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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水墙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瑟缩在角落里的一撮人的头顶毫不客气的砸下里,像一块巨大的板砖,砸在人身上的一瞬间,分崩离析水滴无孔不入的钻进鼻孔、耳孔,呛得肺里一阵酸疼,耳膜生疼。
大水彻底打散了一伙人,就连玄武也被打的够呛——因为正在水中央因此首当其冲。
尹诚只觉得周遭除了水还是水,整个人漂浮在水里,四面连个能拉扯的地方都没有。
渐渐地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药味又似乎蔓延在了鼻翼之间,伸手出去,像是被困在了一口大缸里,虽然觉得很难受,但和呛水已然是两回事。
那是一种全身都浸泡在一股神奇液体里,全身发麻刺痛的感觉,脑袋像是打翻了的浆糊,除了那股药味和刺痛感什么感觉也没有。
尹诚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股药味让他觉得反胃,但又逃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挣扎之际,突然听到了一生遥远的呼唤,那声音模糊又陌生,带着沧桑的感觉,涌入了耳朵。
“不死……不死……”那声音不停地喊着,喊的尹诚觉得浑身发毛,想要逃走,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那声音越来越近,“鱼……镜子……”
猛然间,轰的一声,像是盘古开天辟地般惊天地泣鬼神,那种混沌的感觉霎时间消失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尹诚一下子觉得耳目清明,之前的种种不适随着那种混沌的感觉,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睁开眼睛,他却还身处水里,身边是水流下陷产生的巨大漩涡,关水和陈明城正像两片叶子,被卷在里面,脆弱飘摇的找不到方向。
方韦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老爷庙的大门口的睡袋里,身上盖着毯子,不远处是一堆火苗攒动的篝火。
要不是浑身酸痛提醒她,说不定她会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他们才刚刚到达这里,从来没有进过老爷庙。
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方韦的视线往远处挪去,莫乙和其他人横七竖八的躺在篝火的另一边。
因为担心莫乙,方韦站起身来,朝着篝火另一边走去,却被拦了下来。
拦住她去路的是一位老爷子。
虽然这位老爷子长得和平常里见到的那些会在胡同口、楼底下下棋的老头儿没什么区别,但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威严气势,一双隐藏在松弛面部上的眼睛,又黑又亮,所谓不怒而威,大概就是这样了。
“还没醒,不过没什么大碍。”老爷子不急不缓的说。
这句话给了方韦一颗定心丸,神志也渐渐回归,于是略微点了点头,礼貌的问道,“您是……”
“我是穆牧的父亲。”
穆牧远远地看到老头子和方韦有说有笑的,还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第一反应不是老头子的反常,而是他此举意欲何为。
“他想干什么?”穆牧盯着老头子那让自己莫名恐惧的和蔼笑脸,问尹诚。
“不知道。”尹诚也很奇怪,认识穆牧这么久,虽说知道穆克礼跟**有些瓜葛,但穆克礼在尹诚心目中的形象并不是那么可怖,反而像个威严又受人尊敬的长辈。
如今偶然见到穆克礼这样的举动,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