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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军官沉默了半晌,但仍旧顶直了脖子,对高川说:“无论主观上是不是谋杀,在客观上,我仍旧认为,这样的处理是正确的。最有效率,也最有价值的。”
“我不和你谈论正确、效率和价值。”高川觉得,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尤其是脑硬体占据思维情绪主导地位时的自己,或许会和对方讨论这种东西,但现在不同了,他觉得,虽然死亡是事实基础,但是,一个完整的人。拥有情感和知性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以一个纯粹的死亡概念为事实基础。去看待所有事物的价值,因为,人所谓的“死亡”,从来都不是客观而纯粹的,也不应该是客观而纯粹的。
于是,他对女军官说:“你认为我是胡搅蛮缠也好,不可理喻也好,理想主义也好,伪善也好。我都无所谓。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你还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是一个拥有良知的人,那就应该按照计划行动。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曲解或扩大计划本身的意义。以自己的想法,去解读这次计划的意义,去衡量自己认为的价值,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上位者,也从未真正站在全局的角度,去看待全球战场——你以为你的目光远大,但是,你作为一名军人,所处的位置能够获取到的情报其实是有限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在没有足够的情报下观察全局,根本就谈不上目光远大。”
女军官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纠结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好一会才说:“我仍旧坚持我的看法。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牺牲是必然的……”
高川打断了她的话,说:“是的,牺牲是必然的。但是,牺牲的价值,不是由我们去决定的。”
“那么,应该由谁去决定?”女军官反诘到。
“由牺牲者自己。”高川平静地说,“我希望,如果有人死去,那不应该是被什么人主观压迫的结果,而是他自己的选择所导致的客观结果。这才是我最理想主义的地方。”
“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这很矛盾。”女军官第一次浮现嘲弄的眼神:“高川先生,恕我无礼,你说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分清楚主观和客观了吗?我觉得你是想要割裂两者之间的联系,这不是理性思考的结果。”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绝对理智的。”高川平静地微笑起来,“我成为了英雄,不是我做了什么英雄事迹,而是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无论那是主观还是客观,有怎样的矛盾——所做的那些事情,被人们认可是英雄的,是正义的,是有价值的。”
顿了顿,他如此对女军官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梦想要成为英雄,但是,最终决定我是不是英雄的,是其他人——无论是成为某些人的英雄,还是成为所有人的英雄,唯一衡量的基准,都不在于自己,也不在于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英雄不是观测者,而是被观测的结果。”
女军官再一次沉默了。
“也许你觉得失望,认为我这个英雄和你想的不一样,所以不再想要去认可我这个英雄了。”高川说:“那无所谓。只是,我肯定不会因为你认可与否,就放弃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还认可我这个被联合国授予的英雄称号,那就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可以控制他们的言行,但不要刻意的,主动的去牺牲他们任何一个人。”
“就算只要牺牲一些人,就能更早揪出敌人,让我方处于有利位置,也不能这么去做吗?”女军官于半晌后问到。
“是的。”高川毫不犹豫地说:“正如你所说的,就算更早揪出了敌人,让己方站在相对有利的位置,也不能改变这里大多数人都会死的结果,不是吗?当然,如果让己方占据了有利位置,的确可以让敌人投入更多的兵力和精力,但是,计划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尽一切可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不是吗?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这里做得太过,反而会产生反效果,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也许这样的说法,对你更有安慰?”
“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女军官板着脸说。
“不,不是允许不允许的问题。控制大多数人,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是你,不是我。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决定你的想法和行为。”高川说:“我们只是在交流。我也相信,既然大家都是被选出来的,都坐在一条船上,就没有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我说出我的想法,你说出你的想法,然后,让这些想法于头脑中交锋,而不是演变成你死我活的内斗。我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
“你是在和我打商量?”女军官的语气虽然仍旧沉重,充满了情绪,但是,高川观察到,她并没有更多的肢体动作,“如果我说不,你会怎么做?英雄的高川先生。”
“不怎么做。我也做不到什么,你的意识行走控制力很强,你控制了大部分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你正面对抗。”高川认真地说:“我真的束手无策,无论怎么做都不会得到最好的结果。所以,我才什么都没做,而是坐在这里,用说的。”他再一次微笑起来,“战斗,向来都不仅仅是手脚的事情。”
打嘴炮也当然是一种战斗的方式,虽然很多人都不喜欢光说不练,但是,仅仅用交流就能说服对手,取得胜利的话,那也是不错的。高川一直都这么认为。只不过,在神秘的世界中,允许交流的情况,或者只剩下交流这种形式的战斗,其实并不太多。大多数时候,动手都是更有效率,也更加彻底的方式。
“……我会认真考虑的,高川先生。”女军官又沉默了半晌,正了正军帽,如此回答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