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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墨笔写下的字迹旁,还有个红色的笔迹———【实在是再赞同不过了。提克·奥多拉】
凡娜神色未变,并不是她有一颗大心脏,而是这段文字她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了。
无论多好笑的笑话重复了三四遍往上,就没那么好笑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在一开始她笑了整整半天之久。
毕竟这真的很难值得相信,就好比有人在街上暴言,说国王上厕所被藏在厕所下的刺客给一矛捅死,这没人会相信,但偏偏这又不是不可能的事。
同理,没人会觉得每天绷着个脸,挥手满是威严的教皇会开些无聊的下流玩笑,但在这篇日记中,凡娜却看见了许多。
她渐渐勾起嘴角,脸上带着一抹恬静的笑容,一页页缓缓翻过去。
【今日去和帝国建交,该死,他们皇帝怎么对真理教派扶持那么大,看的我好嫉妒!妈的,建的那么好。———拉德·奥卜耶】
【鬼晓得这句‘如果有人想打你的右脸,就将左脸一同伸过去’是什么意思,我是教皇,又是不全知全能,要我说有人敢打我的脸?我非去弄死他———拉德·奥卜耶】
【啊啊,椅子好硬啊,拉德殿下你在死前应该力排众议,让椅子加个软垫的,这实在是太硬了,啊,抱歉,忘记你还没死———提克·奥多拉】
【坏了,今天去偷看修女似乎被老爹发现了,他又要唠叨我了,该死,借用拉德殿下的一句话来讲,我是教皇,又不是无感者,成为教皇不他妈就是想娶十个妻子吗!———提克·奥多拉】
【昨晚喝醉了,被我爹看到日记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该死,我甚至有点羡慕娱弄的信徒了,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好这顿打没被任何人看见———提克·奥多拉】
【唯信仰圣光,戒律,因为神赐给我们不是胆怯的心,乃是刚强、仁爱、谨守的心。我将为戒律而存———乔瑟夫·普尔加尔·奥瑟尔】
【似乎,有些理解拉德殿下与提克殿下的心情了,这椅子确实有点硬———乔瑟夫·普尔加尔·奥瑟尔。】
【今日三祷已完成,也批改了文案,该去与墨尔本一同打麻将了。那家伙特别喜欢一边打麻将一边骂人,可惜,我从拉德与提克殿下这里只学到了寥寥数语———乔瑟夫·普尔加尔·奥瑟尔。】
若是有人能看到这些日记,必然会被惊掉了下巴,无他,这些记录太出乎众人意料了,没人会想过教皇也会有着如此平凡普通的一面。
其中,凡娜不乏看到了自己的记录—————这些日记经过术法的调整,都是参合在一起的,并不存在要看完前几任的日记才能看到后面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的翻阅着,此时,她也终于明白乔瑟夫殿下将日记交托给她时会那般谨慎又笑意盎然,这的确不好被其他人看到。
【今日是星月二十七号,成为教皇已经有俩个月了,不得不承认,前几位殿下说的没错,这椅子太硬了———凡娜·奥耶卜】
【南方又发生灾难了,山脉那边的食尸鬼族群冲击边境,唉,当教皇可真惨,又不能亲自去动手,让我杀个爽也好啊———拉德·奥卜耶】
【今日又睡过头了,额,希望老爹不要骂我,昨日真没偷看修女,只是顺手抓了几个偷偷摸摸的小毛贼———提克·奥多拉】
【这些天无事,我便在房间翻阅着教典,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些疑惑。】
【我们信仰的究竟是戒律之主,还是戒律本身,或许这有些忤逆,但...我似乎失去了对主的信仰,若是俩位殿下还在的话,或许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乔瑟夫·普尔加尔·奥瑟尔】
【我也拥有这样的疑问,虽然我对主依旧抱有尊敬,但我并不信仰祂,这也许能为后来者提供一个参考———凡娜·奥耶卜】
【今日无事,混入酒馆。接着奏乐,接着舞,消费全由我这个史上最帅气的教皇,提克·奥多拉买单,芜湖!—————提克·奥多拉】
渐渐的,凡娜诞生出一股错觉,她看着这些日记,仿若在与前几任教皇对话般,虽然他们几人互相都未曾见过面,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
书页越翻越薄,越翻越快,这本厚重的,如同史书般的本子,逐渐快到尾页,上面日记记载的跨度时间也越来越长,凡娜知道这是什么,这意味着快到每一任教皇的最后了。
她翻开了最后一页,看到了前几任殿下的临终之语。
【若是有机会,救一救我啊,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拉德·奥卜耶】
【啊啊,我的尸骨还有剩的话,记得给我的棺材里多放点棉絮,嗯,把我和老爹葬在一起,我应该会对他们这么说———提克·奥多拉】
【唯戒律,圣光,烈阳,的信仰。希望能在死后还能看到墨尔本那个混蛋与麻将———乔瑟夫·普尔加尔·奥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