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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对着凤离说的。
他的话音未落，门外的老皇帝的动静又猛然近了。我咬了咬牙，瞬间跃到那宫女身后，手里剑朝她脖颈上一抹，她便顿时咽了气。四皇子震惊地看着我，门外老皇帝正开门举步进来，我几乎将嘴畔咬出了血，狠狠握紧手中的剑，猛地朝凤离刺去——
只要做出刺杀凤离的假象，就能将一切归为我的头上。
本来我就是江湖之人，居心叵测。
奉命接近睿王，找机会刺杀太后。
这样的理由说出去，谁都会相信。相信人是我杀的，而不是凤离。
凤离显然是料到了我要做什么，居然站在原地执意不躲。我手中剑已法收势，直直朝他面门刺去。
耳边却听他低声道：“我不会将你牵扯进来，若有何事，我们一起承担。”
“凤离！！”我根本收不住手，眼睁睁地看那剑就要朝他的眉间劈下——
千钧一发间，一支箭突然从门外破空而来，一把射进我持剑的手腕里，穿腕而过，扯着我猛地朝一旁的圆柱上钉去。
剧烈钻心的痛楚沿着被穿透的手腕传来，冷汗瞬间就布满了全身上下。我痛得必须大口大口喘气，抬眼望去，发现那支箭居然是老皇帝亲手射的。
他看着一室狼藉，看了看伏在案上太后的尸体，和浑身浴血的凤离与四皇子，最后将闪着嗜血杀意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刺客！刺杀太后，刺杀皇子！给朕拉入天牢，凌迟处死！”我甚至都能看见老皇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嘶声吼道。
下一秒凤离就拦在了我面前，开口道：“父皇，酝溪她……”
“她杀了太后！刚才也差一点杀了你！你究竟是哪里鬼迷心窍了，居然还帮她！”老皇帝愤怒地打断他，身后的侍卫已经鱼贯而入，一排排弓箭手也从屋顶上齐齐拉好弓，对准了殿内。
就在此刻，一直在没一旁没动静的四皇子，突然转过了身来，目光如矩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太悲痛，我只觉得震惊万分，甚至连手中的伤口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为何，心居然会剧烈地疼了起来。
脑海中有什么在叫嚣着要冲出来——
和幼年的我一起在殿内玩闹的那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蓝袍华袍的女子对身侧婢女道：“给两位皇子和酝儿拿些点心来。”
接着又涌出一幕，是蓝衣华袍的年轻女子温婉中夹杂了一丝凄楚，对着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小男孩道：“等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本宫就将酝儿接回来。”接着又对那头戴绮罗玉碎的少女道：“酝儿就有劳画眉郡主了。”
这些……
究竟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想完，四皇子就已经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朝向老皇帝，不知哪里灌进来的风，猎猎地吹起他的衣角。
我不知为何，居然想要拦住他，手刚伸到一半，凤离的手就已经握了上来，将我拦在身后。
四皇子迎风而立，冷冷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对老皇帝冷笑一声道：“父皇，杀太后的人是我。而且除了太后要死……今日你们谁都出不去！”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门外所有的弓箭手猛地将方向一变，直直地指向了老皇帝和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