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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都城,大约行了四五个时辰的路经过一家客栈,阴九琰从马上跳了下来,对月桉说:“下马。”
月桉:“好的,主人。”
阴九琰睨着月桉,“以后我唤你月公子,你唤我琰姑娘。”
月桉:“没问题,主……琰姑娘。”
阴九琰要了两间客房,两人就住在对门,进屋前,阴九琰对月桉说:“我们行夜路,休息不了多久。”
月桉轻声道:“好。”
阴九琰是真的有些困,倒头就睡,毕竟她两宿没休息了,哪怕是神其实也是需要休息的。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深夜了,她走到对面敲了敲房门,迟迟没有人来开门,考虑到这么晚了她也不好一直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
她走到床边时月桉还阖着双眸,本想直接唤醒他,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唇,俯身就要触碰到时,月桉突然睁开眼睛,笑问:“琰姑娘,想做什么?”
阴九琰立马站起身,淡定道:“唤你起床。”
月桉走到阴九琰身后,似乎并不相信阴九琰这套说辞,问:“是吗?”贴近耳边,“需要隔这么近吗?”
阴九琰转身与月桉对视,“我就算想做什么,也是跟他,而不是你。”
月桉神色一滞,而后笑道:“那是自然。”
阴九琰淡淡道:“走吧,别耽误时间。”
月桉:“好。”
两人牵着马在夜色中走了一段时间,阴九琰才停下脚步,准备问路。
阴九琰手指掐诀,嘴唇翕动:“乾坤六道,三界神魔,四方汇聚为吾所用,百鬼开路。”
话落的瞬间,阴九琰身边聚集许多幽灵、鬼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形态各异,吵吵嚷嚷。
阴九琰淡声道:“闭嘴。”
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呼呼”吹动的风声。
“你们可见过两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其中一个模样与他有六七分相似。”阴九琰指着月桉道。
众鬼将目光聚集到月桉脸上,他们盯着月桉的脸仔细打量,基本上都是摇头,说没见过。
只有其中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说,“我见过。”
阴九琰走到她身前,蹲下看着小女孩说:“你真见过?”
小女孩点了点头,笃定道:“见过。”
阴九琰摸了摸小女孩头顶,“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起头,白恰恰的脸上涂着两大坨胭脂,小嘴上也抹着口脂,“我叫喜妹。”
阴九琰笑了笑,“喜妹愿意帮姐姐带路吗?有糖吃哦。”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糖人。
小女孩点头,虽然看上去很想吃,却还是乖乖等着阴九琰给她,没有主动伸手去拿。
直到阴九琰递给她,她才欢欢喜喜放进嘴里。
月桉:“原来鬼也喜欢吃糖。”
阴九琰:“哪有小孩子会不爱吃糖,她虽然是鬼,但也还是个小孩子。”
月桉点头认同,问:“琰姑娘手中的糖是何时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阴九琰:“在你和那个马贩子闲谈时买的。”
月桉疑惑,“你也喜欢吃糖?”
阴九琰摇头,道:“只是看见了,就买了。”
看着前面给他们带路的小姑娘,阴九琰感慨,“死后梳着这么可爱的羊角辫,穿着这么新的衣裳,生前她的家人一定都很疼爱她。”
月桉没有说话,他在人间混了几百年,很清楚有些东西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美好。
不知走了多久,月桉突然说:“琰姑娘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一家三口吗?”
阴九琰淡淡道:“不觉得。”
月桉笑了笑,只能以此结束这个自己挑起来别人却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三人走的不是官道,严格来说都不算路,是一片堆积枯枝落叶的树林。
人类会在夜晚休养生息,多数虫兽则是昼伏夜出。
此时的树林中脚踩枯枝落叶的声音,风声,各种虫鸣兽唤交织在一起,饶是胆大的人也很难不被吓破胆。
“吱吱吱”
阴九琰眸光倏尔凌厉,侧眸睨着什么,一把拽过月桉,扬手飞出一根银针。
待月桉定睛一看,一只老鼠死在了自己方才站的位置。
“这是什么特别的老鼠吗?很危险?”
阴九琰反应过来什么,没有回答月桉的话,直接往前走了。
只是灵苍要是知道他的法器锥心刺骨针被阴九琰用来扎老鼠了,估计会气得当场晕过去吧。
月桉追上阴九琰的脚步,“琰姑娘不考虑将头发束起来吗?”
阴九琰反问:“碍眼?”
月桉莞尔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束起来你会舒服些,这样披着有风的时候难免会挡住视线。”
阴九琰想了想,他说的似有几分道理。
月桉手心握着一根红绸带,问:“要我帮忙吗?”
阴九琰停脚,月桉在身后拨弄着她的长发,动作很轻很温柔,她却有些不自在,那种感觉像是被人逼迫吃下自己讨厌的食物,身体自然而然发生排斥、抵触的反应。
“算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阴九琰径直离开。
月桉愣在原地,望着走远了的人,又垂眸看着手中随风轻轻飘动的红绸。
待到天微亮,喜妹说她最后见到穿红衣服的两个女人就是在前面的昭昌县城中。
昭昌县城看起来像是历经几代王朝,无论建筑还是过往的人们看起来都是沧桑而又质朴。像西洛城中那般衣着华贵,面容精致的人几乎见不到。
人来人往他们盯着阴九琰和月桉看,也确实他们与当地人格格不入,无论是哪个方面。
忽然,月桉抓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的手腕,神情严肃,语气不善道:“滚开。”像是那个小男孩如果是个大人的话月桉已经动手了。
阴九琰回头,问:“怎么了?”
月桉还没说话,一个中年妇人抱着小男孩骂骂咧咧,她说的是方言,隐约能听出来意思是,“摸一下能怎么样?”“这么凶干什么?”
阴九琰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余光四顾,全是男人贪婪的眼神,女人嫉妒的嘴脸,勾了勾唇,淡声道:“走吧。”
月桉诧异,问:“你不生气?”
阴九琰:“我不喜欢麻烦。”
“他是一个人,也是一群人,还不止,他是展示这里的一棵树,树下千万根系都是他。”
“太麻烦了,早晚都会烂的,我何必浪费时间。”
月桉笑了笑,牵着马走到阴九琰身旁,“琰姑娘说得对。”
两人走了很久几乎将小小县城绕了一圈才找到一家看起来稍微不错的客栈,走进去里面甚至没有店小二,只有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看起来都很敦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