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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你强。”
“你弱得很,不服你可以试试。”
一人一魔还没开打就已经有了浓浓的杀意,就看谁先将火柴丢进装满燃油的容器里了。魔显然有些犹豫,对方单枪匹马单凭手中一柄剑就敢跟他叫板,他身后可是有着上百名炮灰,耗也能耗死对方,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对方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依仗?他深深思索了一下,眨巴着淡紫色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类,觉得应该没这个可能。
“开战之前我向父王承诺过,亲手杀死一百名人类,那么你就作为最后一个吧。死在我的手上你应该感到荣幸。废话少说,你的剑……”他还没说完,邵雪痕的剑已经刺来,这是要取他命的剑,还隔着好几米他就已经感到了那股子锋锐,似乎都要隔开他的皮肤了。
他也不是个傻子,不会傻傻地等着自己的身体被刺穿的。他快速向后倾倒,同时向后滑行,两只脚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痕迹,露出了雪下枯黄的草,但那柄剑始终追着他,在他面前散发凌厉的剑意,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按照他们魔族的一贯做法,此时应该伸出如钢铁般坚韧的双手抓住这把悬在面前的剑,然后贴面进行拳拳到肉的搏斗,他们的身体就是武器,更贴切一点,可以直接称呼他们为人形兵器。但他的脑海中有个想法如同气泡般升起,告诉他最好不要那么做,除非他想十指尽断。
打消了这个念头后,他的右手浮现出一缕紫色的流光,他的手像是投石机一样,照着邵雪痕的面门将流光狠狠抛出。
双方相距不过短短几米,留给邵雪痕的反应时间也就在瞬息间,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选择避开流光就意味着要放弃这次杀死对方的机会,而对方则会趁机拉开距离,想杀他就没那么轻松了;但如果不避开就要承受流光内压缩能量的爆炸,这会导致他受伤,但有很大的机会杀死对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邵雪痕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哪个哲人说出来的,他记不清了,只是小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林啸云说出来过,但他可不认为这就会是林啸云说的,那个刻板到极点的老头子一天到晚都在学宫忙里忙外,哪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充满哲理的东西。
所以,秉着这句充满哲理的话,邵雪痕硬着头皮没改变剑指的方向,他是不会对自己残忍的。流光炸开,雪花飘动着在半空中开始了它们洋洋洒洒的舞蹈。舞台上摇曳身姿的少女们与这些舞蹈着的雪花一比,简直就让人没有想再看下去的欲望。
这人类少年做事也太果断了,我话没说完就急着出剑。他停下脚步,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那向他刺来的剑,一种让他直面死亡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仿佛就像溺水的人快要窒息一样。
他太过于回想那一剑了,以致于邵雪痕从纷扬雪花中闪出时都没发现,直到他回过神为时已晚,邵雪痕的剑已经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
他不敢相信,机械地低下头,看着刺入他身体的剑,他的血正沿着血槽快速流出体内,然后滴落,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席卷了全身,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与人搏杀时你还敢分神,你的心可真是大。”
他听到了,于是缓缓抬起头,面前这个人类少年也变得狼狈了,但他应该是个挺讲究的人,原来的白衣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块脏抹布,头发像是鸡窝一样乱,嘴角还淌着条血迹,脸上脏得像是好久没洗过。
他硬生生受下了那爆炸?
他硬生生受下了那爆炸。
“呵。”他露出自嘲地笑,“我还以为你们人类都很惜命呢,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我死了,你该怎么出去呢?他们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已经死了。”邵雪痕潇洒地拔出剑,然后潇洒地将他的尸体推倒在雪地上。一连贯的动作看起来嚣张至极。
围绕着他的魔族开始嚣叫,他们的主子死了,他们也得陪葬,但是首先,他们要把这个人类撕成碎片,毕竟要死一起死,拖个垫背的也不错,黄泉路上还能更热闹点。
他们露出藏在唇下的森寒利齿,充血的红色眼睛露出不死不休的意志,一步步向邵雪花靠近,那个让人牙酸的声音又响起了。
一声吼叫,正在逼近的魔族们突然停下,只是静静地围住他。似乎又来了个大人物,看来又要变得热闹起来了。只是让邵雪花有些奇怪的是,这么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人类是全死了吗?还是他们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