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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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次,柳瑶卿都没再跟杜君衡到昭阳王府,杜君衡问了好久,才问出所以然,他无奈地摇头,看来这小妮子是碰上对手了,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存什么心?

“小瑶近来可好?”蓝止臻忍不住开口先问。/Www。QΒ5.coM

“病了。”

“什么病?”蓝止臻掩藏不住内心的焦急。

杜君衡早花了些工夫打听昭阳王府的事,现在更确定了,他是可信赖的正直男子,只是性子孤僻、待人忽冷忽热,但这一点小瑶不会吃亏的。

“她有断袖之癖,成天对她的芷颐姊姊胡思乱想,她得了疯病。”他正色地看着蓝止臻。

蓝止臻也同样打量着他,两个人都考量着眼前这男人,值不值得交付自己珍爱的手足。

对蓝止臻而言姊姊比他生命更重要,而这个以出妻闻名的神医,听说自幼在道观长大,一心想成为清修道士,虽然从小瑶那里知道他忘不了他小时候娶的小新娘,可是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借口?

“王爷,为什么不直接让小瑶知道你的身分?她虽然孩子气重,可是识大体的。”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一直假扮妹妹,于是坦白地挑开话题。

“叫我止臻吧!我挂意你们的婚姻关系,我做不出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所以我得确定小瑶对你以及你对小瑶没有感情。”蓝止臻也是一脸的坦白。

“不在意别人说你意图攀附?”杜君衡怕他过于心高气傲,会伤了小瑶。

“我需要攀附吗?”他的信心是出于对自己的掌握,而非爵高宠厚的凭恃。

听到这话,杜君衡放心了,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权势,也会活得顶天立地。

“给你半年的时间,虽然长年的积毒要根治有点麻烦,可是只要半年内不损真气,应该好得了的。可以配合吗?要娶小瑶的人没有好的脾气和身子骨不行,你脾气够好,但身子太差。”他语气中有着轻松也带着同情。

“你也是脾气够好,身子太差?”蓝止臻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

这问题让杜君衡陷入沉思,也许觉得对方投缘,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自幼在道观,喜欢清净的修行生活,但是师父说我没有出家的缘。起初我以为师父是在考验我,谁知道十三岁时家里把我接回去了,然后我生了重病,家里为了冲喜替我娶了小新娘,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没有出家的缘。”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已过门的妻子嫁出去呢?”蓝止臻本以为他不放弃出家的想法,才把妻子一个个嫁出去的。

“我认定不能出家,惟一的原因就是芷儿,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七岁就死的芷儿。”杜君衡没和外人提过自己给六岁小新娘取的名字。

“为什么?”

“我答应过她难过的时候,可以想我。一个断绝尘缘的道士,不但自己不能牵挂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牵挂自己,因别人的牵挂会干扰自己的识神,这样是修不成道的。”杜君衡想到了离别的那一天。

“她怎么死的?”

“在去替我祈福的法会归途中,被扰乱的匪徒丢到山崖下的。”至今他都不能相信会有人那么狠心,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下这种毒手。

“有找到尸体吗?”

“没有,不过她是不在人间了。”杜君衡确定地说。

“凭什么断言?”蓝止臻想知道原因。

“她想我时我可以感应的,在出事后的四十九天内,我都能感应到她在想我,后来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她一定走了,那四十九天的感应是她的魂魄还留在人间时的念力。如果她没有死不会不想我的,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喜欢我、黏我的芷儿不会不想我的。”说着说着,杜君衡眼中满是悲伤。

“你师父说对了,一个这么多情的人是出不了家的。”蓝止臻放心地说。

“一个死了心的人却可以出家。”显然杜君衡认为自己的心已死了。

“你说小新娘没有记忆,会不会她回复了记忆,而忘了一段记忆呢?”

杜君衡想了一下,“可能性不大,别人是可能,但芷儿怎么可能忘记我呢?”

蓝止臻看见他那一闪而逝的自以为是,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姊夫的孩子气实在很重,自己说出了这么不合理的话也没发现,如果让他知道姊姊把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要躲他,八成会难过得立刻去出家。

“你为什么叫她芷儿呢?因为你是杜衡她是芳芷,典出离蚤对吗?”

“你怎么知道。”杜君衡心中一震。

“我熟读诗蚤。”蓝止臻完全不让对方有所怀疑。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可是学得好快,她最喜欢离蚤,一教就会、过目不忘。”杜君衡想起那段日子就感到温馨。

“你也善于占卜,她的生死你算过吗?”蓝止臻想拉他一把。

“我不卜这件事。”杜君衡道,而原因是什么?他不愿去厘清。

“那么你没有放弃,你宁愿相信她还活着。我帮你好了!”蓝止臻就地取材,用杜君衡的针算了几回,得了个归妹卦,“就姻缘来说是好卦象,我相信你没有出家的命。”他将针交还给杜君衡。

杜君衡接过针反手扣住他,“刚才的算法是谁教你的?”他的神色凝重而威严。

“你教过谁?”蓝止臻反问,心想姊姊要是知道他泄了她的底,定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他不这么做,这个死心眼姊夫,只会把一个个妻子往外嫁,然后安心出家当道士,而姊姊一辈子莫名其妙地遇见姓杜的就讨厌。

“芷儿!她在哪里?!”杜君衡一激动,忘记蓝止臻合谷袕上还插着针,手劲一使,他惨叫了一声。

蓝芷颐听说容成王还没走,打算再出门,听见弟弟惨叫声,一心急冲了进去。

“怎么了?!”她焦急地看着弟弟的情况,顾不得另一双震惊的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她身上穿着男装,腰间系着印信,手臂上的衣袖渗着血迹。

“他没事,只是下针的袕位极疼,请王爷放心。”杜君衡还不明白状况。

蓝芷颐这才回身,“多谢!”看见他的脸,她脸色迅速刷白。

“王爷!你不要紧吧?”杜君衡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他有太多的疑问,不过现在没机会问,因为另一个昭阳王昏倒了。

“姊姊!”蓝止臻焦急地看着蓝芷颐倒下,偏偏他动不了。

杜君衡立刻接住蓝芷颐,让她倒在自己怀里,他连忙把她抱在另一边的睡铺上,在她人中的内关袕上下了一针。她才一张眼,看见他,又不省人事了。

“先看看姊姊手臂的伤怎么了。”蓝止臻认为只要她见到姊夫是一定昏的。

可见奶娘在姊姊身上下的咒还真不是普通的重,遇见姓杜的会起疙瘩,心中厌恶也就罢了,看见本人还会昏倒,难怪她会不知所以地闪避姊夫。

杜君衡割开她的衣袖,她的伤口裂开了,替她处理好重新包好,不意间在她的右上臂看见了一花形砂记。

“芷儿?!她是芷儿!”他狂喜、激动得不能平复,“芷儿!”杜君衡再拿起针准备下针让她清醒。

“等一下,姊夫!如果你不能解开在姊姊身上的**咒,就不要让她这么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那很伤神的。”蓝止臻连忙阻止,深怕姊姊受不了。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杜君衡完全不了解情况。

“姊夫。我姊姊蓝芷颐,就是你十三岁那年娶的小新娘。”

“这是怎么回事?”杜君衡听得一头雾水。

“你调查过我们昭阳王府的事,应该知道我和姊姊自小就吃尽苦头,只因为我们的爹娘和皇上关系复杂。”蓝止臻说得沉重,不太想去回忆过往的事。

“可是我知道的昭阳王应该是哥哥,郡主应该是妹妹。”

“那是外面误传,姊姊大我两岁,但是我们长得很像,当我们被抄家的时候,我才出世,外边只知道平远王府有一男一女,因我体弱,又是蓝家惟一的男孩,为了让蓝家有后,所以奶娘让我改装没入后宫当宫女,让姊姊代我发配边疆。所以流落在外受尽欺凌,个性冷傲的昭阳王是姊姊,深处冷宫备受凌虐,弱不禁风的昭阳郡主是我。”想到姊姊在外面吃的苦,蓝止臻就恨自己为什么晚生两年。

“依律发配边疆是八岁后执行,之前你们应该还可以在亲戚家由官府监管。”

“蓝家抄家是灭九族的叛国大罪,谁敢收我们?”蓝止臻难掩眉宇之间的痛楚。

“诛灭九族为什么会留下你们姊弟?”杜君衡不解。

“难道你没听过我们是皇上私生子的传言?”蓝止臻说得很淡。

杜君衡久久无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承受这些肮脏的世事;一个在充满陰谋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为什么可以生就这么——磊落的胸怀?

“在暗中守护你的人,很了不起,把你教得很好。”杜君衡由衷地说。

蓝止臻听了这话相当意外,看来这个神医姊夫,不是只知道行医救人的御用大夫,他有一般人所没有的胸怀度量,这样的胸怀能不能弥平姊姊历尽沧桑的孤寂与冷漠呢?自己当然希望能够。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分的?”蓝止臻觉得奇怪,他装女子装了十几年,怎么骗不过这个不太管事的在家道士呢?

“第二次把脉的时候,如果第一次不是挂记太多事,也不会让你骗过的。干脉和坤脉是不同的,芷儿没教你吗?”

杜君衡相信蓝芷颐定把他所教的本事,全教蓝止臻了,只是她怎么没想他呢?

“教了啊!所以我也做了手脚了,为什么还是被发现呢?”蓝止臻对自己非常有自信的,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我教芷儿的时候才十三岁,那时只知皮毛,现在过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被你骗两次呢?”这没事生得国色天香的小舅子喜欢和他较劲。

“既然姊夫藏私不肯教,那么以后有什么事,可别怪我不帮忙。”蓝止臻在女人堆中长大,女孩家的把戏学得很多。

杜君衡被他逗笑了,“对芷儿来说,你既是弟弟也是妹妹吧!耍起赖来和小瑶没两样,难怪小瑶会认输。”

蓝止臻知道自己并没有占上风,自己祭出姊姊,姊夫就不动声色地搬出柳瑶卿,那么就让姊姊来收服姊夫吧!看来有好戏看了。

“芷儿发生了什么事?她既能教你我教她的事,就不会如你所说的忘了那一年所发生的事,为什么她没想我呢?”杜君衡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芷儿会不想他。

蓝止臻也很清楚地看出杜君衡的挫折感,他可以理解那种心情,不由得对杜君衡心生同情,“姊夫知道**咒吗?”

“在异书上看过,那是西南不知名部落的法术,让人忘记下咒时所禁制的事,但只是传说的可能性很大,不见得真有这种法术。”

“那就麻烦了,如果不知道怎么破解,那么姊姊只要看见你就不可能清醒,更别说想起你们以前的事了。”蓝止臻不由得深锁双眉。

“你是说芷儿被下了这**咒,而所禁制的对象是我?”杜君衡立刻反省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是谁这么狠心对他的小妻子下手?

想不出所以然,他要求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省得我想破头。”

“可以!不过你得让我知道我的漏洞在哪儿?”蓝止臻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

“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事呢?”杜君衡问,实在不明白,一点小失误他为什么这么介意?

“我不可以失误两次。”蓝止臻的眼眸深邃得令人难以看透。

杜君衡轻拍他的手背,他明白一个自小被下毒的孩子,能活过来不得不敏锐。

“你在我打脉之前一刻钟运气是对的,可是中毒太深,一刻钟的运气,对你来说要保持平稳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一息的不平稳,我就可以发现了,你不要太介意,毕竟你姊夫有神医之名,别人你一定骗得过的。”

蓝止臻实在喜欢这个无缘出家的姊夫,他既谦逊又自傲,像极了他们蓝家人。

“要怎么做失误的可能性更少呢?”他积极地问。

“去掉体内的毒就万无一失了,不过如果要瞒过我,最好是不让我把到脉。”

蓝止臻理解地一笑,不想太刺激这个神医了,他还没从姊姊不想他的打击中回复,所以必须给他留点自尊。

他告诉杜君衡发生在蓝芷颐身上的事──

“姊姊两岁就被送入后宫监管,因为传说她是皇上的私生子,所以后宫有人想害死她,当然也有人暗中保护她,六岁那年,她让宫中的敌人暗中敲昏,丢进御河,幸亏好心的宫女通知暗中保护她的人,将她救起送出宫外,那时正好姊夫府中征求冲喜的小新娘,所以佯称姊姊是走失的孩子,送进容定王府冲喜,藉由王府保护她,不过姊姊却失忆了。

‘而为姊夫祈福法会归途中的匪徒,是我们仇家,姊姊被摔下山崖时,义父及时找到尚存一息的姊姊,姊姊在这一次的惊吓中,恢复了记忆。’蓝止臻顿了一下继续说。

‘那**咒是怎么回事?’杜君衡问道。

‘姊姊恢复记忆后,却经常挂念姊夫,奶娘怕姊姊太过软弱,无法完成洗清蓝家冤情的重任,所以对她下**咒,让她暂时忘了你,可是下了一次效果不好,奶娘又下了第二次,本来义父担心这样会让姊姊永远忘了你,可是奶娘坚持。’蓝止臻心想如果义父能阻止多好。

‘果然蓝家冤情洗刷后,姊姊并没有复原,只要遇见姓杜的就会起疙瘩,心生厌恶,回到京城还莫名其妙地闪避你。你们这两个皇上最宠的年轻王爷,一直没会面,不是巧合,而是姊姊刻意回避的,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

‘皇上难道不知道自己封了个女王爷?’杜君衡现在担心的是另一重罪。

‘当然知道,但是去册封大典接诏的人是我,只是行使职权往各州县巡案办事的人是姊姊,反正姊姊和我那么像,外人是不知道内情的。’

杜君衡松口气又问:‘总当廷和皇上唱反调,让皇上又爱又恨的是谁?’

‘姊姊。’

‘皇上知道吗?’

‘嗯。’

‘现在只剩**咒的事了,奶娘呢?我能不能见她?’

提到奶娘蓝止臻神色顿时沉重,‘奶娘在两年前病逝了,她为了我们这么多年来躁劳过度,没让我们好好侍奉她,就离开我们了。’

杜君衡苦恼地看着食不下咽的晚饭,他的心冷极了,那个惟一让他挂在心上的人,不但不记得他,还一见他就昏倒,听到他的姓氏就讨厌。明知道她在哪里,却连见上一面都不能,而他空有神医之名却束手无策,还当御医做什么呢?他完全不能接受那个曾经黏他黏得寸步不离的小芷儿,现在居然和自己完全无关。

‘小王爷!迟风道长来看您了!’门外传来管家的通报声。

杜君衡意外地听了这个消息,精神稍微提振,他亲自打开门。

‘沐风!怎么?又犯了病吗?’陆迟风是清风观的提点,主持观内大小事务,这回是受师父之命,特别来看看这无缘的师弟的。

‘师兄见笑了,师父老人家还好吗?’杜君衡边问边替陆迟风倒茶。

‘很好,不过就是惦着你,听说你又病了,师父很挂心让我来看看。’清风观的宗师玄元道长,非常地疼爱杜君衡。

‘请师父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病而已。’惊动了老人家,他实在惶恐。

‘师父正担心你的心病。沐风,师父知道你夙有烟霞之志,但每个人的机缘不同,修行不是非出家不可,所以不可太执着。’陆迟风这些话是奉师命而讲的。

‘师兄,我自知资质浅薄,但我不会放弃的,只是目前我遇上难题了。’

‘哦?’陆迟风很清楚,如果杜君衡说是麻烦,就绝对是个问题,‘什么样的症状?’他镇定地问。

‘因**咒而起的失忆症。’杜君衡希望陆迟风能有破解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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