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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娜抬起头,注视着窗外,在凝视着那片已经变得明亮的天空好一会,她才拿起一旁的笔。
【未来的车轮在滚滚而来,我见证过了,我不后悔———凡娜·奥耶卜】
房门忽然被敲响,凡娜合拢了日记本,只看见安妮缓缓走进,脸上平静淡然,但那双眸子难免有些困惑不解。
“女士,您呼唤我?”
“安妮。”凡娜凝视着她,尽量地让自己声音放轻,“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安妮连忙低头,虽然那已经一米八多的身高并不能让她表达多少敬意,但没人在乎
“您的意愿便是…”
“不,别说那些话安妮。”凡娜皱起了眉,挥手打断,“这只是个请求,不是命令。”
安妮怔了怔,片刻后低声道:“好的”
凡娜缓缓吐了口气,将那本日记本递给了安妮:“我希望你能在这上面留下属于你的字迹”
这是当初,乔瑟夫殿下对自己说的话,那年轻温柔的笑意,依旧刻在她脑海深处。
凡娜也想露出笑容,但努力了几次,最终展现出来的效果全是支离破碎的,只好作罢。
而安妮的脸上不可避免流露出困惑:“这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好了,你现在该睡一觉了。”
安妮瞪大眼睛,她本能的想要退开,但眼皮与意识的突然晕眩令她感觉天晕地旋,直愣愣的扑倒在地上。
凡娜将她扶起,放在床上,她真的很欣赏她,并不是她义无反顾的献身,而是她拥有遭受苦难与挫折后,能迅速爬起来的力量。
这种人,比她更适合坐在那石椅上。
她走出门外,一名胡子拉长,浑身雪白的老者拄着杖,颤悠悠地看着凡娜
凡娜对他致敬:“先知”
“你做好选择了吗,孩子?”他的声音沙哑无比,苍老的像是一颗年迈已久的大树,身上长满了各种棕褐色的斑,但他的双眼,却蔚蓝的依旧像是一片湖泊,清澈无比。
“是的。”凡娜缓缓深吸一口气,“就如几百年来,他们对您说的那样。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说罢,她轻松的笑了笑:“也幸好我还有时间,像是拉德殿下,可能只留下一句‘就选提克·奥多拉那家伙’。”
这在日记中可是真实记载过的。她摘下脸上的白布,平静地笑了笑。
先知颤巍巍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她模样精致,一如六十年前那般,只是脸上再也没了当上教皇时的惶恐不安,夜里也再也听不到那似有似无的啜泣声。
他压下微微有着些许波澜的心,作为记录者,先知拥有无尽的寿命与威严,但无论哪次,当见到一位教皇离去时,他的心总是会泛起少许郁闷。即便他和他们都没见过几面,即便他与他们都只是互相知道。
但他仍会为了那些慷慨赴死的殿下们致以敬意,是的,纵观戒律教派三十四任教皇,安稳从位置上退下来的屈指可数,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去填补那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那么,如您所愿,尊敬的第三十四任教皇,凡娜·奥耶卜,我莫夫·顿凯,郑重的宣布,你,退位了!”
“好好休息吧,女士,愿你有个醒不来的好梦。”
凡娜肩膀一松,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仿佛有着一座大山从她肩上落了下来:“多谢您的祝福,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先知。”
她走过对方的身旁,脚步轻盈,仿佛面前所向的路是一条光明灿烂的阳光之路,但她走了俩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先知有些疑惑的扭过头,便听到凡娜的声音传来。
“对了先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圣地的那个位置,麻烦你加个垫子,实在是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