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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到了梅仁的小院。他穿过月亮门,刚走到院中,就听到梅仁的雷鸣的鼾声,他眉头一皱,喃喃道:“折冲府都已经乱成一锅粥,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家伙,还睡得这么香!”
他走到房前,本想要敲门,可手刚放到门上,门就打开,他叹了口气,心语:“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粗心大意,连基本堤防之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在官场上混,我看就算他被别人给宰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这时,他已走到床边,看着睡得真香的梅仁,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涌上心头,他拿起梅仁抱着的被子用力一拽,梅仁便从床上翻了几个身滚到了地上。
梅仁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蜷缩着身子,怯怯地仰起头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原来是袁一,而不是入室抢劫盗贼。他便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身,满脸不快道:“我睡得正香,你把拽下来干嘛?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跑我房里发酒疯啊!”
袁一不由分说,一手抓起梅仁的衣领举过头顶,而后,重重地把他砸到床上,怒道:“睡!我让你给我睡!”
梅仁整个人都被砸蒙了,他僵直的躺在床上,声音颤抖道:“我我没有做错事,没有偷懒。现在是晚上该睡觉了,怎么了?”
袁一吼道:“给我坐起来,说话!”
这时,吓得越发哆嗦的梅仁,赶忙起身挨着床沿坐着,怯怯道:“你我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我问你,折冲府究竟怎么了?”
梅仁愣了片刻:“折冲府?折冲府没怎么样,很好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袁一的脸色越发阴沉,呼吸声也越发粗重,像是在强压着随时可能爆发出的怒火:“很好?你说说究竟怎么一个好法?”
梅仁摸了摸鼻子:“折冲府的人都很守规矩,做事也勤快,对我也很客气,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袁一吼道:“说啊!”
梅仁怯怯道:“只是,折冲府的事情太多,太杂了,虽然,他们很热心的告诉我,要做些什么事,可都不怎么帮忙。”
说到这儿,他又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在说他们的坏话。只是,我管理折冲府没有什么经验,他们让我去各个折冲府熟悉情况,我每到一个折冲府,那里的都尉就给我一大堆公文让我看,我说要带走,他们就说那都是军事机密不能外借。”
说着,他轻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而且,我刚看到一半,他们就说要把公文拿去用,让我先去别的折冲府。然后,我到别的折冲府,他们不知道我要来,公文都放在后院的文书馆没有整理出来,而他们要等忙完公事才能帮我拿文书。我在大多数折冲府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好几次,我一等就是一上午,后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己亲自去文书馆整理公文。还有”
听着梅仁这些叙述,袁一心想,折冲府的这帮混蛋,简直把梅仁当猴耍,而梅仁恰恰又是一个任人揉圆捏扁的糯米团性格。
其实,袁一比任何人都清楚,像梅仁这样没有狠劲,没有心机,优柔寡断的人,不适合放上高位,让他独单一面。
虽是如此,可自从那次在听风阁,梅仁借着酒劲说了许多自己的不如意,袁一就知道,他渴望做出一番事业,想让曾放弃他的韦杏儿刮目相看。
以他如今的权势来说,完全可以庇护梅仁一路青云直上,可是,他给的东西,始终不是梅仁自己的东西。
若有一天他不在朝堂,或是,倒霉掉了脑袋,他用权势带给梅仁的一切,也会随着他权势的消失,而荡然无存,就像冯寅那样,随着他岳父的倒台,从人人艳羡变得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人在平地上摔一个跟头,可能只是擦破皮,可站在高处摔一个跟头,就不止是擦破皮,而是粉身碎骨。所以,才会有高处不胜寒的谆谆告诫。
所以,他可以把梅仁送到权力的高处,可不能保证他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上面,因为,他总有一天,他要走下,或是被人推下来。
所以,他只能像当初那样,梅仁想要成为铁血男儿,就教他杀敌的本领,再把他投入真实的战场,赢了敌人就活,输给敌人就死。
现在,梅仁想要在官场上出人头地,他什么都没教梅仁,就直接把他丢到权力场上,以为这样他就会学到与狼共舞的心机,与虎谋皮的胆魄,可事实却是,最后,他只会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