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篇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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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我就开始收拾包袱,东方藤萝看着我:“你现在可知道惹上麻烦要逃了?”

“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了。”我硬邦邦地开口。

“酝溪。”东方藤萝好以整暇:“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回了。这就像是……你在刻意提醒着自己,逼迫自己一样。”

我猛地抬起头来,她摆摆手:“别用这种眼神瞪我,我不是要逼你认清什么。我只是觉得凤离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你的也说不定。”

“你先前说不要让我心软,现在倒好,你自己心软起来了。”我毫不客气:“他是皇帝,他能得到天下,他注定就会失去身为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权利。尤其是情爱。”我垂下眼:“冥魁走时说的很对,他是一个好皇帝,他就注定会是一个薄情的人。”

把包袱往肩上一甩:“就告诉他,我急着回去见情郎,先走了。”

她没有拦我,只是在我走出几步后突然叫住我:“酝溪,你掉了一样东西。”

“恩?”我回过头。

她将手中的玉佩递过来:“今早,你那么匆忙朝他那边赶过去的时候,从你身上掉出来的。你跑得太急,所以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是淌龙玉佩。

我犹豫地看着它,突然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接过来。

如果要和他完全断了,这样让人徒增伤感的东西还是不要拿了。

谁知东方藤萝上前两步,将这个塞进我手里:“快走,不然给人看见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收回玉佩,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正好,我先去金陵慕容府,将东方澈要我给的那瓶巫蛊给了。你弄完了,我们再一起会和回南疆。”

东方藤萝没有答应,我点了脚尖往宫外而去。

白天势必会比夜里引人注目,尤其是在那样的高手面前。

系狨和慕容安矣站在我面前,一前一后将我拦住:“三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目光落到我身后的包袱上:“三公主这是要出远行吗?”

“我回我南疆去,本来来朝贡的就是我姐姐,我只是随行来玩的。族中传书信来,姐姐暂时法回去,便交由我代为处理。”我不动声色。

“不知皇上可否知晓,要不三公主等皇上知道了再走不迟……”

“须麻烦!”我打断他:“姐姐自会向皇上禀报,此事事关东方族人安危,你们在此拦了我,若东方族出了变故,就凭你们而如何担当的起!”

系狨还想说什么,我直接越过他,将身后的两人都远远抛到了身后。

开什么玩笑,不趁此时,等东方藤萝真的告诉凤离,我就跑不掉了。

跑了两步又觉得黯然神伤,为什么我做个三公主还要沦落到逃亡的地步。

好不容易买了匹马,我掂量着包袱里东方藤萝给的银两,啧啧,东方族还真是富裕。

这么一摞银票,足够我做十次任务挣来的钱了。

他们那又不用中原的银票,不知她哪来的这些。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银票就是后来凤离找到我的原因。

我只知道别人在收这类银票的时候显得尤为恭敬,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多出。

因为时间问题,我在长安不敢多呆,也没有去江尚香那边。

按着记忆里依稀的路线,直直纵马就往金陵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骑了两天两夜,就是我有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了。

更别说我这个曾死过一回的虚弱身子。

好不容易在路上看见一个柴夫打扮的人,我下了马:“请问这是何地呀?”

“这是断肠崖底。”那个人被我吓一跳:“寻常人可进不来这里,姑娘你莫不是走错路了。”

我想了想:“我对路形不是特别熟悉,我要去金陵。”

他摆摆手:“那的确是走错路了,不过没岔多远。往这边出去,就是凤阳城,然后往东南面再走上三天就到了。”

还要三天?

我吐出一口浊气,看来真需要在这个凤阳雇一匹马车过去了。

我掂量着包袱里的玉瓶:“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还让我平白故走这么多路。”

“啊!——”那个被我问路的柴夫突然惊喊一声。

我被他一吓,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去。

一个人影飞快地从悬崖上面掉落下来,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我脚点上一边的崖壁,迎着那人掉下来的地方,双手施力将她牢牢接住。

只可惜我轻功不如江尚香那么好,被她落下的冲击一撞,连我带她一起斜摔在地上。

“痛……”我扶着腰,下意识地去探那人的呼吸:“还活着……”

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穿着一身奇怪的衣物。

“不是中原人……”我扶起她,那个柴夫在一边已经吓得嘴都合不拢,指着我:“女…女侠……”

这个称呼很受用,我问他:“这附近最近的客栈在哪?”

他指了指林子一角:“从那边下山,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看见凤阳城了。城门口就有一家客栈。”

叹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罢。

我将女子抱上马,放在前面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一扬马鞭:“驾——”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凤阳城门,我进了客栈,找店家和小二要了热水与一些伤膏药来。

将女子扔到床上,我上下其手,检查了她的伤势。

只有轻微的擦伤,没有伤及筋骨脉络,擦些伤膏药应该就没事了。我想起刚才抱她上来时店小二异样的眼光,撇撇嘴,叫住来送热水的小二:“再去给我买两套女装回来。”

我这一身南疆的打扮也要换换。

从此隐于这偌大的江湖之中,和那个人就再也没有牵连了罢。

纠缠了这么久,也终究还是缘得以白头偕老。

我自嘲地一笑。

昏迷中的女子一直皱着眉,口中断断续续呢喃着一个名字,她带着哭腔,我听不出究竟,只能依稀听见:“慕容”两个字。

不会是慕容家的?

说起来,我倒觉得她跟谁长的有点像。

给她换好了衣服,我拍着她的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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