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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是死，死即是生。
险中求生，穆牧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系好绳子，把绳子的一头交给陈明城，然后转身下了水。
水下的视线还算可以，远远地看过去，特别是没有看到玄武的影子，这让穆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肯定这里绝对会有另外一条出路。
之前下水的时候，因为状况百出，所以现在才发现，水下的空间其实非常开阔，远远地看过去，就像置身于一个人工湖里，目及之处看不到边缘。
穆牧一边游着一边左右看着，游了很久，就在穆牧觉得肺里的空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他看到了水的边缘，一堵石墙。
石墙正中间有一个呈凸状的木质像是塞子一样的东西，也来不及多看，穆牧拉了拉绳子，就往回游。
好死不死这时候，远远地穆牧看到了悠哉悠哉游过来的玄武，一只脚上还插着那只匕首。
肺里的氧气已经容不得穆牧继续看下去，只能拼命的逃，然而玄武好像还是个记仇的主，很明显直愣愣的朝着他游了过来。
穆牧猛烈的拉着绳子，眼看玄武越来越近，紧张的情绪使得氧气的消耗量越来越大，窒息的感觉让穆牧觉得脑袋开始发昏，恍惚间他只觉得绳子在迅速的向上拉着自己。
玄武张开嘴巴，水流朝着它嘴里疯狂涌去，而水流使得绳子回缩的速度更慢了。
玄武像是散步一样，悠哉悠哉的游了过来，朝着穆牧张开了大嘴。
尽管窒息让身体痛苦不堪，尽管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但穆牧甚至仍然能看到它嘴里的红色舌头。
可是玄武好像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转过了头。
穆牧就在那个一转身的缝隙里，看到了陈明城的半张脸。
接着穆牧就不管不顾的朝着水面游过去，抬头望着水面，觉得眩晕而无力。
把头露出水面的那一刻，穆牧鼻子嘴巴一起用，都觉得呼吸不够，不停的大喘着粗气。
这时候穆牧才发现，陈明城是把绳子系在枪把子上，把枪卡在翘起的碎石板之间，绳子闯过枪把子，另一端想必是系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能一边把穆牧往上拉，一边下去救他吧？
陈明城在水下和玄武周旋着，但是因为他只有半张脸，几乎有半张嘴都是裸露在外的牙齿，所以只能用舌头堵住自己的喉咙，防止水涌进肚子里。
这样的姿势是很容易导致舌头抽筋的，正在这时候，玄武壳里的蛇突然出现，蛇头对准陈明城的肚子，一下子撞了过去。
腹部受到撞击的陈明城，整个身体都弓成了虾米，下意识的把舌头伸了出来。
潭水开始涌进喉咙里，可这一下的突然释放，陈明城的舌头开始抽筋了。
陈明城一边呛水一边急切的拉动着绳子，陈明城从来都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在斗里，他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当死亡真的逼近了，他还是怕的不得了。
活下去，不论如何活下去，哪怕是害死别人。
绳子拼命地往上拉，玄武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样子，陈明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恍惚的看到，玄武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方向迅速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