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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卿心中激荡,一方面为找到真凶而欣喜,一方面又为真凶竟然是小裴的师傅而震惊不已,这两种情绪几乎同时占了上风,阮云卿一时之间,真不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莫征早就急了,他一步走上前来,揪着小裴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厉声喝问:“你早就知道你师傅就是暗害太子的凶手,因何不去上报?拖到如今才说,又有什么用处?你可知道,若不是宁白想了那么个放血拔毒的法子,太子殿下险些就被你们害死!”
莫征一脸狠戾,把小裴吓得脸色惨白,他哆嗦着哭道:“这些都是我猜的!师傅做这些事时,我并不知情。试想这样的机密大事,他又哪会嚷得人尽皆知?我也是因为看见他整日神思恍惚,太子中毒之后更是日日被恶梦缠身才发觉不对劲的。”
此话也有几分道理。莫征迁怒一阵,觉得好没意思,他放开小裴,暴喝了一声,转身直奔床榻上的袁佑姜,“我今日不将这狗贼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
小裴飞扑上前,拦在袁佑姜的尸身前,哀声求道:“别,我求求你,他再有天大的不是,也是我的师傅。如今他人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么?再说师傅准是被人逼的,他那样害怕,定是被人胁迫!”
莫征冷笑一声,被逼无奈就能理所当然的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天下有多少人被逼无奈,若都要如此,岂不是没有王法了?
阮云卿急忙过来,劝住莫征,此时做这些事也于事无补,有这个工夫,还不如让小裴把前因后果都细说清楚。
把莫征劝至一边,阮云卿又细问小裴是如何发现袁佑姜就是下毒之人的。
小裴只是掉泪,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袁佑姜是受谁指使,又是为什么要下毒谋害太子,他都一问三不知,站在那里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他不知道。
莫征都要气疯了,恨得几回上前,想要给小裴两下子,让他痛痛快快把幕后主使说出来。阮云卿怕莫征一吓,小裴就更加不肯说了,忙把他拉到外间屋子,劝慰半晌,转了话头,先谈了些别的,然后再旁敲侧击地问他下毒之事。
谈了好一气,小裴还是咬死说不知道。
阮云卿追问一阵,觉得小裴不像撒谎。袁佑姜做这些事时,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小裴是因为跟在他身边久了,才多多少少地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至于具体细节,可能就连小裴自己,也还糊涂着呢。
阮云卿叹了口气,看小裴又惊又吓,哭得眼睛都肿了,也不忍再追问下去。心里想着不必着急,既然有了下毒之人,那后面的主使再慢慢查证,总能有个眉目。
又劝了小裴一阵,和他一起重新回了里间屋。
阮云卿问小裴,袁佑姜所制的那种香料到底是什么样子。
阮云卿心里一直惦记着太子的身子,宋辚身上余毒未清,此时若能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宁白那里也就能对症下药,尽快找到根治此毒的办法。
“你说的那种让人常睡不醒的香料,你可认得?”
小裴抽噎着点头,道:“怎么不认得。那香料原本是安神助眠用的,我试过几回,效用极好。后来也不知师傅往里搁了什么,最后做出来的竟是那样的东西。那些日子,我经常看见师傅从库房那里抓些小耗子回来,问他做什么他也不说,整日只是闷在屋里,折腾这些耗子和一堆香料。又过了一阵子,每逢夜深,他都会拿些东西到房后面的树丛里埋了。有一次我实在好奇,就偷偷跟在师傅后面,扒开他埋东西的地方,结果就看见……”
小裴顿了顿,露出一脸惊恐,“那里面都些是刚刚长毛的小耗子。那耗子浑身是土,身上兀自带着一股淡淡香气,我闻了闻,正是那香料的味道。那小耗子四肢绵软,脑袋耷拉着,我本以为它死了,可握在手里,它身上还是暖和的,肚皮处微微起伏,明明还有呼吸。”
“我见它没死,就把它悄悄带回了我屋里,想着怎么把它救醒,”小裴轻轻摇了摇头,哭道:“没用!我试了所有的办法,却怎么也弄不醒它……那小耗子死了不久,太子就出事了,而且他中毒后的症状,与它相差无几,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傅做那种香料,竟是为了杀人的!”
小裴的眼神发空,他茫然的瞪着远处,嘴里喃喃不休:“我害怕!我怕极了,也不敢问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恨自己,也许我早一点问了,师傅也就不会死了……”
眼泪又滚了下来,小裴哭个不住,他求阮云卿道:“云卿,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救救师傅,他心肠极好,对我更是好得没话说。他绝不是坏人,做这种事,一定是有苦衷。你一定得帮帮我。无论如何,也一定得帮我给师傅留个全尸!”
毒杀储君,乃是灭门之罪。若真的证实袁佑姜确系下毒之人,那别说他的尸首,就连他家的祖坟,都得被人扒了。
阮云卿苦笑一声,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有那样通天的手段,去左右朝廷律法。
替小裴抹了眼泪,阮云卿劝道:“你师傅做了错事,受罚也是应当的。你也不要太过伤怀。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以后谁问起来,你都干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到时候追究起来,连你也受了牵连。”
小裴点了点头,连连向阮云卿道谢。
阮云卿摆了摆手,好容易劝他不再哭了,这才问道:“那香料如今搁在何处?可是已经被你师傅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