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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个炸弹,在我的心里面爆破,将我内心所有的平静炸成一片疮痍,我的大脑像是被白霜覆盖,全数空白,我下意识地腾一声站起来,但我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陈竞和周琦,已经并排站在我的面前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沙发和茶几之间,原本就只有一丁点的空间,现在徒然增加两个人,狭窄成了主导,也因为距离太近,我能清晰地扑捉到有焦躁急促的呼吸声传递而来,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陈竞,还是周琦散发出来的。
头痛欲裂,觉得整个智商都不太够用,我也觉得空气变得稀薄,我有些呼吸不上来,我的脸色一沉:“让一让,我要出去一下。”
冷不丁的,周琦以让我根本应接不暇的速度,她伸出手来,用力地抓起我的手。
没有了那些厚重夸张的妆容来支撑,她素着的那张脸已经散去了曾经让我无比厌恶痛恨的戾气,这上面反而堆满了歉意焦躁等等交织的情绪,她一张嘴就说:“表嫂….”
我想要甩开她的手,但又怕幅度太大,不小心将手摔到肚子上,所以我不敢太用力,只是用气势来拉锯:“你放开我。”
但周琦却慨然不动,再执拗抓住我的手臂,她的声音很弱:“表嫂,我错了。我不该答应帮陈图表哥来骗你。我之前一直跟着我爸在印尼生活,是陈图表哥找到我们,他把我们接回国,又出钱出力帮我爸看病,我爸要不是有他帮忙,早熬不过冬天了。表嫂我妈在我小时候就跟人跑了,就我跟我爸相依为命,我爸就是我的整个世界,陈图表哥救我爸,他就是救我,他的恩情我记着,他需要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但我一直觉得合着他欺骗你不对,我一直很愧疚,我这段时间经常跟着你,看到你慢慢的心情好转,我的愧疚就会淡一点。但后来,我看到你进了医院,我偷偷跑去问帮你拿报告的护士,她说你怀孕了。我自小就没能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面长大,我觉得我造孽了,所以我就主动联系了陈竞表哥,厚着脸皮过来这里候着你…..”
我猛然的想起很久之前,我在陈图的车上发现的那块小小的体检纸屑,还有某一个晚上陈图在洗澡的过程了无生息,等他开门出来已经是鼻青脸肿,手臂上膝盖上全是伤口。
大脑混乱依旧,我的身体却颓然一颤,我咬着唇一动也不动,像是等待宣判似的,等待着周琦的下文。
急急地呼了一口气,周琦的声音清脆如枣,也像一串点燃的鞭炮似的噼里啪啦,语速飞快:“表嫂,我就想给你说个实情,我跟陈图表哥,可是近血缘的表兄妹关系,我们不可能有任何违背伦常的感情滋生。陈图表哥要跟你离婚,是因为他生病了。虽然他生啥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应该是挺严重的。他怕你跟着他,要承受死那些的煎熬和痛苦,他更怕你看到他病恹恹的样子。他说,你跟他在一起,压根就没过过好日子,现在你好不容易能过好一点,他又病了,他不想你后面的日子得无时无刻去照顾一个病号。我觉得,陈图表哥他有这样的想法,跟他的性格有关。我不大赞同他这样做法,但我却帮他造孽了。表嫂,我现在给你说这个,也不是为了逼迫你,去原谅一意孤行的陈图表哥,我只是觉得,你该有知情权,至于你后面要怎么办,那是你的选择,不管你选择自己生下孩子带着,当一个单亲妈妈,还是把这事告诉陈图表哥,让他把肠子悔青,后悔他的偏激,那都是你的选择,反正我就得告诉你实情,要不然我早晚会被愧疚逼疯。”
像是剥下一个玉米棒子,我把周琦的手剥了下来,我满脑子只有“陈图病了”这四个字在缭绕着,这让我大脑中的空气越发稀薄,也让我的思维陷入了长长的迟滞。
在长达将近五分钟的凝滞后,担忧繁复,夹杂着委屈在胸膛横陈着,最终担忧覆盖掉所有情绪,也让我彻底崩溃,瞪大了眼睛,全无焦点地横扫一圈,我用手重重一拨,穿过了周琦和陈竞的阻滞,跌跌撞撞地想朝门外走去。
然而我还没有能成功撤退,陈正已经疾步站在门口正中央,他的眼眶通红,声音发颤:“伍一,就算你不能原谅陈图那个混小子,但你后面需要人带娃,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孩子后面不喊我一声爷爷也没事,但只要你需要人搭一把手,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
我落荒而逃。
手脚冰冰凉凉,我一路狂奔着回到曾经和陈图洒下欢歌现在却冷冷清清得只有断断续续几声喵喵叫声迎接我的家里,我蹲坐在沙发上,双膝蜷缩在一起,用手环住,脸埋在膝盖深处,我的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周琦的话,但不管她那些话怎么在我的大脑里面逶迤,它最终万变不离其宗地提示着我,那就是陈图生病了,病情未明。
即使我已经从刚刚陈竞周琦一行人为我营造的氛围里面跳串出来,可是我果然事这个世间上最没有出息的女子,尽管我对陈图这番自以为是一意孤行地自导自演这一场出轨的戏码,逼迫我离开,感到无穷无尽的愤怒,可是那些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忧,始终凌驾所有。
窝在沙发上迟疑反复纠结不过半个小时,我捞出电话,怀揣着浓浓的复杂情绪拨通了陈竞的电话。
铃声才响不过一声半,陈竞就急急接了起来,他语气中的正经和焦灼,让我恍如隔世,他说:“弟妹。”
我紧紧捏着手机:“你知道不知道,陈图现在在哪里?”
那头静滞一阵,陈竞的声音再响起来已经沉了不少:“据我前天从谢斌谢武那边了解到的情况,陈图在五天之前,曾经用汤峪的公共电话打过给他们,问过友漫和漫游的经营情况….其实他是为了问你的情况。”
我怔滞几秒:“汤峪?”
陈竞沉声依旧:“我按照谢家兄弟提供过来的这个信息,推算出陈图这是在走你之前走过的路子,我散了一些人过去你之前走过的住过的地方扫荡了一遍,发现陈图在新疆一个不算新也不算旧的小区租了一个地方落脚,而那个地方,刚好是你新疆那个房子的对面。”
我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拼命地吞咽了口水:“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果然血缘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即使陈竞之前跟陈图斗得你死我活,装逼起来惊天动地,但当到了这一刻,他的声音满满的艰涩:“老头子和我兵分两路,找了所有医院的人脉,都没能把陈图这混小子的病历翻出来,他分明是不想让我们任何人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结束和陈竞这通电话的,反正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我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开电脑连上网线,开始在网上订机票。
连夜把行李收拾好,又起了一大早,把躲鱼猫托付给吴一迪,我直奔机场。
让我讶异不已的是,我在取登机牌时,碰到了陈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