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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见安平柯不吱声,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便也不好再打扰,说一个“那再见了”,便越过安平柯,准备离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韩桃手腕猛地被握住,随后她便听到安平柯低沉而富于磁性的好听嗓音:“韩桃,等一下。”
韩桃一愣,随后想起那一日董国豪事件中,韩桃听到的那一句“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微微仰头,和一米八八的安平柯对视,韩桃唇角上扬,笑容淡淡的,她说:“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
安平柯被韩桃这个笑容再一次触动了心弦,随后听到她的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怎么会不懂韩桃的意思,上一次他便这么问过韩桃,而那时候他以为韩桃是故意问他姓名,只是想借机和他认识,毕竟在凤栖一中三年,他确实遇到过好几个这种女生,然而自己呢?好像也成了这样充满心机的人,可他完全没有辩解的理由,因为他确实在这之前就已经注意到韩桃,并且知道了她的姓名,甚至她的过往他都了如指掌。
看着沉默不语脸色不虞的安平柯,韩桃以为自己得罪他了,不过韩桃也觉得要是这么就把安平柯得罪了,那他的度量也太小了,如此度量的人以后交往起来会非常麻烦,除非韩桃的度量大到能忽略一切,然而韩桃自认重生一次她度量变得越来越小了,若是有人对他表现出哪怕一丁点不满,她都会立刻和这人拉开距离,所以韩桃默默后退了两步,准备以后还是不和安平柯结交了,她可没那个哄人的功夫,学霸也不行,帅哥也不行。
“有事?”心里已经和安平柯划清了界限,韩桃的语气忍不住便也冷了几分,刚才的那点玩笑心思,瞬间被安平柯的脸色打碎。
然而安平柯其实真的冤,他之所以显得脸色不虞,完全是因为他太紧张了,他的习惯就是一紧张,双唇便紧紧抿起,眉头也锁起来,于是这样的表情就很容易给人感觉他在生气,可他因为韩桃那个笑容,刚才紧张得都快炸了,此时韩桃语气冷了一些,他也知道了,韩桃肯定是误会了,可是要怎么解释?
“你笑得真好看,我一紧张,就看起来特别生气”吗?安平柯此刻真是恨极了自己这个毛病,可是没办法解释,他只能转移话题,说:“大巴车已经没了,今晚你睡在哪里?”
安平柯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生气,声音也前所未有的温柔,可就是他这个态度让韩桃更加不解了,她脑海里好像掺和进了不少浆糊,她觉得看不懂安平柯,这个男人太喜怒无常了,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温柔如水,这变化太大,她不习惯。
默默地,韩桃又后退了两步,回答:“你不用担心,我明天还在市里,今晚我提前就订好宾馆了。”
安平柯心想果然这女孩又请假了,但是嘴上他却关心一般说:“那走吧,我送你回宾馆。”
韩桃摇摇头,因为她觉得她和安平柯两清了,所以不太想麻烦他,最关键的是,她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所以略显不好意思似的,韩桃说:“不用了,很近,我自己能走。”
安平柯一看韩桃说这话的时候又退了两步,他开始不爽了,韩桃这是什么意思,才说两句话她偷偷后退三次了,自己是魔鬼还是色丨狼,竟然叫她这么忌惮?
语气生硬了不少,安平柯说:“我送你,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韩桃:……
这语气是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唉,以后要是谁当了他女朋友,岂不是会被他的善变给烦死?
韩桃还想要拒绝,可是安平柯却不准备给她机会,拉着韩桃的手腕就往前走,边走边说:“你订的宾馆名字是什么,安全不安全?”
韩桃哪儿曾想安平柯会突然来这一招,赶紧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一使劲韩桃才发现她在力量上和安平柯的差距,无奈地看着那个拽着自己往前走的背影,韩桃说:“安平柯,你走错方向了。”
安平柯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松开拉着韩桃的手,就那么直直看着韩桃,安平柯略显尴尬地问:“哪个方向?”
“汽车站方向。”
韩桃说完,安平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无论哪个城市,最乱的地方都是车站附近,无论是汽车站还是火车站。长青汽车站人流多,人口复杂,加上南来北往的口音以及各种拉客人抢地盘的行为,让长青汽车站给人的印象就一个字:乱,也正是因此,安平柯在听到韩桃说的方向后,就不安起来。
市人民医院和汽车站相距并不远,不过一个街区的位子,走路也才十五分钟,然而到了韩桃说的宾馆之后,安平柯更加不高兴了,因为这个宾馆看着不错,尤其大门处,可进去之后他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上到了二楼,和前台说了姓名,随后前台将他俩领到了拐角处的一个房间,离开之前,那前台还看看两人,似乎确认两人年纪,而后习以为常地说:“每个房间赠送二十张卫生纸,就放在床头,还赠送一个套,看你们年轻,应该不够,不够就去前台买,都是国外的牌子,一盒十二个。行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前台说完根本不管韩桃和安平柯的反应,迅速离开了,好像他的存在碍了两人的好事似的,然而他一离开,韩桃和安平柯就尴尬了,很明显两人都明白那胖子前台的意思,可是两人还真不是那种关系。
干咳两声,韩桃解释说:“我今天早上到的,因为要办事,我原本想着头一天办事,第二天就在市中心转转,所以订了看起来最好的宾馆,我也没想到里面是这样的。”
安平柯则无语地拉着韩桃就走,韩桃挣脱不过,只能任由他拽着,生生走了二十分钟,两人才走到目的地,随后韩桃就被晾在了一边,因为安平柯正在和酒店前台联系。
前台两名女生都着海蓝色制服,脖子上是一条黄黑相间的丝巾,头发梳理地整整齐齐,她们的笑容标准,看上去非常亲切,和安平柯说话时声音不大不小,叫人感觉和他们交谈很是舒适。韩桃知道这些人一定是被专门培训过的,从她们的仪态就能看出来,而且这个酒店也绝对上乘,否则普通酒店哪儿会下这个功夫去培训两个前台。
因为一路被安平柯牵着,而且安平柯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韩桃的心思也没用在看周围情况上,而是揣测安平柯的意思上,她没有注意这酒店的名称,不过听到前台打的招呼后,她知道了,这个酒店就是长青市最好的酒店了,没有之一。
“长青若素酒店欢迎您,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今晚还有空位子吗?”
“标准间没了,单间也全满,不过还剩下一个总统套房,请问您要吗?”
“要,我现在交费,请把钥匙给这位小姐。”
安平柯说完,就往前拉了一下韩桃,而韩桃还能如何,只能一脸尴尬地冲前台笑了笑,挥挥手,她说:“嗨。”
两位前台稍稍一顿,也挥挥手,对韩桃说:“嗨。”
安平柯:……
不过三分钟时间,韩桃手心已经多出了一把金灿灿的钥匙,拿着钥匙韩桃有些无语,她其实真没打算和安平柯如何,但是现在好像他俩之间已经有点算不清了。
安平柯送韩桃到房间,随后他检查一遍房间情况,对坐在沙发上的韩桃说:“我妈让我保证你的安全,这里是我熟悉的酒店,安全很到位,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回医院去陪我妈,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早餐,到时候你要是有事,就可以退房了。”
点点头,韩桃说:“那你小心点吧,再见。”
安平柯一愣,他没想到韩桃赶人赶得这么顺溜,虽然他本意也是要走了,可韩桃这一句“再见”也着实叫人心里堵得慌。
看看韩桃,安平柯无法,只能开门离去,但是安平柯在套房门口又站了几分钟,因为他在后悔,他发现今晚的他非常不像自己,以前他总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无论喜怒哀乐,别人都很难看出来,可是今晚他好像失控了好几次,而且他还不管不顾地拉着韩桃的手走了许远的路,这在以前也是不可能的,他自己向来讨厌人和人之间的身体接触,可是拉着韩桃的手腕,他却一点没想干不干净的问题,他一直在想的竟然是韩桃的手腕太细了,好像他一用力就能折断一样,这样一双手腕的主人却好像拥有着无穷的能量,她的能量从哪里来?
几分钟之后,安平柯才离去,离去的脚步好像比来时的脚步沉重了许多,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刚才拉着韩桃,他整个人都没了重量,飘摇着似的,忽然和韩桃分开,他的双脚又落回了地上,身体也跟着回来了,和刚才相比他感觉身体真的没那么轻快了。
韩桃可没安平柯这么多心思,她其实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住总统套房,而且她刚才听到这总统套房的价格了,八十八块钱一晚,虽然和后世动辄几万几十万相比不同,可现在这个一般住宿一晚也就两块钱左右的时代里,八十八块钱可以称作是天价了。
刚才安平柯在,韩桃不好意思表现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但是现在他走了,韩桃立刻站了起来,前后左右将这总统套房转了一圈,这才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这所谓的总统套房其实和后世还是不能相比,但是就这个时代来讲确实不错,干净的木质地板,柔和的房间光线,简洁的设计装修,套房温暖如春,左右两个大房间,每个里面都有一张大双人床,床上被子干净如新,最关键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欧式浴室,浴缸有两米长一米宽,人在里面似乎都都能游泳了。
韩桃这辈子其实并不打算委屈自己,正是因此从汽车站出来,她便订了她看到的最好的一个宾馆,然而住到这里后,韩桃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些,因为她确实是来长青办事,但是却从来没想过要住什么最高档的酒店,而现在韩桃也猜测出来,这个安平柯家里绝对很有钱,有钱到安平柯都习惯了来这样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酒店订房间。
那么问题来了,安平柯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看安平柯的样子,确实是气质骄傲与众不同,然而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这些东西一是看生活环境,二是要看父母的教育方式。
“算了,我想那么多干嘛?”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话,韩桃便去了浴室,反正都已经住进来了,还是好好享受一下这总统套房为是。
其实这酒店是提供免费早餐的,但是韩桃还没来得及下楼去吃,安平柯已经来了,手里顺带拎了两包豆浆几个小笼包外加一小袋咸菜。
将早餐放到茶几上,安平柯说:“这里提供的早餐不正宗,面包其实都是在蛋糕店买的,而且果汁质量也不好,不如吃普通早餐。”
坐到安平柯旁边,韩桃打开小笼包,夹一个放到嘴里,韩桃说:“安平柯,咱俩其实也不算熟,也就知道对方叫什么的程度,所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也不用因为你母亲的事情觉得如何,毕竟你曾经也帮助过我,我不太习惯欠人东西,你要是再这样,那就又该我欠你人情了,我倒是宁愿今天走出这房间后,咱们再无干系,各自安好。”
韩桃这话说得很轻松,就像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简单,但正是因为轻松,安平柯才知道这就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心里莫名有种被拒绝的尴尬和窘然,安平柯侧头看了一下韩桃,随后他竟然生出一丝心疼来,因为他知道韩桃和家人断绝关系了,她其实该是孤独的,她不想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那么她真的有交心的朋友吗?难过的时候,找谁倾诉?周日她要去哪里,难道就一个人留在宿舍里?
“你讨厌我?”安平柯问完,自己先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赶紧轻咳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咳咳,我是说,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韩桃侧头看向安平柯,边吃小笼包,韩桃边说:“不算讨厌,大概就是觉得我和你可能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就像两条相交线,过了交点我们可能又要去往不同方向了。”
“总比平行线好,连交点都没有,”安平柯说完定定地看向韩桃,接着说,“那次过道里,一开始你问我名字时,是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