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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愉有点尴尬,快速扭过头,到嘴边的疑问生生咽了下去。
江言程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挂断电话打开阳台门,走到她跟前,微微弯腰。
瘦削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电脑屏幕上,指着上面的一个标点符号。
“这里的逗号应该是英文格式下的,你这个是中文格式下的。”
贺岁愉忍不住皱眉。
这人是火眼金睛么,隔那么远都能看出来。
和陈姨说的一样,江言程作为江家早就内定的继承人,不仅智商高,记忆力也很好,过目不忘。
贺岁愉高三那年……
哦,不,那时的她应该是江岁愉。
江岁愉第一次联考成绩很不理想,尤其是数学,连及格线都没够到。
偏科非常严重。
语文和英语都是一百三往上,文综在实验班里不好不差,数学是拖后腿的那个。
联考家长会是陈姨去的,看到江岁愉的成绩单只觉得可惜,要是数学能提分,或许能冲一冲211。
江岁愉当时的成绩只能上一个双非一本。
家长会之后,江岁愉的班主任单独找到陈姨:“如果数学能补上去,211肯定稳了。”
当时江岁愉就站在陈姨身边,头垂的很低。
江言程平时上私教课,或者什么补习班,江奶奶总会要她也去。
她用了江家最好的教育资源,到头来还是不尽如意。
江岁愉不知道江言程是什么时候来的,只听到陈姨喊他:“言程,你稍微等一下,我和小愉的班主任聊最后几句。”
“不着急,慢慢聊。”
清俊男生身上的校服穿的随意,敞开的校服外套里面是件干净的白色衬衣,脖子里挂着个黑色耳机,背着单肩包,懒散的倚靠在距离她两三米的栏杆上。
微风拂过,男生额前的碎发漾起,露出白净饱满的额头,皮肤白皙细腻,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纤薄红润。
处在青春期的江岁愉没忍住看了好几眼,视线收回时,男生从手机上抬眸,坦荡随性的眼睛撞上她局促的目光。
她靠立在墙边,揪着校服裙摆,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更有因为成绩问题被老师单独留下的羞赧。
偏偏不远处站着有着学霸名号的校草江言程。
他这次考的很好,理科班班级第一,年级第二,稳扎稳打的985名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在江岁愉难堪的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时,班主任注意到了一旁的男生。
江岁愉入学前,江家就特意交代过这孩子的情况。
班主任也知道她和江家的关系,更知道她住在江家。
江言程既然还来等人,那就说明两个孩子关系不错。
“我记得江同学这次数学考了满分,是单科并列第一名,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其实互帮互助一下也是可以的,都是同龄人,应该更能聊的来。”
班主任没说江言程语文成绩相对于总成绩偏弱的事。
江言程和年级第一总分只差了五分,理化生甚至赶超第一名,就是语文成绩一百刚出头。
放在平时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但要看比较对象,放在更好的总成绩面前,语文成绩就成了他的短板。
陈姨笑了笑,做不了自家少爷的主。
只说:“麻烦老师了,我们知道了,等回去一定好好注意小愉的数学成绩。”
谈话结束,陈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了。”
江言程跟在陈姨后面,快走到楼梯口,也没听到平时跟在他后面清浅的脚步声。
回头看,那个耳根子发红的愣头青还靠着墙,丧气的垂着不太聪明的脑袋,嘴唇都被她咬的发白。
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不就是一数学成绩么。
他折回去。
一双洁白的球鞋出现在眼前,男生清冽的声音像炎炎夏日冒泡的冰汽水:“回家吧,文科状元,给我传授下语文提分的秘籍。”
江岁愉噌的下抬头,大发慈悲松开被她折磨的可怜的嘴唇,发白的嘴唇充上血色,嘴里蹦出来三个字:“我不是。”
江言程的一声哦拉长语调。
“我觉得语文就是文科,你不是状元谁是?”
江岁愉的语文是班级最高分。
可她不是年级最高分,有些认死理的江岁愉却一时想不出纠正他的话。
没想好怎么回答,男生手指勾着她肩上的书包肩带,拽着人往前带:“走了,奶奶还在车里等着。”
十八岁的少年身高已经一米八,高出江岁愉一头,手指勾着的米色书包和他身上背的是同一款。
都是江奶奶给他们买的,一黑一白。
回家的当晚,江奶奶听到了陈姨转述江岁愉班主任的话,当场拍板:“言程,咱们家的资金状况最近不太好,你小愉妹妹的数学就交给你辅导了。”
睁眼说瞎话。
江言程不揭穿自家奶奶,应下后就开启了江岁愉的数学恶补之路。
江岁愉记得清楚,当晚她就被罚做了三套数学试卷。
每一套卷子的错点都能被他言语犀利的指出来,包括她平时考试几乎没做出来过的填空题最后一道。
听他讲明白后,罚做三道同类型题目。
为了表示感谢,江岁愉请少爷背了三篇文言文释义。
……
贺岁愉改了论文的标点符号问题,江言程又指出了别的问题,不是英文摘要语法不对就是汉语语句不通顺。
一些微不可查的小错误,全被揪了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贺岁愉边改边想,自己当年的语文提分回礼没有白费。
江言程看了几处错误,按捺不住的坐在她旁边的秋千椅上,上手滑动触控面板,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清淡好闻的橙花香。
专业不同,到底是门外汉,江言程只能帮她查看格式问题,筛完一遍接近中午。
改完论文成就感满满的贺岁愉一收早上和上午的不满,和人道了谢准备下楼吃饭。
吃饭前去了趟厕所,刚提上裤子,身体涌出一股热流。
贺岁愉顿觉不妙,苦着脸查看,结果在意料之内。
她来例假了。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贺岁愉打开手机划拉,手指顿在学姐的聊天框。
想了想还是没发消息出去。
学姐说不定在上课。
在厕所待了快半个小时,外面的人忍不住敲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