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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盯着那个荷包,顿时心里大惊!
她在赵家男子拿出荷包时,就心神不宁,觉得眼熟,她的荷包确实在昨日万福寺祈福时丢失,当时也不以为意,更不曾声张,重新取了一个戴上。
原来自己丢去的那个,竟然被这有眼无珠的蠢货给捡了,却拿了它去诬陷尹莫幽,当即心里把二管家骂了个狗血喷头,找个人弄臭尹莫幽都能找到这么没有脑子的,还是商户嫡子,真怀疑这样的脑子如何在家族争斗中活下来。
田氏面上却做出疑惑之色,给赖嬷嬷递了个眼色,赖嬷嬷心领神会,自过去那男子面前接了拿到近前看,而后赖嬷嬷那老脸随意地露出笑来,说道:
“这个荷包瞧着倒像是昨儿在庙里姨娘让我拿了去买零嘴的,在人群里挤了一遭,竟然就丢了,当时事情多,老奴只悄悄告知了姨娘,并不曾声张,哪成想一转眼就让人得了生出这事端来。”
男子瞧得势头不对,明明在尹莫幽身上顺下来的荷包,怎么变成了田氏的?
眼看着事情要办砸,想到办砸后那恐怖的后果,当即努力地想着法子补救。
为了顾命,他也得把今儿的事情给闹大了,按说他还是有几分精明的,当即就做出愤怒之色,指责尹莫幽道:
“你果然心计深沉,连送我定情信物,都能借机会让自己的长辈顶锅;
试想,若非你真的对我情根深种,有所交代,我一个身份微末的商户之子,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如此来丞相府提亲;
算我瞎了眼,识人不清,既然你只是戏耍与我,我就没必要再为了你的清誉藏着掖着了,现在你应了这婚事,我们还与以前一般恩爱;若是还试图抵赖,我就要说出你的丑事来,让在位的王公大臣都听听,为我做主。”
田氏正郁卒不已,听得此话,以为他真有尹莫幽的把柄在手,心底顿时升起一丝微末的希望,她也顺着赵家男子的话,做出维护尹莫幽的姿态,说道:
“咄,你个卑贱下子,大小姐乃是相门嫡女,陛下御封的青州郡主,岂能看上你这微贱商户,更不可能与你有什么私情,来呀,乱棍打出去,莫要污了到小姐清誉。”
这话明着是维护尹莫幽,暗着却好像要帮着她遮掩丑事,周围围观的那些身份尊贵之人,听得都微微凝眉,早有人飞跑去告知正在祠堂上香的尹丞相。
尹丞相听得如此荒诞的变故,竟然在他一转身的瞬间发生,真真是无法想象。
当即匆匆赶到前院,正听得田氏的话,当即一摆手,对一群朝那男子扑过去的如狼似虎的侍卫大声阻止:
“慢着!”
尹丞相踱步上前,绕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转了三圈。
不由觉得无法理解,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此子有何异常之处,值得让尹莫幽多看一眼。
可若是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此微末商户之子,何至于如此有恃无恐,这摆明了是来丞相府闹事的,难道他是活腻了,来找死不成?
他毕竟浸淫官场多年,不怒自威,如此沉默不语地看,那赵家男子顿时心里被看得心里发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他想到昨日深夜,一黑衣男子特地入他房内告知他的、能彻底打垮尹莫幽的致命秘密,顿时胆气足了起来。
在这赵家男子看来,那人飞墙走壁,功夫高强,定是尹莫幽招惹的厉害仇家,借着他的手来报复,让她颜面扫地,平白却便宜了他,再瞧那尹莫幽,虽然性子强悍了些,可姿容脱俗,值得他冒险。
尹莫幽一直都冷静地站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男子的神色,看他如此胸有成竹,就知道昨夜柏然办事得力。
再看田氏那神色,不由冷笑,凡事不曾周密安排,还妄图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害她,她倒要看看,谁会是自食恶果的那个!
尹莫幽抬头与尹丞相的视线相交,举步上前,盈盈下跪,噙着眼泪道:
“各位贵客宾朋、父亲大人,我尹莫幽虽然性子乖张,可在家时,每日晨昏定省,日日到祖母处问安,出入仆从相随,如何会有机会与男子见面?
后来奉旨去青州侍奉外祖母,奔波将近两个月,后又祖母大寿,再从青州赶回,这又两个月;
旅途劳顿、一路风尘,心系病人,分身乏术,满心只有尽孝无法两全的担忧,从不曾有什么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