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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杨风一声令下,只听船楼顶上战鼓声顿时爆响,片刻后左右两艘鸟船上也有鼓声传来。这时,冯虞隐隐觉着甲板下有什么动静,转眼间,船楼中一股脑涌出约两百军士,上到甲板空处,三下五除二便列队完毕。冯虞远远看见,另两艘船上也各有上百军兵集结。
这些军兵整队之后,一名哨官服色的黑瘦军官跑步到二人面前,肃立禀报:“练军第一哨、第二哨集结完毕,请长官训示。”
“原地待命。”
“是!”
看这架势,想必这些人马就是这些日子杨风精心操练的杨家军了。看方才那哨官还有些眼熟,想来当日曾在福州集训过。只是方才冯虞也在船里跑了个遍,却不曾见到这些人的踪影,着实奇怪了。
听冯虞如此问起,杨风说道:“他们方才都在货舱里呆着。你到三层不过是探头探脑了一阵,不曾走入,未曾发觉也是常理。此番从澎湖带他们出来,便是要在海上历练一番。如今我家除各船水手之外,另募了一千精卒,专训陆战、抢滩,以及接舷战,就如上回你说的那个什么陆战队。不过,海战时也不能干看着,还是要帮水手一把的。同理,各条船上水手我也打算分批训练,队列不一定多精到,至少白刃见红的时候也得能顶上。依虞,怎样,可有什么要考校的?”
“考校什么?海上那一套我又不熟,你该怎么练便怎么练。不用管我。”
“行,现下在海上,别个也练不成,唯有接舷战了。侯干!”方才那哨官应声而出。不待杨风下令,冯虞上前绕着他转了两圈。“嗯。人如其名。”
这侯干还没反应过来,杨风已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依虞啊,你够坏地。侯干,不用管他。打旗语。演练接舷战。两船攻,我船防。”
话音未落,只听冯虞“咦”了一声,“怎么,你们海上联络用上旗语了?”
“这有什么?陆战时以金鼓旌旗为令,海战自然也是如此。咱们船队出航,往日里各船海上联络要么放小艇传话,要么便是用旗号了。只是商船之间信号简单,无非便是进退、回转、聚拢之类。如今咱们也是官军了,自然要习用水师旗语。”
冯虞想想也是。现如今别说电台,连有线电话都没有,可不得用旗语么。“这管用么?”
“如何不管用?你看。”杨风一指望斗,上面有水手正摆动令旗。片刻后,两条船上皆有人回令。不待回报,杨风便与冯虞说道:“两船回话,得令。”紧接着,冯虞眼见得两船摆头向福船靠拢,待三船接近时。船上军兵以排成三列横队,相互以火铳瞄准,在领兵官口令下模拟攒射。
冯虞就在福船甲板上,本船军兵动作看得更为真切。只见船上军兵在两名哨官率领下分作左右两拨,分头迎战靠拢过来的两艘鸟船。1%6%k%小%说%网福船体型高大,军兵们居高临下冲着鸟船轮番开火。想来若是实战,对方伤亡必定是更大。冯虞来到舷侧探头往下看。却见鸟船上官兵并未排成密集队列,而是在刀盾兵掩护之下不时探出头来各自开火还击。扭过头来冯虞便问杨风,“那艘船的兵想拿盾牌挡子弹么?”
杨风回道:“海战中小船搏大船。难免被敌弓弩火铳压着打。现下除了我军,海上还无人有如此犀利之火铳,这盾牌多少还是管点用的。而且咱们船队配的可不是一般地木盾,是咱们漳州府的龙溪县**的藤牌。这些藤牌皆以山中老藤制成,呈圆盘状,中心凸出。边沿高起。直径三尺,重不过九斤。内编两根藤条用于手臂执持。制好的藤牌需在油中泡上半年,再晒上半年,如此十余次,陆战时可做盾牌,水战时可做船只,兵器极难破入。我家高价买回之后,在牌面上又蒙了两层牛皮。说刀枪不入绝无虚言!”