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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男人皱起眉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他的身形往前倾,终是倒在龙案上。
韩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起,皇上的警觉性这样低了?
连他下药都没有发现。
韩律拾步走到案后,动作轻缓地把男人扶到榻上,“皇上,您好好的睡吧。”
他已经习惯性的这么做,因为他也已经习惯性的看着帝王很久很久都睡不着,即便入睡也只是因为太过疲惫的生理性入睡,然后又从可怖的梦魇中惊醒过来,如此反复……
韩律知道过去那件事情是皇上做错了,但……
这般噩梦,到底要折磨到何时才能结束?
他侧目看着那骨灰坛子,“娘娘,属下知道您曾经很爱皇上,若是您在天有灵……”
可后面的话他又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的叹气。
……
上官惊澜睡得很浅,哪怕酒醉,可他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
无所事事的他就跟孤魂野鬼孤独,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他似乎更加能够体会当时屏夏所说的那种——在因为他战死沙场之后,陆卿卿那种夜半难眠的孤寂与无助。
许久,他拿起一本奏折与朱砂笔。
摇曳的烛火中,男人垂眸批阅着奏章,暗色的身影投落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上官惊澜以为是来的人是小渣子,便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道:“朕没有叫你,出去。”
然,脚步声却没有如他所愿地远离,反而渐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