么,瞳孔骤缩,猛然转身朝后看去,便见身后的床榻前,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一个人来。
不。
准确来说,是多出两个人。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此时前者正在花雉的注视之下,将背上的人,给放到床榻上。
然后那人转过身来,神容冰冷不似人类,那一双死水般的眼,生生透着一股死灰般的暗淡神采。
“人我送到了。”那人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木偶一样,“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见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还算熟悉的脸,花雉愣住。
“傀一?你……”
他话没说完,就已经看清对方身后床榻上的人,然后瞳孔再是一缩,面色一瞬变得惨白:“——少主!”
“砰!”
又是一道巨大声响,是楚云裳慌乱之中绊倒了椅子,脚步趔趄地跑向床榻。
还没靠近,就已经能闻到那依旧浓郁的血腥味。床榻上的人浑身是血,重重血色包裹着冷冰冰的铠甲,胸膛没有起伏,好似心跳早已停止。
楚云裳伸出手去,却并非要把脉,而是直接探向那被铠甲包裹着的脖颈。
——冰冷的,僵硬的。
她眸中神色,一下凝滞。
而后转移了方向,手指微微颤抖着,探向他的鼻下。
——没有呼吸。
她眨了眨眼。
然后眼泪,不知不觉的,便落了下来。
……
喂。
九方长渊。
你死了吗?
说好的,让我等你回来呢?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