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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侯夫人立刻甩了脸子,训斥女儿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轻率想要放弃!姑爷受了教训,现在也不寻花问柳、四处风流,一心想着前程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杨悦琪从小宠惯了,敢顶撞母亲,她拉着母亲的手说道:“您是最识时务的,如今怎么自欺欺人来?镇远候府那边足足四个嫡子啊,除却册封侯府世子的长子,其他三个明摆着是要将来继承丞相府家业的,您今日在宴席上也看见侯夫人了,她身子好着呢,看样子再生四个儿子也不是不成的。”
“她是皇后娘娘倚重的人,靖王夫人是她妹妹,婆家娘家都得力,我能是她的对手?女儿私心想着,与其跟着公婆一条路走到黑,不如趁早投诚乞降,将来见面好说话。”
最后,杨悦琪委屈道:“娘,如今婆婆为了维持体面、打点关系,手已经伸到女儿嫁妆里头了,女儿可不愿意拿自己嫁妆填补这个无底洞。说句诛心的话,您和爹爹在,还能招抚女儿一二,将来……大嫂是威武伯府出来的人,女儿即使信得过大哥,却断然不敢信大嫂。”
遮遮掩掩的东西被残忍的撕开,襄阳侯夫人气得一时语塞,“你!”
杨悦琪忙递茶捶背,襄阳侯夫人喝了半杯茶水缓了缓,她家族是盐商出身,家里不缺银子,但也最重视银子,于是她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你婆婆真的把手伸到你嫁妆里了?她拿了多少!”
杨悦琪老实回答道:“两箱子古董字画,说是送给礼部的官员了;还有一匣子宝石,镶在饰品上送人情,前几日又试探问我陪嫁的几间铺子租期到了没有,说租给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她的陪房做皮草生意,正缺地段好的铺子,我推说铺子签了刚签了五年租约,她还满脸不高兴呢,好一顿敲打。”
襄阳侯夫人听得心痛不已,咬牙道:“那个死老太婆!真当我们襄阳侯府的银子是水做的,来的那么容易啊!伸手向儿媳妇要嫁妆做脸面,呸!你以后可别傻乎乎的她要什么你就给,不出二年,你的嫁妆就被她蚕食搬空了。”
杨悦琪嘟囔道:“婆婆义正言辞说是为了二爷的前途,我身为二爷的妻子,就应该出钱出力推一把,否则就是不贤,尽拿大帽子扣我,我哪敢回回都不给?她要三回,我就给她一回。就是这样,婆婆还不满呢,二爷嘴上不敢说我不贤,心里却抱怨我自私凉薄,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他那点心思!”
襄阳侯夫人怒道:“什么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敢怨自家婆娘,良心被狗吃了!”
当然,襄阳侯夫人也不想想,她的良心在那里。
杨悦琪说道:“都是这丞相府的家私害的,我受不了了,不想再搀和进去,眼瞅着是赔了钱财,我干嘛要跟着往里跳?还不如死了这条心,娘,您说是不是?”
襄阳侯夫人有些犹豫,良久,叹道:“女儿啊,夺家产本来就是件难事,想当年你爹爹以过继的身份承爵,我们吃了多少苦头、砸进多少银子进去?我们从未后悔过。”
杨悦琪立刻反驳道:“那时您和爹爹有胜算,所以义无反顾往前走,可是我们连撞了多少南墙,撞的头破血流,根本是两回事嘛。女儿觉得,您女婿唯一可能继承财产的情况就是镇远侯倒台,侯夫人娘家遭难,镇远候府四个儿子全部死光……问题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襄阳侯夫人一时举棋不定,只得说道:“人有旦夕祸福,天知道镇远侯府是否能够一直压着伯府,万一你有那个福分呢?你捂紧钱袋,谁要你都不给,他们敢把你怎么样?过几****叫你大哥来接你和孩子们回娘家住些时日,臊一臊你那个不要脸的婆婆。”
西南,交趾郡,某山谷处。
虽说此地美其名曰是战俘营,其实和万人坑差不多,交趾叛军财力只够自己填饱肚子,哪有精力管这些景倾王朝战俘呢?医药半点没有,饭食仅能维持活命,走路都打飘,叛军首领陈季扩说,俘虏半死不活饿着也好,免得他们有力气逃跑。
比饥饿更可怕是疾病,此时已然是四月,天气越来越热,战俘营瘟病肆虐,每天都有李多人倒下,为了防止更多人感染上疾病,有些病倒士兵还没咽气就被活埋了,死亡阴影笼罩着营地,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交趾郡东都(即现在越南首都河内),子凤卖掉两筐鲜鱼,颇为满足在路边摊连吃两位米粉,东都是交趾最繁华城市,所谓大隐隐于市,这里人口繁杂,子凤便藏身于此。
自从叛军突袭,他被庞大大象战团冲散,侥幸没有被捉进战俘营等死,大战期间,边境守护森严,走野道毒虫蟒蛇又多,回去风险太大了,他干脆扮作交趾流民,故意在烈日下暴晒成泥鳅般黑黝黝,溜到叛军大本营东都躲起来,伺机而动。
他身无分文,起初是跟着流民靠乞讨为生,吃剩饭剩菜,昔日洁癖病症不治而愈,等熟悉了东都环境,他开始用偷来渔网在城郊半夜捕鱼,开城门后挑进城里贩卖,赚了点小钱后,就从渔民手里收购鲜鱼,做上了二倒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