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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归在实验楼区绕了一圈,实验楼一共有四栋,两栋互相连接在一起的回字形,两栋独立且高耸的标志性建筑。它们之间是葱郁的树木和被木头栅栏围起来的自主药材培育区,清晨的太阳并不强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吴归总是觉得不习惯。周围如果是冰天雪地才对,天甚至也过于湛蓝了。
两栋标志性的高大实验楼中的实验教室已经被校方瓜分给了进入入围赛的队伍。开放的公共实验室只有回廊的两栋。吴归在大楼中一楼一楼一层层的穿行了一遍,最后他站在顶楼的玻璃落地窗前,面对着一片草木葱郁的校园陷入了深思。就算在临近期末时全校学生出动抢实验室和模拟自习室时……座位都没有这么满过。
放弃的念头如同阴云在他的心脏上空一晃而过。
他手掌贴着落地窗,俯视向整个校园。枫香树和辣木树正是树叶最为茂盛的时刻,青石板路的小道和水泥大路都被铺盖着的绿色给笼住。不远处越过人工湖就是教学区,再其后就是视线之外的生活区。
吴归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水雾短暂的蒙上玻璃又很快的消退去。初中高中的时候他很喜欢这个游戏,尤其是在冬天,屋外天寒地冻,教室里虽然算不上温暖但是也足够让人刷题刷到面色通红。吴归以为是脑充血热的,后面想想也觉得应该只是空气蔽塞到短暂缺氧。温差让四面八方的窗玻璃都蒙着一层磨砂似的雾。吴归靠窗的时候刷卷子刷到无聊时,特喜欢支起身子在上面画画。一根草,两只鸭,三个拿剑的火柴人和一只奇形怪状的山背怪兽。夜晚的时候教室里的光从粗糙的简笔画中流到外面的黑夜里,是被最初看见并认识到的“流光溢彩”。
现在回想起来,他花费大半个青春的努力的成果有点像个逐渐扭曲的荒诞笑话。制药师是份不错的职业,但首先吴归得先披荆斩棘越过大部分同专业学习者跑到那个位置上才行。在一层层一间间公共实验室和自习室的满员给了步履蹒跚的吴归一个棒头重击。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被人远远落在后面的惨状了。
“……炮灰c?”
后面有人在喊他的绰号。吴归愣了一下,转回过头。是友人b,那家伙举起沾满了青绿色粉尘和黏液的手掌,叫他的时候有些迟疑。见到吴归的正脸时,友人b才咧开一个一如往常痞气十足的笑容,“我就在想这个跟炮灰c一样傻逼的对着落地窗照镜子的人是谁,结果这样傻逼的人果然还是只有你的味道才正宗。”
吴归给他扔了个白眼:“别叫我炮灰c,再喊下去真成炮灰了。”
友人b嘻嘻笑笑的走过来:“不叫你炮灰c叫你啥,你还有什么别的名字不成?”他伸出翠绿翠绿的爪子往吴归脸上抓,吴归一个闪身晃过了,友人b的绿爪子就啪叽一声的沾到了落地玻璃上。
吴归嫌弃的退了两步:“你手上绿油油的东西是什么?”
“大荔绿叶的汁液和磺青素粉末,刚试着把他们混在一起来着。但并没有什么鬼用,你知道我一向对温度和压力还有时间掌握的不大好,就算他们成功的混杂了也只能变成纯度为负数的废料。”
“伤寒c-978型的试剂?”
友人b眨了眨眼:“诶,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偷看了我的笔记?!”
“也就是这一型的试剂对大荔绿叶汁液和磺青素粉末混合纯度有高要求了。难点不仅仅是温度、压力和时间,大部分刊目将它纯度的要求归在运气和偶然上。不过我不想这么解释……”吴归瞥到友人b愈加迷茫的表情,止住了话头。他看了眼友人b,再看一眼一侧满员的实验室,“你出来做什么?就不怕位置被抢掉?”
“我们那个组当初不是跟着赢家a混的嘛。赢家a提出的是个高难度的创新药方,我们都觉得有戏,真没想到被谭永言一招给pass了。”友人b耸耸肩。自始至终他脸上都没有对被淘汰的沮丧,“当初看好赢家a跟着赢家a给他打下手的组员可是超级多,当初叫你加入的时候就差不多满员了,结果你自己硬着脑袋要另辟途径——不过懒得再说,反正我们都被淘汰了。我和其他部分组员打算自己把这个不完全的药方试验下去,没准可以当毕业作品或者再参加什么小型的比赛挣点毕业资本。”
他指了指身后的教室:“半个实验室都是我们的人。我出去一趟也有人帮忙占位置的。”
吴归说:“……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出来。”
友人b说:“负责辅导我们的助教病了。被送到医院去了,我作为代表得去探望下。”
吴归:“病?”
友人b:“轮值生那边说是突然在办公室晕倒,发烧,可能是近期全校大繁忙倒下了。估摸着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事。你过来实验区这边是想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