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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岩洞,劳尔就像是走进了梦幻世界,惊奇得半天说不出话。而黛丽丝和苏珊娜两个女人,天生就爱宝石珍珠,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圆门上方的四个篆字,劳尔明知是中华古篆字,却不认识,想问宏儿,见他正在忙着查看地面图形,所以没敢打扰,只好把话憋在肚里。劳尔也曾试着去推圆门,使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没用,这时他见宏儿的工作已告一段落,急忙问道:“仙侠,那四个篆字是什么意思?底下的圆形石门可能打开?”“哦,不要叫我‘仙侠’*独孤浩月,要愿意,你们以后就叫我一声三公子好了。”
宏儿纠正了称呼,这才答道:“那是‘东海龙宫’四个字,是秦篆。这道圆门后面才是正经地方,当然能打开。不过门内有机关,让我找找看……”宏儿说着运起“贼眼”,看了一会后走到跟前,运指轻点门上宝石,随着一阵隆隆声响,石门中分退入两侧石壁,露出一座华丽的宫殿。说是宫殿,其实也是以天然洞府改造的,不外乎彩玉为壁、钟乳为柱、明珠宝石为烛、绫罗绸缎为幛,丹青妙笔再加精工细刻,对于宏儿来说已是屡见不鲜了。他此时所注目的,是正面玉壁上的古人留言,随口念道:“余无名,生于幽王甲子。十二学道昆仑,七十六大成入世。因于天灵鬼谷课徒孙、庞、苏、张,人谓我鬼谷子;圻上授书张良,又谓我黄石公。享寿八百,历睹世事沧桑!周幽无道,诸候群起,列强纷争,万民涂碳。天降雌雉,秦襄得之,始皇应运,九州一统。二世昏庸,鹿失中原,刘汉获之,海内同归。天地不容,人为刍狗,得道者昌,失道者亡,嗟呼!
余之行,唯助得者,远失者,乱时出,安时隐。
为远世俗,天灵鬼谷、东海龙宫、夏之夷园三地换居,人莫能查。鬼谷天成,龙宫地孕,唯夷园为夏人出避暴桀所之夷地,有夏人裔族数千。案上玉书,为余所着《大成丹集》,留赠后来,宫内所藏,皆为稀世之珍,后来善用之。“宏儿看到此处,暗叹一声,目光扫向壁面玉案,想找鬼谷子所留玉书,只可惜案上空空如野。急忙走到跟前细找,案上的一层薄尘上,确实印有一方淡淡的印记,看来玉书已被人取走了。
在宏儿读鬼谷子的留言时,劳尔在旁三听了一会,对内容似懂非懂,而黛丽丝和苏珊娜两人,一句也没听懂,如果不是要等宏儿,他们早就转到别处去了。苏珊娜看宏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在旁提醒道:“三公子,要找什么,这里没有,咱们到别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要的东西。”她自己想到别处看,却要打帮宏儿找东西的旗号。如今宏儿,已非刚刚走出天灵鬼谷的宏儿,尤其是在结婚以后,对于女孩子的心理,真可说是知之甚深。这时一听苏珊娜如此说,心里已明白她的意思,没想到她这个外夷少女,竟也如此聪慧可人。
随即收起心中的失望和懊脑,招呼劳尔三人,一起往别处转去。龙宫的结构,与秦皇密宫极为相似,也是洞内套洞,甬道相联,珍宝分宫存放,皆有玉牌注明名称数量。明显不同的地方主要有两处:一处是洞内的水源,来自于一冷一热两条地底泉流,磨盘粗的泉流被洞内一颗避水神珠逼住,壁立一侧,由下向上不知流到何处去了。另一处是有一个与天灵谷前洞相仿的洞府,中央一根倒挂的红色钟乳,上面不住滴落灵泉空青,底下的白色座池两丈方圆,深四尺,池内空青过半。
池边长满奇形怪状的白色云芝,以及其它各种奇花异草,宏儿上前看看,竟然全都不足千年之龄,看来千年以上的又被别人捷足先登摘去了。石乳与空青,两者功效相同,皆为道家极品灵药,常人得一滴已数天大的缘份,谁想宏儿不但两者皆得,而且还有这么多,对此只有用得天独厚来解释了。宏儿找来一只玉杯,让劳尔三人各饮一杯,然后在寝宫中坐下练功吸收,而他一边为三人护法,一边反省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
左想右想,觉得自己并没办错什么事,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象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思索着,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龙宫踱着步子,不知不觉走到刚进来时的洞厅,又看到了壁上的留言。宏儿眼睛一亮,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确实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鬼谷子所着玉书,以及千年以上灵药的下落。这到不是宏儿贪心,想据为己有,而是这些东西足可造就出一个绝世高手,若为正道侠士得去还好,若是被坏人得去,必然要仗之为恶。因而,他必须查清,究竟是什么人拿走了玉书、谪走了千年以上的灵药,其人又是如何进到此处,又是如何出去的!他开始仔细检查,发现除了玉书和灵药,别的什么东西也没少,对方不是从宫门进来的,而是来自内宫深处。他运起“贼眼”,终于找到了几个十分怪异的脚印,并沿之顺藤摸瓜,找到了水源所在之处。
一点没错,整个龙宫中,到处皆是坚硬的玉壁,除了进来的宫门,也只有这地底泉流与外界相通。
宏儿分别试了试两道泉流的温度,热者已超沸水,冷者寒于玄冰,两者常人皆抵受不了。他略加思索,决定先探位于左侧的热泉,当即运功护体,冲破珠光进入泉流,由泉流托送而上。上升百丈,冷热两泉合而为一,温度不如沸水,泉道增宽,水流渐缓。继而又上升近八百丈,身上压力突松,眼前光线一亮,宏儿已置身一个温水湖泊之中。此处地势和景致,真像是天灵鬼谷的翻版放大,幅圆近千亩,中间的温水湖泊占有三分之一,四周悬崖壁立如桶,直上千仞穿入云霄,崖壁上有不少天然洞穴。湖泊东岸是一片长青桃林,树上结满了碧桃;南岸遍地都是奇花异草,姹紫嫣红,落英缤纷;西岸及北岸分别种着瓜果庄稼,田地早已荒芜不堪;很明显,此地曾经住过人!宏儿登上北岸,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块大石碑,碑上提着“礁中屿”
三个草字,笔划苍劲,铁竖银勾,细看竟是用五指写的。崖壁下,有一处荒废的宅院,落叶盈尺,蛛网遍布,早已倒塌的院墙和断壁残垣中,俺影着一座洞府,两扇石门紧闭,悄无声息。宏儿问了两声,见无人回答,随即走到跟前,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这座洞府,也是半由天然半由人造,里里外外总共只有三进九室,而且非常集中。从洞内用具摆设看,头进为主人平时待客之处,二进是读书练功之所,三进为主人寝居。
用于待客的头进洞厅中央,放置着两口石棺,一口棺盖已经封死,另一口却还空着,与其它摆设及不相衬,看上去十分怪异诡密。二进洞厅中,写字用的玉石条案上墨立砚张,案缘有一黄色绢册,一支玉管狼毫掉落在地。在洞壁上凿刻的六架书橱内,书籍摆放东倒西歪,零乱不堪,有不少掉落在外,看来是主人翻找东西后未加收拾。从此厅的情况看,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主人未及收拾,便匆匆离去。宏儿走到玉案前,顺手拿起摆在案缘的那本绢册,入目竟是“红拂记事”四字,笔体娟秀,当出自女子。
“原来是李靖的夫人。只不知她记了些什么?”
宏儿好奇地翻开绢册。绢册前面记的是家中什物和藏书目录,后面记的是红拂女家居索事和练功的进境。
从记录看,她与李靖带着婢女瑶红,为寻鬼谷仙师驾船出海,遇台风坐船被毁,三人历尽艰险找到此处。
发现竟植有长青碧桃,猜想鬼谷子曾在此处留足,故而辟洞居留,查找仙师所辟龙宫。在此隐居三年,虽然一无所获,但李靖和红拂,皆已修至元婴出体、分身为五的境界。
待到五五分身,即可入海查寻。
随后两页,所记之事触目惊心:“……今晨与李郎元婴出体,环游屿内,湖中突出雄雌两妖,蛇首人身,虚体色赤,径袭元婴,凶毒万分。妾与李郎不及收婴,强自驭神与两妖缠斗,无奈彼等武功亦出九鼎之源,与我夫妻相去不远,功力犹胜。妾身履险,李郎情深,奋发神威,重伤雄,立毙雌,自身元婴亦散,一代豪侠就此含恨而逝!雄妖重伤,逃入湖中,妾深入追查无着,想亦毙命。李郎即逝,妾难独生,仙侣难修,鬼眷可期,遂制石棺两口,以伴李郎地下。可怜婢女瑶红,从此……”绢册上的记录至此突然中断,后面全是空白。尤其是最后的“此”字,最后一笔本应上勾挑出,书者反而向下拖,笔力全无。由此看来,红拂女在写“此”字时出了意外。宏儿叹口气,放下绢册,走进后面寝厅。
在三间套洞居室中,只有一大一小两间有床。大间中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具白骨骷髅,床上丝棉之属早已霉腐;小间单人床上的东西亦腐,却没有骷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婢女瑶红叛主?还是那个雄妖未死?真让人……“宏儿自语半截,突然停住,眼中精光连闪。从龙宫中的怪脚印想到红拂所记蛇首人身妖怪;从李靖和红拂当时的修为想到穿越泉流所需的功力;从雄妖怪重伤想到龙宫中的空青和千年以上的灵药;从洞内的的杂乱现象想到红拂女暴尸床上;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绝不会是瑶红叛主!想到雄妖怪没死,想到留在龙宫中的劳尔三人,算算自己离开龙宫已有一个多时辰,宏儿心中一阵狂跳,闪身射出洞府,直奔中间的温水湖泊……”宏哥……,原来你在这,我们可找到你了!“是慧儿的声音,来自上空。宏儿闻声止步抬头,半宏中一片蓝云飘然而至,不等蝠龙阿蓝落地,上面已跳下紫蔷和慧儿两人,直对宏儿这边跑来。人还未到,紫蔷的怨声先到:”宏哥你是怎么搞的,也不传个信?听楚云说你练功练没了,差点没把我们姐妹几个急死。你到好,放着星魂门的大事不去管,反而独自跑到这里瞎忙活,真是岂有此礼!看你一脸着急像,忙什么呢?“对于爱侣的埋怨和问话,宏儿已顾不上解释,一手揽住一个,嘴里说声”阿蓝原地等着,我们三个快去救人,不然可能迟了。“话音未落,已带着两女钻进水中,湖面上留下波波涟猗……在宏儿离开龙宫不久,寒泉中,突然跳出一个年约三十许的红衣文士,『choudong』鼻子闻了闻,眼中精光暴射,闪身射向甬道,脚下不带一丝声音。他发现劳尔三人并未惊扰,先在宫中各处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三人,这才重新回到劳尔所在的洞室,立掌向室内轻轻一照,正在功境中的劳尔,突然口鼻鲜血怒喷,身体摇晃着慢慢倒了下去。红衣文士走到跟前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时眼神又变,脸上升起狞笑,高抬腿,轻落足,弓身往一旁黛丽丝练功的洞室摸去。
看他那小心谨慎、面带狞笑眼放红光、不住张牙舞爪的鬼样子,活象一只已经接近猎物,正准备一扑而出,随后饱餐美味的红色狐狸。对于邻室的动静,黛丽丝已有感觉,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劳尔,已经收功起来在室内走动,因而并未在意。后来发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及至伸手入怀挑逗自己,仍然以为是丈夫劳尔动情,正在向自己求欢。她想到自从出海后,因有女儿在旁,夫妇已久时未曾欢合,心中一荡,立即收功以防不慎走火入魔。不等她引气归元,意识完全清醒,已被身旁之人轻轻扳倒在玉榻上,随即身上衣物被人一一褪去,欺霜压雪的『tongti』裸裎横陈。她虽然奇怪劳尔今天为何如此兴奋,如此迫不及待,可既不好意思问,也没敢睁眼看一看,只娇羞地轻叹一声,全身放松,一切听之任之……与黛丽丝相邻的苏珊娜,运功中也听到了劳尔室内的动静,同样也没在意。随后邻室又传来响动,想是母亲也已收功起来活动,随即加紧运功,也想早些收功起身。可是,接之从邻室传的阵阵『shenyin』声,却让她感到十分不安,浑身产生一种异样感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过去在葡国父亲的庄园里,一次无意间撞着家中的一对婢仆偷情,她就曾听到过这种『shenyin』,她心里清楚是因何而发。『shenyin』渐渐由弱转强,她心里暗怨父母不择时地,如果要是被那位三公子撞见可怎么好?岂不羞煞人?她想不听那声音,但却声声入耳,搅得她心猿意马不得安宁,几次差点没运叉了气。她盼着那边能早些结束,可等了近一个时辰,『shenyin』声反而越来越高,越来越响,扰得她快要坐不稳了。邻室的呻呤突然中断,可时隔不久,又重新响起,如此重复几次,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最后终不再闻。苏珊娜刚松口气,却又意外发现自己所在的洞室,进来了一个外人,浑身猛然一紧,已被罡气包住。在海中潜游时,她曾有过同样的感受,以为进来的人是那位三公子,来帮她引气归元渡过劫关,随即全身放松,准备让对方放手施为。对方好大的胆,竟然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而后不但未帮她引气归元,反而侵向敏感的前胸,极尽挑逗之能事。就在她乍逢意外不知所措之时,娇躯已被人向后扳倒,对方开始在她身上乱摸乱动,真不知道对方要为她如何进行治疗。苏珊娜仰躺在玉榻上,虽然不懂对方所施手法,但却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叙适感,使她进一步放松自己。就在她沉醉于那新奇的感觉,昏然欲睡时,对方的一双魔手,正在轻柔地悄然为她宽衣解带……
『shuxiong』『yutui』相继袒露,一丝淡淡的凉意,使其情如醉的苏珊娜,猛然省悟对方正准备在自己身上干些什么,如果自己听之任之,其结果又会是什么。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正在自己身上蠢动的一双魔手,同时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身心暗许的三公子,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三十许的红色面孔上,正挂满了得意的狞笑。看到狰狞的笑容,好似冷水浇头,苏珊娜神智突清,一种被欺骗和玩弄的屈辱升自心底,使她羞愤欲绝,也不知从那来的力量,一掌推开对方,翻身滚落玉榻。然而,她实在太没经验了,先前一直未曾收功,体内真气早已由清转浊,滞留在玄关要穴无法通过,再经刚才一惊一震,双腿随之失去主牢,可她自己却一点不知。她连滚两翻,正想起身逃走,不料下肢竟不听指挥,两条『yutui』如同虚设,心中一惊,一口真气立泄,连上肢也不听指挥了。苏珊娜惊怒交加,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张口呼唤父母的名字,呼唤着“三公子”,只盼他们能闻声赶来救她脱险。不幸的是,没人回应,没人出现,想到父母和宏儿已经被害,苏珊娜心中一惨,眼泪顺腮滚落,她绝望了,不再徒劳呼唤。泪眼朦胧中,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慢慢走到跟前,弯下腰,把一双肮脏的魔手伸向自己的玉体;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得意万分地将自己抱起,轻薄着走向一侧的玉榻……“什么东西?还不给少爷滚出来!”其声如雷,震撼心神,来自室外甬道,是宏儿。这声音,使苏珊娜萎顿的精神陡然一振,已经消耗殆尽的力气随之暴然重生,猛抬头撞开向自己压来的红衣文士,娇躯一摆滚到玉榻一边。与之相反,红衣文士闻声心中大惊,凶狠地瞪了苏珊娜一眼,跃身而起手忙脚乱穿上衣服,闪身射出洞室。
在甬道中,红衣文士劈面撞上正向这边走来的宏儿和紫蔷三人,不由一愣,面色瞬息百变,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言不发,挥掌全力击向对面站在二女中间的宏儿。
掌动劲发,虽然无声无息,可力道之强,却比紫蔷和慧儿她们超出三倍还多,全以宏儿为目标,并不触及两侧二女,看来他心存狠毒,竟然想一照面就把宏儿除去。掌力电射转眼即至,只可惜仍然赶不上宏儿带二女后撤的速度,如山力道虽然足以摧钢裂铁,却根本无法击到宏儿身上,一掌落空。红衣文士又是一愣,仍不说话,挥掌直进再次攻向宏儿,动作之快,好似凭空幻现,虚影仍在原地未消,真身已距宏儿不足三丈。“有你的!”宏儿见情带着二女再次向后飞退,同时叮嘱道:“你们提功护身,只看别动,让我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斤两!”话落又加速向后退出二十多丈,放下二女后,改退为进迎向射来的红衣文士,一灰一红两道身影随即缠斗在一起,渐渐化成一个色逞灰红、几近透明的径丈光球,在甬道中来回旋转滚动。旋转的光球越转越快,滚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球体时大时小,色泽不断变换,从中连连传出阴雷似的气爆声,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劲气外泄。突然,光球中似乎凭空生出一团浓黑的云雾,亮度随之由明转暗,云雾中不时闪射出耀眼的电光,原本单一的气爆声中同时响起一阵怪异的叫声,刺耳钻心不似发自人类或鸟兽之口。站在场外观看的紫蔷和慧儿二女,可说是第一次看到宏儿与人正式动手,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打斗。先时两人全都为宏儿捏了一把冷汗,深恐自己的夫婿有个三长二短,可后来却渐渐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