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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抱抱。”出了三伯家的门,江雨晴过于伤神有些无力,就张开胳膊,发了个嗲,傲了一娇。
江子愚把她抱起来,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脸蛋,点了点鼻尖,一边走,一边道:“多大的人了,还得抱着,几步路都不想走,以后得懒成啥样哦。”说了之后,许是想到了老父亲的病情,他长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晴妞,你爷他除了脾气有点暴,其他都好,对谁都好,操劳一辈子,才享了两年福,这眼看就不行了。你说,老天爷公平吗?”最后一句说出来,忽然意识到说上天的坏话有损福寿,连忙改了改口,“要说老天不公,去年你就从阎王殿捡回一条命。这人命啊,真是说不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道理谁都懂,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破。人非野兽,“情”字为先。在感性和理性的战争史上,感性多是胜利的一方。理性之所以常败,不是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在没有法律等强硬制度约束的前提下,人的主观感情始终占据上风。哪怕是律法约束,照样还有“法大不外乎人情”呢。
江雨晴不知道怎么安慰老爹,虽然已经会说话,但她并不能什么都说,如果太过出格,难免会被人当做妖孽。她明白这个道理,过日子也是如此,低调是福,枪打出头鸟,大棒敲的往往都是那些喜欢无节制秀恩爱的鸳鸯。她嘟起小嘴,在江子愚的脸上啄了一口,被胡茬扎了一下,喊道:“胡子,疼。”
回到家里,看到江子愚脸上的笑意未褪,董氏问道:“咱爹的身体好些了?”
“老样子。”江子愚把江雨晴放下,让她去和哥哥玩,“刚才又咳血,我觉得,撑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这样子受罪,还不如死了。”董氏拧了他一把,说道,“咋说话的,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咱巴巴指望着自己老爹早死呢。”江子愚没有喊疼,脸上再次浮现一层哀伤,他当然不希望父亲死,可更不想看到父亲这么熬着受罪比死了都难受。
江野年满六岁,正常情况下,已经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按照家里现在的情况,是供应不起的。村里就那么一个私塾先生叫崔濂,是个落第秀才,四五个学生,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指望着以后考了功名,光宗耀祖。寻常农家,送孩子去读书?没人敢想,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想了,也不过是做做白日梦瞎想。
“妹妹,哥哥给你画画。”
江野手里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江雨晴站在一旁并没有看,而是侧身望着爹娘,仔细听着二人的谈话,过了一会儿,听到江野说,“妹妹,好了,两朵花,鸡冠子花,染指甲花,你喜欢哪一个?”
不看也就罢了,扭头看到地上的画作,江雨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江野的脸,看看他手里的小树枝,这么个小棍,能画出来这么复杂的花?这是一个六岁娃子画的?铅笔素描也不过如此,简直是天大的发现。如果加以培养,绝对会是绘画界的莫扎特!
江雨晴不禁感到隐隐的光荣,如发现了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鸡冠子花,花开之后像极了公鸡头上的冠子,因此得名,别名有老来红、凤尾鸡冠和大鸡公花等,有诗文赞美曰:“一枝浓艳对秋光,露滴风摇倚砌旁。晓景乍看何处似,谢家新染紫罗裳。”至于染指甲花,是农家的通俗叫法,其实就是凤仙花,颜色各异,很是鲜艳,农家女娃常用来染指甲,且常年不褪色。也有别名,为急性子、凤仙透骨草等。
“哥哥,棒棒哒。”
江雨晴翘起大拇指,看着地上两朵惟妙惟肖的花,口水差点流了出来。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路线,江野的爱好都将被冠以“不误正业”之名,天赋才能被无情扼杀。因为有她在,一切就都将改变。对千里马来说,马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伯乐。江雨晴暗暗下了决心,自己的哥哥江野,将会成为伟大的画家之一。
江野被妹妹一夸,立即红了脸,挠着头,嘿嘿笑着:“妹妹要是喜欢,以后哥哥天天给你画,妹妹喜欢啥,哥哥就画啥。”
一阵风过,院中角落里的梨花瓣片片飘飞,夹杂着淡淡清香。
“老四!咱爹走了!”江子明在门口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不做停留,立即就往老二老三家去报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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