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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求可能阅读这本书的孩子们,原谅我将这本书献给一个成年人……〗琳达耐着性子看完了作者的前言,暗暗疑惑【法国】是哪个国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大概是哪个不出名的小国吧。
〖六岁那年,有一次,我在一本名为《大自然的真相》的书上,看到了……〗
于是这个故事就开始了。
原本期待着去阅读一位飞行员伟大冒险故事的琳达,就这样遇到了来自外星的小王子。
小王子想要一只羊陪他,他住在一个很小的星球上,一座比一座房子大不了多少的星球,那里一天可以看四十三次日落。
他有着一朵骄傲的玫瑰,并深深爱着这朵在这亿万颗星星中独一无二的花。
他一路流浪,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动物,并成功驯养了一只狐狸。
在最后,他遇到了‘我’——一名迫降在沙漠里的飞行员。
琳达从来没有读过这样深沉优美的诗歌一样的文字,孩童般空灵梦幻的诉说中却隐藏着深邃的孤独和忧伤。
读到一半,琳达已经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冒险小说。这是一部童话,一部属于成人的童话。
那么小王子最后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星球呢?
未翻过的书页已经越来越薄,琳达的心高高悬起,她颤抖地翻了一页,又一页。
最后,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段,久久不动。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像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琳达不是个小孩子了,她当然明白蛇的毒液是什么名堂。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愿去相信那个可怕的猜测。
骗人的吧?
这不是个童话故事吗?
小王子怎么可能会死呢?!
对了,故事还没说完,也许小王子只是睡着了。琳达急切地翻开书页,目光渴盼地在文字间巡视着。
〖到现在,一点不错,已经有六年了……我还从未讲过这个故事……〗
〖……倘若有个孩子走到你们跟前,倘若他在笑,有一头金发,不回答别人的提问,你们就可猜到他是谁了。那时,劳驾你们!不要让我老是这么忧伤,赶快写信告诉我;他回来了……〗
“不,骗人的。小王子是不会死的,他一定是回到自己的星球去了。”琳达失声道,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童话里是不会死人的,不会的。”
就算这么说,可是琳达心里还是清楚,正是因为这是写给成人看的童话,所以小王子才会死去。
小王子代表每个成年人的童真,在他们长大的同时,每个人的“小王子”就已经返回到属于自己的星球了。
也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联系到自身,琳达才会痛哭流涕。
“我要把这本书再看一遍!”她哽咽着说道。
看来明天她是必须去见那个老板了,顺便把家里收藏的那本《赛德全史》送给他。反正父亲也只是摆在书房附庸风雅装门面而已,放在家里也只是积灰。
琳达突然有些期待下午惊鸿一瞥下看到的摆在书架里的密密麻麻的书籍,如果那些书都像小王子那样好看的话……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像小王子那样好看——
那么这家书店会让全赛德帝国,不,全世界的人疯狂的!
多多菈面无表情的看了乐景很长时间,乐景不偏不倚的回视了她。
当她冷下脸时,没有了平时的风情万种,勾魂夺魄,一种神经质的躁郁出现在她美丽的脸庞上,那双血红色的双眸更是盈满了让人心惊的歇斯底里的阴狠和疯狂。
也许,这才是亡灵女巫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足够疯狂的想法,先生。”她仿若事不关己的冷淡点评,但是凝视着乐景的滚烫眼神却暴露出她的内心,“那么我猜,您一定有了具体的章程?”
“当然,我有。”青年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评估意味:“但是首先,我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能说上话的人。”
“如果您的回答的确如您的表现一般充满智慧的话……”亡灵女巫露齿一笑,傲慢说道:“那我很快就会变成那个能说上话的人。”
青年点了点头,看来认同了她的说法。
然后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多多菈好奇的伸头看去,发现那是一种如同图画般奇怪的方块字,毫无疑问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她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抱怨道:“我看不懂您写的是什么。”
“老实说,我一直很奇怪。”青年用好像闲话家常般的平淡语气说道:“这个国家的皇室为什么还没有被人民送上断头台。”
多多菈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为青年平静语气中隐含的刀光剑影而心悸不已。
青年抬起头,满脸困惑,好像只是在简单的诉说他的疑问:“你们为什么还不革命呢?”
“革命?”多多菈咀嚼着这个奇怪的词汇,慎重地问道:“什么意思?”
青年解释道:“就是推翻当前统治阶级,建立新的统治阶级和社会秩序的运动。”
“在我的国家,一位伟人关于革命,曾经说过这样的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我认为用这句话来形容革命再确切不过了。”
“在我看来,你们已经满足了革命的所有先决条件。昏庸无能鱼肉百姓的统治阶级,连年的饥荒,瘟疫和战争导致的民不聊生,以及教会对巫师们的镇压和屠杀。”青年面上的困惑更重,“你们国家的皇室和贵族们还能活的好好的,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青年微笑着说出了让亡灵女巫心惊胆战的话语:“毕竟我的国家可是信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国度啊。所以每当我们的人民活不下去了,第一个杀的就是皇帝和他的大臣们。”
多多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竟然有这样“叛逆”的国民!乐景说的一切无疑大大超出了她的认知。在她的国家,贵族的儿子永远是贵族,农民的儿子永远是农民,推翻皇帝自己当皇帝?这是没人敢想的大逆不道的念头!
她看着青年如瓷器般光滑细腻的面容,不由得感到深深的敬畏。拥有这样国民的国家,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帝国啊!
青年停下来思索了几秒,又说道:“不过你们国家的统治者们起码都不是酒囊饭袋,他们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在我看来,你们的国家就好像一个火.药桶,现在之所以没有爆.炸,是因为统治者们把火.药转移到别处引.爆了。”
多多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对于青年的话她只能机械的又一次问道:“什么意思?”
“被火.药引.爆的就是你们啊。”青年低头继续写着什么,抽空怜悯的瞥了她一眼,“统治者和教会把一切苦难的源头都嫁祸到巫师身上,成功转移了人民的仇恨,用巫师的性命来平息人民的怒火,以此换来他们的平安无事。”
多多菈的大脑一片空白。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教会对于巫师的捕杀自古有之,她只不过把这次猎巫运动当成了一场比较大的针对巫师的屠杀行动罢了,根本没考虑过这背后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