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小没人权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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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焱海的天师符占满了他整个后背,花纹繁复,样式复杂,能依稀看得出一些与羊皮卷上相似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咒,随着宓焱海的呼吸,符咒的文字隐约在流动,显得十分高级的样子。

“叔叔,你这玩意儿这么牛掰的吗?”宓溟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宓焱海表面平静的穿上了衬衫,扣扣子时候,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得意,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喜欢听好话的普通人罢了,“天师符流动的速度越快,说明身体里的灵力越多,能力就越大,据我所知,最大的体积就是我了。”

“所以,叔叔你能说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宓溟震惊完了之后,又回归了主线。

在宓溟的意识里,头顶命灯的消失,可能是吴笺做了什么,没想到宓焱海直接给他来了个王炸。

宓溟有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我爸知道吗?”

从出生到宓溟被绑架,宓溟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其实,哪怕到前一秒,宓溟还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老爸恋爱脑严重,但他也健康的成长到了这么大。

那些幸福的瞬间随着宓焱海闪躲的眼神,统统破碎在昨日的风中。

宓溟很不想捂着嘴震惊,但他发现,当然震惊到一定程度之后,有些动作是不由自主的,甚至包括身体的颤抖。

声线都会跟着颤抖,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宓溟甚至想要嘲笑一下自己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被电击的抖音说道:“我爸知道?!”

事已至此,宓焱海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所以,全家就我不知道?”宓溟没有跌坐在地板上,他是站不住了,倒了下去,难怪他一直觉得吴女士越来越小公主,根本就不关心他这个儿子。

“花伯他们也不知道。”

“这不好笑。”

“阿蒲也不知道。”宓焱海找了个自认为很不错的话题,一摊手表情尽量平静,“现在你喜欢阿蒲,没人阻止你了。”

宓溟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觉得自己应该要感到伤心,毕竟他亲爱的妈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又没有伤心。

在丧母的悲痛下,他因为宓焱海的一句话,甚至有些窃喜。

他真是的“大孝子”。

宓溟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指着自己无声问道:你清醒了没?

巴掌呼的脆响。

宓焱海吓了一抖,也不知是上前扶他好,还是留在原地看戏好。

受刺激过多的人,是有可能突然间精神不正常的。

精神有问题,杀人可不犯法。

宓焱海:保命要紧。

“我妈在哪儿?”宓溟想了想还是先对真正的吴女士表达了一下关心。

“在家。”

“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有。”宓焱海坐回了沙发,翘着二郎腿,右手摊平在靠背上坐得又笔直又邋遢。

控制吴笺的人,让宓溟看见了这些,说明他即将有大的动作,现在是时候让宓溟自己成长起来了,宓焱海在试探,他想知道,仅靠宓溟自己,能猜出多少真相。

天授虽然不太成功,但如果后期努力追上来,也未尝不可。

宓焱海自己就是个例子。

宓溟看着宓焱海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从困惑,急转直下,变成了震惊,最后成了完全掩饰不住的惊吓。宓焱海直觉他可能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听见宓溟颤抖着声音说道:“吴笺脑袋顶上有两盏命灯,该不会,他想当我妈吧!哎呀!”

天空飞靠枕,正中宓溟的脸,一个软趴趴的靠枕砸的他两眼发黑,可见宓焱海是用了点不属于人间的手段了。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宓焱海很想破开来看看,“你家里的那个就是你妈,你真妈!”

宓焱海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让宓溟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明白事情的真相,这个词一说出口,宓焱海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宓溟扒拉下脸上的靠枕,“我还有假妈?养在外面那种?我说我爸怎么……哎呀!”

又是一个飞靠枕。

世界终于消停了。

宓焱海也从原本还算有气势的坐姿变成了弓着身子撑膝盖的颓废样,“你妈身体不是太好,生完你之后就一直病怏怏,你被绑架之后,还没接到劫匪电话,她就因为着急,心脏骤停,没救回来。”

“宓氏集团分属的那家医院,跟吴笺没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爸买下来专门照顾你妈的,你妈离世之后,你爸就疯了,一个人在医院里抱着你妈非说她没死了,她还在世,还要带着她去周游世界。”

宓焱海眼神沉沉,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作为亲历,哪怕现在只是回忆他还是不忍直视,原来他不太明白宓焱焱那副死个老婆,人生就没有了的怂样,现在有点儿懂了。

如果有时空倒流,他想回到当年,拦住那个扇了自家哥哥一个耳光的宓焱海。

至少,别在他大哥死了老婆,丢了儿子的时候,那样疾言厉色。

“所以,当年是你来找我。”宓溟感觉自己似乎把事情串起来了。

宓焱海眯着眼睛,完全陷入了回忆,“你爸疯了之后,我们就收到了绑匪的电话,他指定吴笺去送赎金,我和蔚天兰用了点手段,跟了上去。”

话头终止在了这个地方,宓溟抱着两个靠枕等了半天,差点儿以为宓焱海睡着了,他才接着说道:“是我和蔚天兰当年能力不行,都跟丢了。”

“等我们把你们带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你爸和你妈等在客厅。”

宓焱海再一次陷入沉默。

宓溟顺着宓焱海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一个医生宣布死亡的人,活生生的坐在你的面前,能跑能跳能说话,甚至连原本的疾病都消失了。

“你没怀疑过?”也许是话题过于惊悚,宓溟总感觉密封很好的客厅哪里飘来了一阵阵阴风,吹得他浑身上下直发寒气,忍不住往宓焱海的身边靠了靠。

宓焱海杵着膝盖的胳膊往上挪了挪,手指抵在了眉心之间,满眼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能力不足。”

简单的四个字,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看宓焱海的表情动作,似乎是对当年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

偏宓溟有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我爸!”

普通人遇见这种事情,什么感觉不好说,作为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宓溟把自己放进了当时的情景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真的不祥。

怪不得没人在意他的感受,因为唯一在意他感受的人,早在那一年,已经化为尘土。

不过,再给宓焱焱选一万次,也会要吴女士活着,哪怕是个壳子呢。

宓溟有气愤也有对自己的可怜,但是没有怨恨。

没有人能设身处地的为另外一人着想,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也会因为自己个人的原因有所偏颇。

特别是,事情触及到自己的利益。

但是宓溟觉得他能够感同身受,此时此地,听着宓焱海干巴巴的描述,宓溟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疼痛。

吴女士离世,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多年后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记忆深处那个温柔优雅的女子如此早逝的一抹叹息。

对于宓焱焱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把全世界的人堆在一起,都没有一位吴女士的重要。

宓溟有时候在想,也许写羊皮卷的宓家人藏了很重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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