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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年近六旬的校长评价出“美妙”这个词,已经是相当高度的赞美了。上杉环视一圈教室里正在弹冠相庆的学生们,忽然也有点儿好奇:他的英语课代表到底打出了一场怎样精彩的比赛,以至于让校长都兴奋到占用上课时间插播通知,甚至同意学生们停课去现场声援?
校长广播已经结束了很久,校园里也恢复了安静,然而三年B组的学生们仍沉浸在众乐乐的喜悦中。翼、岬、早苗微笑着交换眼神和动作进行交流,坐在最后一排的石崎眨破了眼,也没有人回头关注他一下,只好不停地给手里的收音机调频来表示兴奋。
上杉多给了他们半分钟时间庆祝,然后响亮地清了清嗓子,学生们马上把目光重新投向他。只见上杉面露微笑,和颜悦色地说道:“Goodnews,right(好消息,对吧)?从南葛小学足球队三大主力的表情中,我看出了欣喜若狂,还有如释重负,现在你们开心了,也可以放心了。让我们——”他扶了扶眼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来讨论一下对你们的处罚吧。”
石崎咧开的嘴顿时就变成了大写的O,不顾一切地大声说:“老师,请您不要这样吧!”
“Why(理由)?”上杉仍是笑眯眯的,翼却从他那厚厚眼镜片后面的目光中看出一丝危险,显然他不会再容忍学生继续在课堂上顶嘴,连忙给石崎打手势,让他乖乖听上杉说完。
“放学后留下来,你们三个,就在这间教室好了。”上杉干脆利索地宣布,“我会给秋庭同学打电话——刚好她也缺了这节课——由她来为你们把今天的知识点讲解一遍,这样一定能够彼此加深记忆。”
他特别咬重了“彼此”这个词,石崎惊恐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认真的吗,老师?!”
“Ofcourse(当然)!”上杉再次扶扶眼镜,眯起眼睛说,“你告诉我,今天这篇课文的名称是什么?”
石崎赶紧把课本翻到当天的课文页——这节课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连英语书都没打开,一个个字母辨认过去:“My……cherish……friendship!!!”(我最珍视的友谊)
上杉拿起教案,敲敲黑板,重新恢复了不紧不慢的教学口吻:“我记得我的课代表不久前曾经说过,还在这里写了下来,她最喜欢的英文段落是郎费罗的名作,《箭与歌》,一段有关友情的诗歌。想来对于你们的友谊,她也是格外重视的。难道你们不觉得,经过这样一番特殊的洗礼,你们的友谊将会得到很好的见证吗?”
翼、岬面面相觑,石崎大张着嘴站在座位上,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们三个要一起被留堂了,还连累了毫不知情的露华一起!露华若是知道,绝不会为这样的友谊感到欣慰吧!不知道她会觉得交友不慎,还是会笑破肚皮?真是——超级丢脸!
可是,连同露华在内的国三年级学生,现在都已从足球部彻底引退。每天放学后,最多只是跟随球队做一些体能训练,他们只能静待发落,没理由挣扎了。在前排旁观了一切因果的早苗忍笑忍得极为辛苦,可是她不好意思在翼面前表现出笑意来,结果就是面部肌肉乱抖,生生憋红了脸。
(第十五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