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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敲了敲桌子:“无畏,你就别逗老鬼了,有啥玄机赶紧说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师傅有令,弟子遵旨,今儿就给你透了这天机吧。要不你得憋屈死。”
我接着说:“我那儿会算命啊,《易经》我是过。但不是算你重庆烧鸡坊的命,只是根据规律推敲和猜测而已,不过我的运气好,今天刚刚被我猜中。
搞饮食的,厨子伤手是很平常的一件儿事,没有那个厨子敢说自己切一辈子菜连手指尖都没切到过。
因此伤手是迟与晚的事儿,是必然会发生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爆发而已。
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被我恰巧说中,没你说那么神奇。再者你回去问问,你那二厨家里或者他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切菜是个很专注的活计,能在不经意间切断自己小半个手指尖,说明他神思恍惚,注意力根本就没在刀上。
换句话说,这就是概率论,比如挖煤,每百万顿煤的死亡率那是有数的。再比如说空难发生的概率就是千万分之一,如果你不幸是那架飞机上的乘客,你就只有认命了。
可是在这中间,有些概率极小的事件却像袁达才自煮案一样非常匪夷所思,是我们目前所不能理解的。
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说说,也许对‘尸娘子’第一案有用。”
我说:“ 2009年5月日,法航af447航班的一架空客a0客机从里约热内卢起飞前往巴黎,6月日凌晨在靠近巴西的大西洋海域上空失事坠毁,机上26名乘客和2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这你们都知道吧?”
茗雅说:“有印象,可是空难有那么难解释吗?不是都有黑匣子记录全程飞行记录了吗?”
我说:“我想说的不是解释空难,而是空难后发生的一件事。这事儿在我的脑海里印象极深,真的印证了那句话。西方的说法叫“现实版死神来了”,中国的说法叫‘阎王叫你五更死,不会留你到天明!’
在那场空难中,有几个乘客,因为各种原因没上飞机,幸运的逃脱了。
其中有对德国裔意大利夫妇,叫约翰娜-甘塔勒和库尔特-甘塔勒,夫妇俩5月日因晚到机场几分钟,未能在里约热内卢登上失事坠入大西洋的那架法航客机,幸免于空难。
数日后两人结束休假经德国慕尼黑返回欧洲,两人决定驾驶一辆租来的汽车返回自己在意大利梅拉诺市的家乡。 在行驶到与意大利交界的奥地利城市库夫施坦因时,两人乘坐的汽车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失去控制,汽车疾速闯入逆向车道,与一辆卡车相撞。结果约汉娜当场死亡,她的丈夫身受重伤。
请问,如何解释这起事件?
我的意思是,这些惊人巧合的背后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命?”
我这番话说完,老陈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无畏,我们建立‘尸娘子’专案可不是查什么鬼神作案。”
我吐了吐舌头:“师傅,我首先声明,其实我也有点混乱。就这件事儿而言,两种逻辑。要嘛就是有股神秘力量在主宰我们的生死,要嘛就是这夫妇俩运气的确差,恰恰租到了那辆方向有问题的轿车,这就是概率论。
问题是相信概率论的有多少?当然说有什么神秘力量主宰我们的生死也难以服人,包括我自己也想鬼长个什么样子,可我们在千年圣水寺内,包括我在夜郎地宫连个鬼影儿也没到。”
老鬼举手说:“那我们来个排除法,你不是想通灵吗?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请到笔仙,我有几个朋友喜欢玩这个。”
老陈说:“什么笔仙儿啊,杀人游戏、三国杀,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我可不去啊。”
我说:“既然师傅都不去,我也不去。”
茗雅说:“那我也不去了,老鬼你自己去玩。”
老鬼说:“老陈、无畏、茗雅,你们都是大侦探、铁血刑警,还怕这个啊?我鄙视你们。”
我问老陈:“师傅,要不我们就给他这个贡献的机会?”
茗雅心里痒痒的,在旁边软磨硬泡,老陈耐不住磨,同意今晚和我们一起去迷失酒吧。
阳洲迷失酒吧。
位于沱江边上的阳州迷失酒吧。
迷失酒吧原来就是位于沱江边的一个废工厂。酒吧老板颇具匠心,对其进行了全新包装。
为了迎合年轻人喜欢刺激惊险的心理,这老板在酒吧分设了笔仙、碟仙、走鬼三个密室,专为喜欢玩杀人游戏和笔仙、碟仙的年轻人所设,老鬼带我们去的正是笔仙密室。
酒吧里人头攒动,巴洛克风格的廊灯、壁灯和台灯打出数千朵五彩斑斓的碎花光影。芝华士、百龄坛、嘉士伯混和着雪茄的浓香在酒吧里弥漫,调酒师手中的酒瓶上下翻飞。酒吧中央,一位男歌手极具磁性的声音正在演绎孙楠的成名曲《不见不散》。
酒吧大厅三个方向即东北、西北和西南方各有紧闭的一扇门。这和成都的很多酒吧设计不同,一般来说,酒吧是不会设雅间的,这几扇门的后面是什么?
我转头了老鬼,这家伙也是满脸疑问。
“我只是预订了笔仙密室,我也没进去过。”老鬼说。
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各位需要什么服务?”
老鬼说:“笔仙儿密室。”
“哦,周先生是吧,请跟我来。”
这是个超乎我想象的密室,约50平米大小。这笔仙儿密室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墙壁四周挨边摆上了花圈,西北角摆着架棕红色漆面的吊钟,样子也是个解放前大户人家的东西。
两幅黄底黑字的挽联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上联写的是“音容宛在垂千古“,下联写的是“碧落黄泉驾西归”。
迎面正中间墙上的肖像框却是空着的,仿佛在随时等待什么人的相片挂上去。
密室中间空地上摆了张黑漆漆的八仙桌和四张椅子,这密室隔音效果极好,一关上门,外面酒吧的音乐就听不见了,密室四角里缓缓涌出的声音竟然是哀乐。
四顾之间,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里放了四杯水和一只普通的铅笔。末了,服务员在八仙桌四角点燃了七支白蜡。这服务员也怪,粉白的脸没一点血色。偏还咧嘴一笑:“各位慢玩,有急事儿请按铃。”
“砰”的一声,好像大风把门吹过去一般,门关上了。哀乐四起,我虽然去过那么些诡异的地方,心里也是有点打鼓,了老陈,老陈眼里神色澄明,相当的气定神闲。
老鬼说我有神鬼之气,让我的手在最下面握住笔,依次是茗雅、老鬼,老陈压轴只是把手搭在了最上面。
四人一齐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开始感觉我手中的铅笔在移动,初始方向飘忽不定,但突然间力度陡转,似乎是在写个什么字。
我感觉到茗雅手上传递出来的慌乱,我觉得有人睁开了眼睛。我也想,我也想这写字的笔仙儿是什么样子。
“铛”!
西北角那个大吊钟发出一声准确的报时声音。
睁开眼睛,我见我们面前那张白纸上赫然出现了一堆线条,虽然这线条凌乱夸张,但稍加辨认,却仍然得出那是一个字。
什么字?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