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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中自有梅园,雪后红梅,以极素衬极艳,反而显出十分的绮丽,华安长公主母女二人都披着斗篷,俱是朱红,一华丽艳美,一明丽可爱,阿福的帽子边上有一圈白色狐狸毛,戴着帽子仰着头看人时,更显得脸小而娇美。
今天阿福穿着黑色暗纹绣鸾鸟的蛮靴,怀里抱着缠枝牡丹手炉,时不时踮着脚看,她个子太矮,并不能够到树枝,偏偏华安长公主觉得她急切踮脚的样子可爱的很,并不去抱她,只手里拿着小小的软刷,轻轻将梅花中的雪花扫下,丫鬟捧着不过一掌大的小瓷坛接着。
“我也想试试?”
华安长公主把她抱起来,侍女轻缓的用力,微微压低了树枝,阿福学着娘亲的样子,将花蕊中的雪花轻轻扫下,她玩的倒是挺高兴,就是胳膊举的有点累。
“佛【放】女儿下来吧,别累着。” 阿福轻轻拍拍娘亲的肩。
华安长公主将她放在地上,摸摸她脑袋调笑道“我们阿福也知道自己最近越发沉了。”
阿福不依的撒娇“米【没】有帮【胖】,是特爱【可爱】。”
“可爱可爱,你最可爱了。”华安长公主一发的笑起来。
“爹爹和舅舅都说阿福帮嘟嘟【胖嘟嘟】特爱【可爱】”阿福拽着娘亲的手进一步举例解释。
华安长公主笑着点头“是是是,阿福最可爱。”心里也乐,想起顾昭和卫晟俱是阿福控,阿福干什么他俩都说可爱,前两天阿福打了卫晟书房的玉摆件,他还搂着阿福一个劲夸品位好,摔得这个摆件正是和书房的风格一点都不搭,该摔,摔了之后书房顿时就整利多了。
两人玩闹了一会,梅间雪也收集的差不多了,便将瓷坛密封起来,命侍女取来花锄,亲自在梅树下掘一小坑,将瓷坛埋下“明年便可用了。”
阿福仰着头问“这梅间雪是怎么用的呢?”
华安长公主正要回答,大丫鬟禀告道“今日镇北侯府的三小姐也过来了,二少爷,三少爷······”。
长公主想了想,便挥挥手“叫进来吧。”
小姑娘由嬷嬷领着进来,裴玥今年九岁,是镇北侯府的嫡三小姐,闯祸的裴晴是是庶出的二小姐,她们上面还有一个嫡出大姐,已经出嫁了,赵夫人随夫君驻守边疆,却不忍心让娇弱的小女儿也跟着自己去吃风沙,便将小女儿留在京城侯府,小姑娘在侯府里很没什么表现,甚至京城中也没几个人知道镇北侯府的三小姐,倒是不少人知道镇北侯府有个容貌颇好的二小姐,她个子比起同龄人倒不矮,但却瘦的很,当然也可能是华安长公主那阿福做了参照物,华安长公主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小姑娘瘦归瘦,却很有精神,眼睛里也是灵气十足。
“臣女裴玥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郡主。”裴玥行了个束手礼。
“快起来。”长公主柔声唤她起来。
心中却有点疑惑,她是见过镇北侯夫人,那位夫人是出了名的···恩···厉害,当初镇北侯酒后被人算计,马氏怀上了,老夫人和赵夫人说什么女子要贤惠,应该主动为夫君纳妾,赵夫人三言两语吓的老夫人再不敢说话,她也没去为难马氏,骑着马拎着长枪就去找了镇北侯,她师从赵元帅,一手赵家镇魂枪比她几个兄弟学的都好,把个镇北侯打的哟,抱着头沿着长安街窜,华安长公主站在二楼很是为她鼓了一气掌。
后来赵夫人一定要和离,带着儿子和大女儿回了赵府,赵家满门从武,镇北侯上门一次被打出来一次,好几回上朝都鼻青脸肿的,满朝文武都同情的很,也有不少老夫人上门说和,赵夫人道“当初娶我的时候,便说了四十无子方纳妾,我进门便生了一女一子,他要纳妾,便是背信弃义,这等无信义的小人,配不上我。”
整整闹腾了一年,镇北侯的态度进化成了你打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写和离书,天天去送礼求见面,被赶出来就第二天再接着去。
直到镇北侯出征受了重伤,这回送了和离书来,只道不能拖累了赵夫人,再嫁一定要嫁个好人,请让大儿子继承侯府云云的,镇北侯夫人撕了和离书,到镇北侯府按住镇北侯擦身灌药,不假他人手,后来才和好了,赵夫人在京城的时候这马氏可没能进了侯府,侯府只养了裴晴,等镇北侯夫妇远赴边疆,老夫人做妖,接了马氏进来,但明白人都知道这马氏并不是上了文书的妾,只是没名没分的靠着老夫人住在侯府而已。
赵夫人如此厉害,她的女儿却如此娇怯,华安长公主有些疑惑。
三人在亭中坐定,亭子四周挂了暖帐,亭中放着火盆,十分温暖,丫鬟端上了茶水点心,阿福打量过新的小朋友也没忘了自己刚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娘亲你还没告诉我梅间雪是用来干嘛的呢?”
“尝尝这茶。”华安长公主示意两个孩子喝茶。
裴玥捧起茶盏,饮了一小口,见华安长公主含笑看着自己,便道“殿下此茶甘醇甜爽,臣女在家中从未饮过如此味好的。”
阿福也尝尝“是有些回甜。”却又去歪缠华安长公主“娘,到底梅间雪是做什么的。”
华安长公主点点她额头“你刚喝的不就是我去年集的梅间雪,去年让你和我一起,你还不出来。”
阿福撅撅嘴小声道“明明是你和父亲一起,我不好意思打扰而已。”
华安长公主微红了脸,瞪她一下,接着讲解“《本草纲目》中曾经道腊雪性味为”甘、冷、无毒“,古人称雪水为”天泉“,有诗云长喜刘郎马上,肯听诗书说。谁对叔子风流,直把曹刘压。更看君侯事业,不负平生学。离觞愁怯。送君归後,细写茶经煮香雪。”
她看向裴玥“玥儿可曾听过这种掌故。”
裴玥想了想“臣女好像也看过一首诗是写雪水煎茶的,夜扫寒英煮绿尘,松风入鼎更清新,月团影落银河水,云脚香融玉枝春”。
华安长公主点点头“这是谢宗可的诗”点点阿福“你却统不知道的。”
“我也想起一句‘融雪煎香茗,调酥煮乳糜’”。阿福道“所以雪水香茶应该搭配奶酥乳糜才对。”
华安长公主无奈的笑笑,吩咐侍女“去端两盏奶酥乳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