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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送她到魏家门口后,扶卓仪扶她下了车,如今的楚娇娘,比以往的她要熟稳得多,浑然一体的韵美,越发让人……让他,倾心。
扶卓仪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起了这种感觉,大概是一次又一次见她为了魏轩,不是义无反顾,便是静默守候的担忧模样后,他就越发想捧她在怀。
他知自己不该有这个念头,可有时候,情起往往在不经意的瞬间。
这些年来,他一直未能找一个合适的身边人,许多时他是将她当成了心中……预想的那个人。
“嫂嫂在家好生歇养,我还有事,就告辞了。”他没有事,只是不想越看她,越是有止不住的思绪蔓延。
楚娇娘不便多留,道下多谢,目送了他。
……
南疆皇室,南疆王用中原礼仪,将整个皇宫布置成喜庆洋洋的一片红河,高殿之上,一对新人在中原使臣与南疆朝臣的见证之下,叩下三首,饮下合卺酒。
那年亦是春头,有个才及笄的丫头嫁给了他,那丫头穿着一身单薄,且还不合身的鸳鸯喜服被送了过来,两只手都冻得发了青。他想着,她的脸应该也冻青了吧。
他们只是简单的拜了堂,饮下合卺酒,然后就被他牵入了洞房。
她局促不安的坐在床边,两只手抓得紧,他去掀了盖头,盖头下是一张圆圆的,并不出众的脸儿,却布满了绯红,是小姑娘未经人事的绯红,有陌生害怕,还有一丝期待所起的绯红,越看越值得细致看下去。
可那时她太小,他亦无心,足足凉了她十多日。
十多日里,他不说话,早出晚归;她也一句不说,只在家里闷闷的做着活儿。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下去,可后来有一晚,她说她冷,于是他让她进了他的被窝。
再后来……他就发现,他可能离不开她了……
红烛灯笼从廊桥走廊,一直延续到后殿寝宫。魏轩牵着喜稠,喜稠那头是盖着盖头的异国女子。
他们被一群南疆的皇族贵子,丫鬟小厮们拥入洞房,如此隆重热闹,与那年那日相比,太过招摇华丽,甚至讽刺。
直到那些人离开,喧闹才归于平静,才让人看清这一道现实。
魏轩一身规矩,坐于床尾,与那个女人隔了一臂的距离。久久,他道:“希望你父王能说话算话。”声音冷漠。
旁边的女人自己掀了盖头,眉眼鼻尖满是异域风情,有一层入骨的美,朝魏轩看来时,更像一朵不服输的荆棘花。
“你放心,我父王一向说话算数。”
“那就好。那公主早些歇息,微臣就不打搅了。”魏轩客气示下礼,起身便走,眉眼丝毫未朝她看去一眼。
女人急忙道:“你今日如此走了,若是被我父王发现,我不能保证我父王还能说话算数。”
魏轩立住,深深沉下一口气后,转去一旁的几案处坐了下来,研了磨。
红绸遍地的寝宫内,一人在东,一人在西,搁着如山川般越不过的阻碍。
女人望着东头的男人,回想自己被他从南中的地牢里救出来时,他在她眼中比任何一个南疆的勇士,都要矫健飒爽。也就是那一刻,她发誓,但凡若能活着回去,她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她要招这个男人为南疆的驸马。
后来她回来了,是被这个男人带回来的,将她亲自带到了父王的面前。她满心眼的欣喜高兴,于是,私下向父王提了驸马一事。父王也在欣喜当中,当即便爽快的就将她许给了这个男人。
然而,然而这个男人却当着大殿上下所有人告诉她,他已娶了妻,也有了一个孩子。
这是她未想过有此事,仿佛一瞬间,她憧憬了所有美好的事儿,都在这一刻崩塌。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嫁给他,还是想得到他。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的父王就有许多个妃子,她说服自己不介意与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可偏偏……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背叛他的妻儿,宁愿接受父王的威胁,死活也不愿同意。
父王很爱她,亦是个执着的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父王一定会满足她,包括她想要的男人。
于是父王便将他押了下来。
如今这次中原与南中的交战,父王算到中原会来南疆求援,也算是乘人之危,父王向中原附加了此条件,让中原皇帝给他们赐婚,中原的皇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是个极其听规矩的人,懂得为臣之道。
圣旨于昨日到达,今日,他就如她所愿的娶了她。
可即便如愿了,但她似乎因此彻底的失去了他。
因魏轩在得知父王将她许给他后,就再也没抬过他的眼睛来看她了。
“你的妻子很美吗?”女人起身,拢去男人面前。
魏轩放下手里的墨条,眉宇阴冷,似有不悦,“晚了,公主还是早些歇息。”
“她一定很美,也很贤惠,不然你都离了她两年了,为何还能对她思恋至深?”
“公主怕是不理解夫妻之间,是为亲人的含义吧?”魏轩抬眼,双瞳如大漠上的鹰一般锋利。
女人被他的冷漠吓得心口微颤了颤,强端着一丝蛮横道:“我就成不了你的亲人吗?”
“公主有如此多爱你的亲人,何须要成为微臣的亲人?”
“魏轩!”女人呵斥,“你就这般无情?”
“若是对公主有情了,那微臣岂不是对一直守候在家里的妻儿无情了?”
“你!”女人直被堵了话。
他的话没有错,若是他真忘了他的妻儿,她还不至于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他。就因他一心一意,是一块难搬的石头,她才想做一个挑战。只是……真的好难。
夜风扫过窗口,一阵清寒,外边是还在狂欢的喜庆,而里头没有如外头那些人所想的爱意温存,只有僵冷在一边的两人。
女人再度靠近男人,突然委身求全地跪坐在男人腿边,纤细的手探上他的腰腹,想要解开他的腰革,声音柔软道:“驸马……我们去歇息吧。”
魏轩一把握住,眼中一如既往的防范与冷漠。
女人望着他,她眼中是泛着泪花的渴求,“只这一晚。只这一晚好不好?父王也因我被俘虏在南中,心里怕是觉得我早就不干净了,他怕日后没人再要我,这才如此坚决。只这一晚就好,我只要你陪我这一晚……”
外头的风声越发的大,哗哗作响,盖过了她的声音,树影婆娑间,似有许许多多的人影,更似有许许多多的脚步,在轻轻悄悄地靠拢。
魏轩一把将跪于地上的女人拉起,侧抱在腿上,突然暧昧地凑向女人的耳侧,一声低吟,“好,就这一晚。”
说着,他将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入红艳艳的新床,放下。
女人猝不及防,心尖顿时像绽放的格桑花一样,欣喜不停。
南疆的女人.大胆奔放,她终于见魏轩主动,那一刻不顾其他,勾着魏轩的脖子,就朝他亲了上去。
魏轩动作急匆,很微妙地侧开了脸庞,女人如烈焰般的红唇直直吻在他的侧边脸上。
娜依知道他只是嘴上应了,心里始终不愿。但此刻他们已在床帏之上,她已经牢牢地抱住了他,不管怎样,她都要得到他。
于是,她用了一些力道,狠狠将他勾了下来,朝他脸上脖子上吻去,手上也开始胡乱地扯开了衣裳。
魏轩僵着脸由着,甚至由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直到门口树影婆娑般的人影离离开后,魏轩找准机会,一掌击晕了身上近乎疯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